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阮虞靳宪廷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虞,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舒喜撂下筷子,“确定放柜子里了?”“我确定。”舒喜陪她又找一遍,“没道理啊,我们寝室三年没丢过东西了。”阮虞在四楼阳台望了眼,红旗车仍停在茂密的树冠之下,“谁能翻我抽屉?”“这段时间学生会的人经常进出各个寝室做宣传,也招干事。”舒喜思索,“但知道你抽屉里有这东西的,除了我,就只有...”她掏手机,给段冉冉拨过去,对面挂了。等半分钟,阮虞打第二次,秒接。林希锐正在参加游艇派对,语气很不耐,脏话也骂得字正腔圆,“阮虞,我他妈在办事呢,你烦不烦。”舒喜也在听筒旁边,茫然问,“办什么事?”“晚上十点半,一男一女,你说办什么事。”林希锐人前好脾气是演的,私下不装的,“挂了。”阮虞果断开口,“段冉冉在你旁边吗?...
《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阮虞靳宪廷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小虞,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舒喜撂下筷子,“确定放柜子里了?”
“我确定。”
舒喜陪她又找一遍,“没道理啊,我们寝室三年没丢过东西了。”
阮虞在四楼阳台望了眼,红旗车仍停在茂密的树冠之下,“谁能翻我抽屉?”
“这段时间学生会的人经常进出各个寝室做宣传,也招干事。”舒喜思索,“但知道你抽屉里有这东西的,除了我,就只有...”
她掏手机,给段冉冉拨过去,对面挂了。
等半分钟,阮虞打第二次,秒接。
林希锐正在参加游艇派对,语气很不耐,脏话也骂得字正腔圆,“阮虞,我他妈在办事呢,你烦不烦。”
舒喜也在听筒旁边,茫然问,“办什么事?”
“晚上十点半,一男一女,你说办什么事。”林希锐人前好脾气是演的,私下不装的,“挂了。”
阮虞果断开口,“段冉冉在你旁边吗?”
“不在,下午让她滚回去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林希锐冷笑,“她是不是背着我又交男朋友了,我们学校的?你知道叫什么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舒喜以为段冉冉暴露了,她挺爱看这样的修罗场,三折叠,怎么折,都有面儿。
“你还真知道!”林希锐恼了,“她昨晚躺在我的床上,穿着我买的睡衣,光着屁股跟那男的打视频,一口一个老公,叫得亲热,被抓了现行,你们...”
阮虞心里酸涨难忍,没等他话说完,已经摁断了电话。
“诶,正听到精彩部分呢,怎么挂了。”发觉她脸色变了,舒喜声音逐渐变小。
“小虞,你别把段冉冉放在心上,她就是这个德行,不是想针对她,这世上总有些人活得太自私,是机会主义者,不管手段多没下限,达到她想要目的就完了。”
阮虞眼眶红红的,发出内心深处潜藏的,在当下又是最无力的质问,“夏也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因为你一开始就不争不抢啊,我的阮大主播。”舒喜撇嘴,“也有可能,是她那方面经验多,哪个男人床上不喜欢骚狐狸呢,夏也又跟你一样纯情,最吃这一套也说不定。”
沉默了片刻,阮虞奔下楼。
雪下得更大了,一层层白茫茫往下压。
她一只手拉开车门,坐进去,“东西我拿来了。”
刚服过醒酒药,靳宪廷养神眯了会,淡淡嗯了一声。
她藏在身后那只手犹犹豫豫,最终举出一只小蛋糕,双手捧到他面前。
“靳先生喜欢吃甜品吗?”
男人瞥了一眼,很直接,“不喜欢。”
当做没听见,阮虞继续,“遇到不顺心的事,吃点甜品,心情会变好。”
靳宪廷眯了下眼,抿出味儿来,“手套呢。”
“丢了。”
手跟着垂下,阮虞模样乖顺,神情也遗憾,“对不起,我好好放抽屉保存着,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见了....”
