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诊科那忙碌又压抑的空间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就像一头横冲直撞、张牙舞爪的猛兽,毫无顾忌地钻进了夏语冰的鼻腔。
这股气味浓烈得让人几近窒息,还混合着丝丝缕缕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使得整个空气都变得黏稠而沉重。
夏语冰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被眼前患者衣领上的某样东西吸引。
那里,一枚蝴蝶胸针正安静地待着,在惨白得近乎冰冷的无影灯下,银质的翅膀散发着冷冽又孤寂的光。
夏语冰凑近了些,仔细打量,这才发现翅膀末端缺失的鳞片,那断裂处参差不齐,就像是被人用极大的蛮力生生掰断,这一幕好似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因为这枚胸针,和妹妹失踪时戴着的那枚,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分毫不差。
“患者意识不清,血压持续下降!”
护士那尖锐又饱含焦急的喊声,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夏语冰的心尖上,猛地将她从恍惚的思绪中拽了回来。
她一个激灵,浑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迅速将目光投向担架床。
只见床上的女人陡然睁开双眼,那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干涸的河床,充斥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痛苦。
紧接着,女人那枯枝般瘦骨嶙峋的手指,以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惊人力量,死死扣住了夏语冰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都陷入了夏语冰的皮肤,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又模糊的字眼:“第七病房......在等......”话音刚落,那原本还在微微波动的心电图,瞬间发出了刺耳的长鸣,那声音尖锐又绝望,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生命即将消逝。
夏语冰望着那枚已然沾染上鲜血的胸针,指甲不受控制地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道发白的痕迹,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痕迹周围渐渐泛起了红晕。
掌心传来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她内心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同样的场景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重现。
那时,十七岁的妹妹夏蝉也是这般浑身是血地被送进急诊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