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心。
我不免又想起那日他带我去取血的场面,心中苦笑。
难道是宋夜的白月光心疾又犯,所以要再找一个和我血脉相近的人取心头血?
上级一定想不到,我前脚重活一世,后脚又会一模一样地死在宋夜手里。
那样就能早点回去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垂眼想了想,上级叫我十六号,我就叫十六吧。
“十六。”
“石榴?”
总管撇撇嘴,“多子多福,寓意不错,只不过,也不知道你在侯爷跟前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穿过竹林和白墙黛瓦,走了一段石子路。
我就是在这段石子路上断了气的。
“侯爷宿醉,不大舒坦,你进去小心伺候。”
我迈开脚步往前走去,总管忽而喊住我:“若他发怒,你就喊,五郎。”
五郎?
那是我从前对宋夜的称呼。
不曾想他还有这样心善的时候,早死少受苦。
“多谢。”
我莞尔一笑,轻轻推门而入。
屋内有昨夜酒气积蓄,还有早晨新焚的香。
重重叠叠的帷幔、珠帘,让这间屋子给人感觉华丽又腐烂。
床榻上昏睡的人动了动,青丝缓缓地滑下绸缎,一张俊美却惨白的脸转向我。
我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珠帘,直至最后一层,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你……你回来了?”
下一刻,我被人拥入怀中,扑倒在地。
3“侯爷,我是府里新买的奴婢,石榴。”
宋夜撑起身子,发丝扫过我的脸颊。
在脑海中模糊的面孔此时一点点清晰起来,我恍若又回到了七年前被挖心取血的夜。
那样的绝望和心痛。
“你……”他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提起,“怎么可能……”快到而立之年,宋夜的面容变化不大,更多了几分沉寂阴冷。
“我知道了,”他牵起唇角,泛开冰凉的笑意,“有人替你动刀改骨,换成了她的样子,是不是?”
我的表现大约镇定得不似常人,宋夜狭长的双目微眯,捏住我的下颌左右摆弄,都没找到他想看见的疤痕。
“把衣服都脱了。”
果然,他方才,应该是把我当成了他的白月光了。
我还是在他这里落不到什么好的。
我淡淡地看着他:“为何要脱?”
“看看你是否换了皮,借此混进府里。”
宋夜意外地耐心解释。
“那请嬷嬷来,”我笑道,“我只伺候洗漱,也并非侯爷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