“太晚了,先回寝室。”靳宪廷打断,“不是贵重的东西,不用对不起。”
阮虞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以为她内心不踏实,靳宪廷耐着性子,揭开她手心的蛋糕盒。
中间最美味的芒果芯被人挖掉了一大块,呈现给人的卖相,实在不好看。
阮虞之前没打开过,是舒喜代买的,她最爱吃芒果,这样鸡贼,也只能是她。
确实不知道如何下口,靳宪廷又合上,“阮虞,就当我吃过。”
“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她视线若有似无的,往驾驶位上瞟。
阮虞皮肤白,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一扭捏起来,两颊就泛红。
小动作也多,至少在靳宪廷审视下,属于是完全藏不住事。
“王荀。”
司机王荀,退伍军人出身,左耳残疾听不见,身手依旧矫健,是靳宪廷七舅物色的,在地方上任职就跟着他,至今跟了有四年多。
他一个眼风,王荀懂了,熄了火,“领导,我出外头去。”
气氛突然静谧下来,能听见凌冽风雪拍打在漆黑昏黄的车窗。
靳宪廷身子后倾,阖上眼,“你说。”
阮虞靠近,心脏都快要从胸口里蹦出来,双手撑在男人腿侧,突然仰头吻住他。
贴上来的唇,甜而软,靳宪廷睁开眼。
阮虞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吻得很青涩,很浅,却勇敢炽热,挨了舒喜那句夏也喜欢骚狐狸的刺激,主动伸了舌头。
吃药时,靳宪廷漱过口,唇齿间是薄荷的辣与甘。
依托于靳宪廷配合她,她找到法门,吻得越来越沉醉,男人大掌覆住她半段腰肢,抵抗不了那般强势的力道,阮虞整个人往下沉,唇与舌分离开。
“那天在芳瓦,你摸我,但没亲我。”她伏在他肩头,微微喘息,“这是我的初吻,靳先生。”
双腿都软了,阮虞顺势骑坐进他怀里,眼尾红红的,“带我去酒店可以吗...”
靳宪廷只看着她,胸腔起伏弧度扩大,呼吸也逐渐粗重。
两次她的展露,都令他很动容。
...
芳瓦,玫瑰厅3571,是靳宪廷名下的长住房,但他并不常来。
阮虞从浴室走出,裹着浴巾站在床边,露出的一双脚腕子细白又莹润。
墙上挂钟指针刚歪过了十二点。
她望向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声音柔柔怯怯,“你不去洗吗?”
靳宪廷指尖来回翻转着手机,屏幕被误触,亮起,显示有四五通未接来电,“你饿吗,我叫了餐。”
不同于来这里之前,在车上,阮虞偎在他怀里,嘴唇被吮得红艳艳,能清晰感知到靳宪廷克制的欲望,他有是反应的。
也就洗完澡的功夫,他目色清明了,衣衫扣得整整齐齐,身量煊赫板正。
阮虞微怔,“你送我来酒店,我们不是要...”
“你想清楚了吗。”靳宪廷杵灭焚烧的烟蒂,角落敞着一条缝,将烟气吹出窗外。
“我怎么没有。”阮虞咬着唇。
“真要?”
阮虞吞口水,“对。”
靳宪廷个子极高,肩膀宽阔,弯下身子顺着她的耳后,吻到脖颈,是点到为止的吻,“今晚不行,我有事。”
他本就不是重欲的男人。
或者说,他骨子里极其深刻的欲念,长久以来被规训,宛若一团烈火被强行锁进炉子里,男女风月这根弦,从他半只脚踏入仕途起,就绷得很紧。
酒店服务人员摁门铃,送来加餐,摆放在桌上,蘑菇汤冒着扑鼻的香气。
靳宪廷错开身,“吃吧,冷了不新鲜。”
阮虞摇头,“我不饿。”
她立在一注光束下,长发湿淋淋,年轻的脸蛋娇嫩,浴巾裹不住胸前饱满,雪白的两团,靳宪廷眸色暗了暗,“我明早来接你。”
房间门打开又合上,阮虞看不懂他,情绪被钓得不上不下的,一晚上辗转反侧。
阮虞以为她喝多了,在找厕所,“女士,走廊尽头,左拐。”
女人抽搐几下,一瞬要歪倒,好歹是舒喜哥的场子,她出于好心,要搀扶。
“滚开!”恶狠狠的男人冲出,一把搪开她,“少她妈多管闲事。”
阮虞踉跄在地,膝盖都磕红了。
那人五大三粗,一脸凶相,几乎是把女人丢进包房,狠狠砸上门。
她也管不了,揉了揉腿站起来。
舒喜正帮舒文科垒酒瓶子,见她进来,爽快递过来一瓶私藏的白兰地,“这酒老贵了,你尝一口试试?”
