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蘅裴垣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可可惜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蘅出锁妖塔这天,晴空万里。她的道侣裴季之带着他们的儿子裴垣等在塔外,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心。“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哪里还有一点青云宗宗主夫人的样子!”温蘅垂眸看了看自己。她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原本纤细如玉的双手如同树枝,仿若经历了无数的折磨,又因五年来不见天日,皮肤显露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怕是比凡间的乞丐都要不如。温蘅敏锐的察觉到那父子二人眼底深藏的嫌恶,略讽刺的笑了笑,屈身一礼。“罪人温蘅,见过宗主,少宗主。”裴季之听到她的称呼,略微一怔,“你叫我什么?”适才十三岁的裴垣也是一愣,别人唤他一声少宗主理所应当,可这个女人......温蘅平静的道:“宗主以前不是常警告我,要对您作此称呼吗?”裴季之抿唇,他只是让温蘅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莫要...
《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温蘅出锁妖塔这天,晴空万里。
她的道侣裴季之带着他们的儿子裴垣等在塔外,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心。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哪里还有一点青云宗宗主夫人的样子!”
温蘅垂眸看了看自己。
她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原本纤细如玉的双手如同树枝,仿若经历了无数的折磨,又因五年来不见天日,皮肤显露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怕是比凡间的乞丐都要不如。
温蘅敏锐的察觉到那父子二人眼底深藏的嫌恶,略讽刺的笑了笑,屈身一礼。
“罪人温蘅,见过宗主,少宗主。”
裴季之听到她的称呼,略微一怔,“你叫我什么?”
适才十三岁的裴垣也是一愣,别人唤他一声少宗主理所应当,可这个女人......
温蘅平静的道:“宗主以前不是常警告我,要对您作此称呼吗?”
裴季之抿唇,他只是让温蘅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莫要口口声声唤他夫君,毕竟她是宗主夫人,当着众弟子的面,总要端庄些。
可温蘅又何时听过话了?
她这个人,最是骄横任性,肆意妄为,全然是被他宠出来的。
在他的预想里,在锁妖塔里关了五年的温蘅见到他的时候,或许会生气的冲上来打他骂他,又或者会委屈的抱着他述说五年来她的受的苦,就像他们成婚的那十年,但凡她受了一点委屈,都要找他告状一般。
但没有哪一种,是现在这样,温蘅一脸冷淡疏离,低眉顺眼,唤他一声宗主。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拧了一下,不疼,却很不舒服,心头也起了些莫名其妙的气恼。
“莫非你是在生我的气,气我五年前为了流姝把你关进了锁妖塔?”
温蘅心头讽刺一笑。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连生气都是不该的。
“温蘅不敢。这五年,皆是温蘅罪有应得。”
裴季之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心头的火一点就着,却忍着气道:“五年前流姝不小心打碎了宗门圣物镇妖瓶,导致镇压其中的九头大妖逃出,长老们誓要追查到底,受鞭刑逐进锁妖塔去。你也知道,锁妖塔是什么地方。”
“里面镇压的,是作恶多端的大妖和魔将,妖魔之气充盈。流姝自小流落凡间,方才寻回宗门不久,如何受得住宗门鞭刑和锁妖塔内的魔气?你自小在魔族长大,比流姝更容易适应塔内的环境。”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温蘅的表情,似是想看出什么,或是委屈,或是气恼。
但都没有。
温蘅静静的听着,神色无波,好似裴季之说的与她无关一样。
裴季之心头愈发恼怒,气道:“再有一点,此事也合该你为她担下。若非是你......”
