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紧抓了不放,搅了太子妃的宴席。
何况即便真的将幕后主使抓出来,也罚不了。
“太子妃嫂嫂算了,许就是刁奴认错了人,莫要搅了宴席才好。”
云令虞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她一直紧抓住裴子虔的手,和太子妃说话时,也不曾松开分毫。
“妹妹放心,宴席过后,我一定查明真相给妹妹一个交代。”太子妃保证。
卫王俯身安慰了云令虞几句,这才看向裴子虔,“让你好好守着公主,你倒好,险些让公主出事!”
“阿兄。”云令虞压低声音,“此事不怪子虔,是我让婢女离开的。”
“真是胡闹,先不说众人面前落水有损颜面,只说这么冷的天,万一冻着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卫王满眼心疼。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那妇人的举动必是敬王或是唐家授意所为。
他恨自己无能,连妹妹都护不住。
“要不要先回府歇着?”
卫王问。
云令虞道,“不要,我还等着看太子妃藏着的稀罕菊花呢。”
卫王无奈一笑,宠溺道,“知道你喜欢稀罕的玩意儿,方才与太子下棋,阿兄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替你赢了一盆,待你回府时,正好带回去。”
“多谢阿兄。”云令虞的脸上总是露出笑意。
宴席开始时,方才的小插曲已经被众人忘诸脑后。
太子妃让人抱出来两盆菊花,赤红的花瓣周围竟是一圈镶金的明黄色。
花朵硕大,雍容又不失雅致,甚至比之春日的牡丹都不遑多让。
这等颜色的菊花,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个个惊叹不已。
云令虞放下手中的酒盏,摸了摸面前的花瓣,富贵锦绣,完全像是个身着红衣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她很喜欢。
就在这时,明秋快步走了过来,伏在她耳边小声道,“公主,前厅传来消息说唐少将军与驸马起了冲突。”
云令虞站起身,急匆匆的往前厅的宴席走去。
开席之前,她还特意交代了阿兄,让他多关照裴子虔,阿兄倒好,竟眼看着唐汝安为难裴子虔。
坐在角落里的苏荷清看到她离开,也悄悄带着身边的婢女跟了上去。
人多眼杂不好下手,但从此处到前厅是要路过一片花圃,那里没什么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云令虞路过花圃时,迎面一盆水泼了过来,她与随行的几位婢女都湿了衣衫。
泼水的下人眼见闯祸,慌得跑出来跪下请罪,“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太子妃说这片花圃总爱起灰尘,让奴婢浇浇水,奴婢没瞧见公主过来,求公主恕罪。”
犯错的婢女瞧着十来岁的模样,畏怯胆小。
从她那个位置往花圃中浇水,确是泼过来最省事。
云令虞没功夫责怪她,赶忙去最近的房间更衣,她心里还记挂着裴子虔,怕他吃亏。
明秋骂了那犯错的小丫头几句,又训斥她做事放机灵些,不然当心小命。
她含着泪连连应下。
躲在回廊尽头的苏荷清,眼看着云令虞带着婢女进了花圃旁边的房间,心里暗自窃喜。
“可是小姐,这么多人都进了房间,唐公子来了也不好下手啊。”婢女小声提醒。
苏荷清瞪了她一眼,“白痴,那迷香的药力,莫说四五个人,就是四五头牛也能迷倒!”
“机会来了,去叫二公子来。”
“是。”婢女应下。
霜荷推开房门,屋内一股清幽的香气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