“我不喝。”酒最伤嗓子了,阮虞很克制,“刚才在走廊有个女人被拽进包房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舒喜见怪不怪了,“开二十组神龙套,我哥肯定让场子里最玲珑的男公关作陪,都看着呢,能出什么事。”
阮虞不喝,舒喜喝了几口,“你不跟那些男大玩啦?酒吧虽然没有爱情,但暧昧暧昧,调解下激素也是可以的,夏也还不知啥时候跟段冉冉分手呢。”
跟喝醉了似的,阮虞掐她腰一把,“谁知道他们之前,都跟别人干过什么。”
“不喜欢二手货?”舒喜知道她之前没谈过恋爱,感情这方面纯得很,没跟男人做过分亲密的事,“夏也现在也是二手货了啊,你要不要?”
“我考虑。”
“小虞,你现在态度变了!”舒喜搬凳子让她坐下,“我初吻八岁就没了,你的呢?”
舒文科从库房里钻出来,“舒喜,你八岁早恋?!”
“不是,是邻居家的斑点狗,公的。”舒喜摆摆手,让他进去,“我们说悄悄话,你一男的别偷听行吗!”
“我的初吻…”阮虞想起暴雪那天,在车上,靳宪廷配合她热吻,男人乍泄的暴戾,令她心神激荡。
舒喜凑近她,“说啊,几岁?跟谁?在哪里?”
阮虞卖关子,“不告诉你。”
尖锐且持续的警笛声呼啸而过,与此同时,舒文科接到一通电话,神色着急,火速往外走。
“哥,怎么了?”舒喜没见过他模样,拉着阮虞往外,“出什么事了吗?”
驻场保安火急火燎从大门往里冲,“文科哥!警察来了!出大事了!”
“做的正经买卖。”舒文科推开保安,“慌慌张张干什么!”
三辆警车停在门口,鸣啸的警笛让场面变得紧张肃穆。
最左侧那辆驾驶座走出一位警官,笔挺,面容正气,“舒经理。”
“哎哟,什么大事能劳驾陈队亲自过来。”舒文科对他态度很客气,“前几天你手下的李警官才到场子里里外外检查过,绝对是合法合规的。”
“那是他检查不够仔细。”陈泽亮明警官证,模样铁血无情,“警局接到举报,杏林酒吧包房内私藏合成毒品,聚众淫乱。”
舒文科脸色霎时变了,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慌和诧异,“陈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搜查过就知道。”市公安局的陈泽,治安队大队长,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举手投足间充满不近人情。
他说搜查,一声令下,随同从车里下来的警员,毫不犹豫往酒吧里进。
“哥,场子里没不干净的东西吧。”舒喜急切问,“不会有事吧。”
阮虞握着她的手,感觉到舒喜手心冰凉,心里也莫名跟着七上八下。
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往常就算是突击的扫黄打黑,杏林酒吧经营有些年头了,老板身居海外,但很注重这些。
三令五申,不能在黄赌毒上栽。
包间方向传出女人的尖叫,和激烈的搏斗声,舒文科也不明所以,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我管理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情况,应该不会的,喜喜。”
王荀打开门锁,除了玄关处亮着一盏照明灯,整个屋内黑漆漆的。
阮虞只能借着走廊的灯光,隐约见到,男人坐在床边,背对着她,整张脸埋在两掌之间。
阮虞把保温杯放在桌上,“靳先生,我给你带鸡汤来了,很暖胃。”
半晌,男人开口,“谁让你来的。”
她盛了鸡汤到不锈钢器皿里,模仿谢欢在阮风涛心情不好时,给予的关心,“是我想做鸡汤给你喝。”
靳宪廷闭上眼,沉口气,又睁开,他没刮胡茬,一夜之间冒起来薄薄青青的一层,从鬓角,蔓延到下颌,显得颓唐消沉。
身上只有穿着一件薄衫,衬衣和西裤沾了呕吐的污物,被丢进了垃圾桶。
看来喝得不少,阮虞心里琢磨不清楚,是谁能让他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展露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她眼里,靳宪廷向来是胸有成竹,喜怒不形于色的,稳稳的,又狠狠的。
他端着汤,阮虞撇开上面浮着的一层油花,“喝吧,喝完睡一觉。”
靳宪廷垂眸,“面试结果如何。”
她半蹲半跪,处在他膝盖头的位置,“三天之后才知道。”
“面试过了,还回老家吗。”他吞咽时,折角利落的喉结上下滚动。
阮虞回复,“不一定。”
新闻部没空缺儿,要进财经频道,得自己具备招商能力,林希锐说得没错,能在电视台里手握专档栏目,占有一席之地的。
或多或少,家里有背景支撑。
阮虞现在几近一无所有,她大学还没毕业,要拉广告商进驻栏目,非常吃力。
“有心事?”