“若非是我,流姝仙子又怎会流落凡间,颠沛流离受尽磨难。”
温蘅淡淡的接过他的话茬,“我顶替了仙子的身份,替她享了数十年的荣华富贵,自然要替她赎罪。”
温蘅并不姓温,而是姓沈。是青云宗前宗主沈轩的女儿,二十年前沈轩在对战魔族时为了救徒儿裴季之而死在魔族手中,临终前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他,一并交到他手里的,还有温蘅。
其时仙魔两族交战,战事胶着,有一小股魔兵偷偷潜入了后方,掠走了温蘅。
战事结束已是三年之后,魔族被逼回了魔域。为了救回温蘅,裴季之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魔域,九死一生,将温蘅带回了青云宗。
裴季之对她很好。不仅是因为两人是师兄妹,更是因为她是他师尊唯一的子嗣,师徒之情,救命之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裴季之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奉到她面前。
后来,顺其自然的,两人结为道侣,生下了裴垣。
婚后的裴季之依旧对她很好。她性子跳脱,哪怕生了孩子总也不肯安分,宗门里的老古板们让她学着稳重一点,说她是青云宗的宗主夫人。裴季之却说:
“莫管他们。阿蘅想如何就如何,若为着三言两语就变了性格,就不是我的阿蘅了。”
温蘅想,她会和裴季之这样,长长久久,千年万年的走下去。
但五年前,沈流姝出现了。
她有着一张与前宗主夫人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是当初沈夫人怀孕时当初随夫君前往凡间除妖,被妖魔重伤,借宿于凡间一民妇之家,生下沈流姝后便难产而亡。
沈轩寻妻女而来,那民妇见他来自仙山,有翻山倒海之力,起了歪心,竟用自己刚出生几日的女儿代替了沈流姝。
沈轩沉浸于丧妻之痛中,竟未曾察觉不对。
一时间,温蘅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成了一个盗取他人身份的窃贼。
宗门、父母、师长,都不是属于她的。
她紧紧的攥着裴季之和裴恒的手,想要抓住这唯二属于她的。
可裴季之的目光却总是落在沈流姝的身上,就像宗门里的其他人一样,就连她拼死生下的裴垣,都整日跟在沈流姝的身后,甜甜的唤她姐姐。
及至镇妖瓶碎,大妖潜逃,宗门震怒,裴季之无情的将温蘅推出去做了替死鬼,而裴垣,牵着沈流姝的手,言之凿凿的指证她就是那罪人。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样说了,温蘅哪怕有再多的辩词,都无人肯信。
她受了执事堂七七四十九道鞭刑,穿了琵琶骨,废尽修为,被扔到了锁妖塔里。
一开始,她还抱着希望,等着裴季之哪一日会来接她。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希望逐渐变成失望。
温蘅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
“我鸩占鹊巢,罪孽深重,受此惩戒,也是我自作自受。宗主的意思,温蘅明白。”
温蘅的表情平静而寡淡,眼底却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抹讽刺。
裴季之的确做如此想。可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自温蘅口中说出,心口却似堵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也知道你这五年受了不少苦。”他道,“但事情已经过去,你也被放了出来,若日后安分守己,我自然会补偿于你。”
温蘅垂眸,唇角牵起一抹薄凉的笑意。
褚临渊见状只是挑了挑眉,说到:“怎么?害羞了?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为了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重新修炼?”
温蘅瞪了他一眼回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深吸一口气,温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男女有别这点她自然清楚,但眼下为了修复经脉,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正打算按照褚临渊说的,把衣服脱下来试试,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修复经脉,早日恢复实力。
褚临渊见状,却突然伸手制止了她。
“等等。”
温蘅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褚临渊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泛着淡淡金光的符纸递给她。
“念这个清净咒,直到你的魔力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入我的......进入你的身体为止。”
温蘅接过符纸,更加疑惑了。“不是你刚刚让我......”
她想起褚临渊之前让她脱衣服的话,脸颊顿时一阵发烫。敢情这家伙是在耍她玩?!
