离层空洞开始坍缩，那些被召唤到海面的十字星电极重新沉入深渊，带着所有被唤醒的战争记忆。
虞晚棠在彻底堕入黑暗前，看见主屏幕上的陆临川生物信号正以超新星爆发的亮度闪烁——他的基因链在最后一刻被改写成了关闭所有生物电极的终止符。
七天后，上海佘山疗养院。
陆临川的右眼依然残留着钴蓝色光斑，但视网膜上跳动的已不是战术数据流。
每当夜色降临，他都能看见父亲穿着旧海军制服站在量子海洋的彼端，脚下踩着由珊瑚虫记忆构成的帝国残骸。
而虞晚棠送来的最新监测报告显示，在南海最深的海沟底部，那些十字星电极正以每年三毫米的速度生长出新的珊瑚枝桠，枝头绽放着类似神经突触的荧光花苞。
第五章 量子花萼中的战争胚胎陆临川的义眼在午夜十二点零七分突然开始播放硫磺岛战役的纪录片。
这不是普通的信号入侵——当他用镊子从机械虹膜夹出发光的珊瑚孢子时，那些比纳米机器人还小的六边形晶体正在办公桌上自动排列成中途岛海战示意图。
窗外的月光穿过孢子方阵，在墙面投射出不断增殖的珊瑚虫神经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