对比起来,不知道她跟靳宪廷谁心事更重,阮虞摇头,接过空碗,“还要吗?”
“要。”靳宪廷手臂托住她细腰,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要你。”
阮虞几乎完全陷进他胸口,不锈钢碗滑落,砸在软实地毯上,只一声轻响。
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眼底有原始的欲望在蒸腾,刻意回避视线,“你真的醉了吗?”
“你认为呢。”他埋进她胸口,前额的发稍摩挲她脖颈,酥麻麻的痒,他手臂环得越来越紧,阮虞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没醉,是吗。”
他之前说过,醉了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此刻,阮虞明显感受到男人灰色居家裤下不小的动静。
“我让王荀骗你来。”靳宪廷这时挨近她脸,喘息声也逐渐加重,“怪我吗。”
阮虞火烧火燎的,话也说不利索,“为什么…我真以为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是遇到了。”
靳宪廷闭上眼,鼻梁抵在她脸颊下,阮虞身上有好闻的果香混着花香味儿,他强迫自己压制,胸膛起伏弧度扩大,一寸寸压迫她。
“我骗你来,不打算放你走。”
阮虞背心狂出热汗,觉得靳宪廷周身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骨子里催发的情,欲,要灼伤了她。
“可以亲吗。”许是上次喝完酒后,他的进攻,过于粗暴和莽撞,这次收敛不少。
不过,也没多少,阮虞微张唇,准备回答的空当儿,他已经吻上来,明明互相交换着唾液,阮虞却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
靳宪廷扯开她开衫的纽扣,他手指指肚有薄茧子,炙热粗糙,从锁骨,到臂膀,再从她背部皮肤掠过,像弹拨钢琴键,激起阮虞阵阵颤栗。
她抓住即将褪掉的衣服,靳宪廷微眯的眼,呈现出迷离的醉态,“热,不脱吗。”
阮虞啜着气,“如果我任何时候喊停,你都会停下,对吗。”
男人嗓音沉,哑,撩人得很,“阮虞,我从不是正人君子。”
阮虞心绪很复杂,到天蒙蒙亮才闭上眼。
…
她今日和谢欢约好了,会去医院看望阮风涛。
磨磨蹭蹭下楼,以为昨晚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会让她面对靳宪廷时,气氛变得微妙。
没成想,她下楼时,宋乔也在。
靳宪廷穿着深红绸缎睡衣,敞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拇指和食指揉按着太阳穴,姿势松弛,态度却强硬,“行不通。”
宋乔将竞标书掷在桌面,气得眼红,“你是压根不打算让宋氏围标。”
“围标没意义。”靳宪廷手肘抵上膝盖,“我审核过,勉强上报总部,投票也过不了。”
“这是父亲的意思,我是没办法才找你疏通关系。”宋乔清楚他脾气,干着急没用,“这次城建项目多大的手笔,宋氏只不过想分一小杯羹,你连这点人情都不给,简直是…”
“宋师姐也在。”眼看着气氛又要剑拔弩张,阮虞忍不住开口,有点打断施法的意思,“我煲了鸡汤,你喝吗?”
宋乔注意力瞬间转移了你,皱起眉头,“你们同居了?”