“我改变主意了。”褚临渊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我觉得这个方法更有效。”
温蘅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诵清净咒。
随着咒语的念诵,一股清凉的气息在她体内流转,原本紊乱的魔力也逐渐平复下来。
褚临渊盘腿坐在温蘅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
温蘅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体内的魔力也变得越来越纯净。
突然,她感觉一股强大的魔力涌入她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游走。
温蘅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褚临渊察觉到温蘅的异样,连忙停止了魔力的输送。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温蘅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没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低头念了一会清净咒,感觉周身如同被温泉水包裹一般,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紊乱的魔力也逐渐平复,变得温顺起来,在体内缓缓流动。
“好了。”温蘅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褚临渊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温蘅身上。“平静下来了?”
温蘅点点头,“嗯,可以开始了。”
褚临渊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静静地注视着温蘅,直到她身边逐渐浮现出金色的符文,如同萤火虫般萦绕在她周围,他才缓缓点头。
“准备好了?”褚临渊再次确认道。
温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做好了准备。
褚临渊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一股精纯的魔力缓缓流入温蘅体内。
起初,温蘅只觉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说不出的舒适。
可渐渐的,这股暖流变得越来越炙热,仿佛岩浆一般在她体内奔腾,灼烧着她的经脉。
“嘶......”温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褚临渊察觉到温蘅的异样,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温蘅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倔强地摇了摇头。“没事,继续。”
褚临渊看着她隐忍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依言继续。
“唔......”
随着魔力的不断涌入,温蘅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始终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褚临渊看着温蘅痛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问道:“需要轻点吗?”
温蘅猛地睁开眼,“不用!这点痛,我能忍!”
褚临渊轻笑一声,“如你所愿。”
他加大了魔力的输出,温蘅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但她始终没有吭一声。
此时,门外负责守卫的宫女和侍女们,隐约听到屋内传来的动静。
“里面......是什么声音?”一个小宫女红着脸,小声问道。
另一个侍女也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像......是魔尊大人和温姑娘......”
“嘘!别乱说!”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连忙制止她们,“小心隔墙有耳!”
尽管如此,有关褚临渊和温蘅的传言,还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宫中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魔尊大人和温姑娘在房间里......”
“哎呀,真的假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肯定是真的!我亲耳听到......”
各种版本的传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添油加醋地说,他们亲眼看到魔尊大人和温姑娘进了房间,而且一夜未出。
温蘅并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褚临渊的魔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一般。
突然,温蘅感觉体内传来一阵清凉之意,原本狂暴的魔力逐渐平息下来,温顺地流淌在她的经脉之中,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温蘅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本阻塞的经脉也变得通畅无比。
“成了。”褚临渊收回手。“感觉如何?”
温蘅感受着体内充盈的魔力。
“恢复了不少......但是还差一点......”
褚临渊笑了笑,“那就好。”
温蘅感觉体内充盈的魔力,比起之前孱弱的涓涓细流,现在简直如同奔腾的江河,这让她感到一阵欣喜。
“恢复了不少......但是还差一点......”温蘅感受着体内充盈的魔力,握了握拳,感觉力量又回来了不少。
褚临渊笑了笑,“这才第一个疗程,别着急。”他像是逗弄小猫似的,看着温蘅因为魔力恢复而雀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温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走到一旁坐下,调息体内翻涌的魔力。
褚临渊看着温蘅乖乖走到一边坐下,不禁有些好笑,“怎么?打算一直坐在这里?”
温蘅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是还有几个疗程吗?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可以继续的。”
褚临渊听到这话竟然笑出了声,他弯下腰,平视着温蘅的眼睛,“我是什么无底洞吗?”
温蘅被他突如其来的比喻弄得一愣,脸颊微微泛红,“你什么意思?”
