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要举报这家黑心医院,我要告他们草菅人命!我要告你们!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程晋朗掩着嘴,故作柔弱地说:“姐夫啊,你这样子真吓人。孩子没了,又不是若霏的错,若霏都把她生下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是要拿一个死婴,要挟我们吗?”
蓝佑棠这才冷笑出声:
“你让她打,他不过是一个孤儿,就算找警察,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整个京市,没有人敢跟蓝家作对,谁都一样!”
我缓缓地爬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抢救室。
我的背影,佝偻而凄凉,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
嘶吼道:“蓝佑棠,程晋朗,你们给我记住!我秦怀安,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女儿小小的、冰冷的尸体被我紧紧护在身前。
我轻轻抚摸着她因窒息已经青紫的小脸。
她是那么可爱,那么脆弱。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已经被剥夺了生的权利。
别急,孩子……
爸爸这就去给你讨回公道……
我不顾虚弱的自己。
跌跌撞撞走进最近的警局,嘶哑着嗓子说道:“我要报警,有人杀了我的孩子!”
警局里,两个值班警察坐在椅子上。
看到我,他们互换了个眼神,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仿佛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又仿佛对我充满了不屑。
听我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明。
其中一个警察不耐烦的问道:“证据呢?!”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蓝佑棠和程晋朗故意杀人?!又有什么证据说明医院非法行医?!”
我愣住了。
证据?我有什么证据?
我浑身是伤,孩子冰冷的尸体就在我怀里,这还不够吗?
这时另一个警察才走进来。
面向我,满是不耐:“刚才我们已经向医院核实过,你是因为饮酒失智家暴妻子,才导致妻子紧急剖腹产......”
“怎么,现在你妻子还谅解了你不追究责任,你倒是就来找警察发疯?”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们竟然颠倒黑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的孩子,活生生的被他们害死,现在,他们还要污蔑我?
“你?!你们是不是颠倒黑白!”我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坐着的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要证据!你提供不了!再在这里疯言疯语我可要告你诽谤了!”
诽谤?我悲哀地笑了。
我抱着死去的孩子,想讨回公道,却被他们说成诽谤?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
我抱着孩子,跌坐在地上,任凭眼泪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