“借住。”靳宪廷没看她,拾起标书翻看。
“你认识我?”宋乔这话冲着阮虞问。
她不敢太靠近靳宪廷,回忆起昨晚的片段,会局促,“我也是a大的,播音系。”
“你养大学生。”
宋乔快言快语惯了,惹得靳宪廷有丝不悦,“你好好说话。”
“我去热汤。”
阮虞每逢大考,或是生理期,谢欢在的情况,总会给她煲各种汤喝。
菌菇鸡汤出现的频率最高。
她喝得习惯,也逐渐知道怎么做了。
尽管胡岩公馆靳宪廷不常来,好在调料,食材完备,也算色香味俱全。
阮虞热了两碗,搁桌上,“你们试试。”
“我吃过早餐了。”宋乔不太领情,目光犀利得很,一直打量她,阮虞是从二楼下来的,意味着,她睡在主卧。
从没见过靳宪廷身边有过关系如此亲密的女人。
宋氏比卓明轩卓家的地位稍弱,但在北河省企业里也属于翘楚级别。
家族开明,也鼓励女孩儿独当一面,无论是现在,还在英国求学时,宋乔和靳宪廷应酬,陪席过的场合不胜枚举。
知道酒局,饭局结束后,同僚,上级,乃至巴结的人,给他送过的女人,纯的,媚的,淑女,熟女,千姿百态,方式也多种多样。
通通架不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宋乔已经习惯靳宪廷对女人,不解风情的样子。
换句话说,她认为他本性就是这样。
所以,宋乔早早消除了对他有过的滤镜。
“靳先…”阮虞改口,把碗推向他,“你尝尝。”
靳宪廷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得见底,“味道不错。”
阮虞展露几分笑意,本来就是给他做的,这话,她憋在喉咙里,没说。
也算小小偿还了他的帮助。
“我来的不巧。”宋乔坐回沙发,“不仅标书被拒绝,还要看你们秀感情。”
她语气说不上酸溜溜,也有几分不爽快,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补妆。
阮虞想解释,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靳宪廷直接忽略,一锤定音,“标书不过关,我递不上去。”
宋乔收起东西,“一共八家公司围标城建项目,宋氏底子不差,跟你们中岳半数高管也维持良好的关系,不找你,我还能找别人。”
靳宪廷没阻拦。
临走时,宋乔又折返,“你叫什么名字?”
“阮虞,虞美人的虞。”
“我记下了。”她点头,“播音系是吗?”
“是的。”
“读大几。”
阮虞如实,“大三。”
宋乔从职业装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她,“我金融系的老同学多半在国外,还有一多半工作比较忙,要是回a大参加活动,就联系你了。”
说完这句,阮风涛体力不支,咳嗽着缓缓往床上躺。
阮哲伸手扶着他,“爸,您别气,我听安排就是。”
“行了,折腾了一天,你爸需要休息。”
谢欢情绪落落起起,也精疲力竭了,端着盆准备去水房打水,给阮风涛擦身,“阮阮,你赶紧打车给弟弟送回学校,别耽误他考试。”
她站起,掖好床边垂落的被角,“妈,转院的事还是尽快联系,我手里还有存款可以补贴。”
“我正打算托你李叔问,他大姨子在市医院做护士长。”谢欢停住脚步,“你跟他儿子上次见面相处得咋样?”
这点李卓清还是挺够意思,没把两人的不愉快闹到父母面前。
阮虞含糊回,“就那样。”
谢欢脸上有些得意,“他在你李叔面前可劲儿夸你漂亮,性格好,搁以前你爸还在单位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还差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家得势了,互相看得上眼,你还是可以处处。”
阮虞没吭声,弯身给阮风涛捶腿。
“别听你妈的。”阮风涛悄声说,“找个心疼你,喜欢你,你也喜欢的。”
“好。”她轻应了声。
从病房出来,阮虞正要接一通电话。
“钱给我,我自己打车。”
阮哲戴上鸭舌帽,只露出额前的头发和鼻梁,摆出副特立独行的态度,一把抓过她掏出的现金,数了数,“三百,算我借你的。”
“你之前借我的,什么时候还...”得不到回应,阮虞无奈望着他走远的背影。
打来电话的是千禾公司副经理,问价格比之前上涨一点,她愿不愿意主持剪彩。
“阮同学,这已经是良心价了,包吃包住,还配摄影。”副经理磨嘴皮子,“你们院主任跟我们老板是大学同学,你又是他爱徒,这个人情面子总不能不卖吧。”
“最近准备面试,恐怕抽不出身。”阮虞有顾虑,“地方太远,你们就近找婚庆公司也能找到合适的主持。”
“我们这的不正规,哪比得上科班出身。”
总经理看破她的顾虑,“正好当天公司大巴会去省城接歌舞团,安排你跟她们一起过来,这样总放心了吧。”
她刚换了新住处,又恰好遇到阮风涛要转大医院,处处要票子。
家里并非一点支撑不起,只是落差太大,谢欢以前挎名牌包,用贵妇护肤品,如今冬天的大衣还是前年那一件,不肯多添。
阮虞有些动摇了。
在线上跟副经理签了合约。
到了当天,天不亮就收拾好一只行李箱。
千禾公司包的大巴车停在a大侧门,车内吵吵嚷嚷的,是市歌舞团的表演人员,有化妆的,争换戏服的,亮喉咙开嗓的,乱作一团。
阮虞坐在后排靠窗处,前排一年轻女孩儿主动搭话,“我叫小余,你是上台表演什么的?看你这气质,跳古典舞?”
“跳舞的不是林芳嘛,她气质好,晓得省里有大人物要来,压箱底的家伙什都从家里搬过来了,就等着上去艳压我们呢!”
哄笑声四起,被调侃的林芳正往脸上打粉,斜横了周围一眼,也不做争辩。
“哪个大人物要来?”阮虞分了块减脂饼干给小余。
“你不知道吗,千禾本来去年就要破产倒闭了,也不清楚老板抱上了哪根粗大腿,又是考察又是拨款,这次剪彩仪式就是摆给上面的人看的。”
小余吃完饼干擦嘴,神秘兮兮,“也不确切,说是中岳的考察团。”
阮虞微怔了下,想着不会这么巧。
将近两小时车程,由于途中突然下暴雪,比预定抵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阮虞在招待所安置好东西,匆匆赶往活动举办的地方。
县城设施不比市里,场地是在广场上空坝临时搭建的。
扎建了两方宽阔的大棚,装点打扮得红彤彤的,四面八方的镁光灯一打,色彩氛围洋溢着喜庆。
演员们正在舞台上彩排走位,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受邀的群众坐入观众席。
阮虞在舞台后面跟副经理对节目单,和剪彩的流程。
场控气喘吁吁跑来,“经理,哪知道雪突然下这么大,邻市都闹灾了,舞台搭建的雨棚是临时借的,我怕支撑不住,要不还是联系联系室内的场馆。”
副经理拉着他往旁走了几步,“你这不存心找事!中岳的领导马上到了,临时去哪里找这么大,还空闲的场馆,我还能让他们等?”
场控面色有点为难,“你不然亲自去前台看看...”
副经理装模作样,围着舞台走了一圈,东看西看,“这不挺好的嘛,你与其在这给我发牢骚,不如检查好手头的事,出了闪失,你跟我都得担责。”
场控没撤了,只能加紧叮嘱现场几个工作人员,先将大棚上囤堆的积雪清理下来。
路上雪茫茫一片,行驶过几辆奥迪,侧边贴着“公务用车”的标识,停在了坝子边。
副经理眼观六路,一捕捉到,节目单立马抛开,跟随着千禾公司老总,副总,齐齐热络地迎了上去。
阮虞视线顺着那方向,车里的人都已经都陆续下来了。
老总热络得不行,“靳总,各位领导,你们大驾光临,真是令安富县这样的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是啊,这次剪彩仪式公司自掏腰包准备了几个驻场欢迎的节目,专门为领导们接风洗尘!”副总附和。
靳宪廷伫立在路旁跟骨干员工握手,身着的棕色大衣版型挺括,头发似乎剪短了些,耳鬓边浓黑的发线,修剪的干净利落。
隔着重重风雪,在一众穿行政夹克的中年人里面,气度难掩。
他这次并不低调,相反是被簇拥着坐入中间单独摆的一桌圆席,跟考察调研的行政领导实则不是一波儿的。
靳宪廷代表的是中岳集团,握着调拨资金的大权,千禾公司是视他为座上宾,财神爷。
后台准备时,副经理专程交代过阮虞,剪彩仪式的时间是找民间大师算过。
多一分钟,少一秒钟,都算不上吉时。
她掐着点上台,一身水红色长旗袍,脖颈一圈是白毛领,衬得小脸白里透红。
才讲上两句词,开场节目的演员刚摆好姿势,观众席周遭还没安静下来,话筒瞬间熄声了。
阮虞听到头顶一声清脆地响动。
下一瞬,索筋因承受不住厚重积雪的重量啪地断裂,棚子呼啸着轰然坍塌。
演员们四处逃窜,慌乱尖叫,没给多余反应时间,稳固承担着整个舞台的15米钢架背景板被牵扯着,天崩地裂般,轰隆隆整个砸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