褚临渊直起身子,“没什么意思,只是我需要休息一下。就算你的身体是铁打的,那我连续输送魔力也是会累的。”
眼见着褚临渊作势要走,温蘅急忙站起身,“那我之后的疗程怎么办?”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尽快恢复实力,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根本没空去想。
褚临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情急不得,先去休息吧,剩下的疗程需要分几天进行。”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温蘅看着褚临渊离开的背影,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只能起身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几个治疗流程之后,温蘅已经能感觉到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就像引气入体之前吃的洗髓丸一样,不仅经脉变得更加坚韧,就连体内的魔力也更加精纯。
这天,温蘅正在院子里练习剑法,就看到褚临渊走了过来。
“恢复得如何了?”褚临渊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温蘅收起剑,感激地看向褚临渊。
褚临渊看着她,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
听到这里,温蘅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对了,”褚临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本书递给温蘅,“这本《魔族秘术》你拿去看吧,或许对你有帮助。”
温蘅接过书,翻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魔族特有的修炼功法和秘术,其中有一些甚至是她闻所未闻的。
“这......”温蘅有些惊讶地看向褚临渊,“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褚临渊挑了挑眉,“怎么?怕我害你?”
温蘅连忙摇头,“不是,只是......这太贵重了。”
褚临渊轻笑一声,“对你来说,恢复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温蘅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褚临渊说得对,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恢复实力更重要的事情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褚临渊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什么事?”温蘅疑惑地看着他。
褚临渊盯着温蘅,眼神深邃,缓缓说道:“关于那些流言......”
温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这段时间,宫里关于她和褚临渊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他们已经......
想到这里,温蘅的脸颊顿时一阵发烫,她有些尴尬地看向褚临渊。“那些都是谣言,不必理会。”
褚临渊的语气让温蘅心里很不舒服,她张了张嘴,想问问今天能不能继续治疗,毕竟早一天恢复实力,她就能早一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那个......”
“今天不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褚临渊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温蘅语气中的犹豫,“我还有事。”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留温蘅一人站在原地,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
温蘅叹了口气,将《魔族秘术》收进储物袋。
褚临渊的态度让她心烦意乱,她需要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漫无目的地在行宫中闲逛,温蘅拐过一道回廊,意外地瞥见假山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裴季之和裴垣。
裴季之率先发现了温蘅,他立刻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快步走到温蘅面前,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嫌隙。
“蘅儿,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我......”他欲言又止,眼中满是“痛惜”。
温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裴垣也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阿娘,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还请你原谅我。”
温蘅觉得今天破天荒地有耐心看这两个跳梁小丑演戏,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等着他们的下文。
“蘅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如今......”
裴季之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你如今的地位,想要什么没有?何必......”
温蘅挑了挑眉,打断了他。
“裴宗主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裴季之和裴垣交换了一个眼神,裴垣咬了咬牙,开口道。
“阿娘,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温蘅心中冷笑,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沈仙子她......她身子虚弱,需要一味珍贵的药材,可是那药材只有魔族的宝库里才有......”裴垣吞吞吐吐地说道。
温蘅心中顿时明了,敢情这两人是来求她偷药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垣,“所以,你们想让我去偷药给沈琉姝?”
“阿娘,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沈仙子她真的......”
裴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温蘅打断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裴垣脸色一变,“温蘅!你还是不是人!琉姝都这样了,你居然见死不救!亏她以前还那么相信你!”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裴垣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嘴巴放干净点。”
温蘅冷冷地看着他,“沈琉姝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裴季之见温蘅动了手,也顾不上装深情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温蘅的手腕,却被温蘅反手一个巴掌扇了回去。
“你!”裴季之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温蘅。
温蘅冷哼一声,“我劝你们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叫人来抓你们。”
裴季之和裴垣对视一眼,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沈琉姝根本不是真的病重,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恶心自己。
转身准备回自己住处,温蘅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想去后花园逛逛,那里有一片她很喜欢的紫藤花,如今正是花期,想必一定很美。
后花园景色宜人,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温蘅漫步其中,心情也渐渐舒缓了一些。
可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衣着华丽,浑身珠光宝气的魔族女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女子轻蔑地一笑,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指向温蘅。
“你就是温蘅?那个勾引褚临渊的狐媚子?”
温蘅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但她深吸一口气,反问道。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女子高傲地抬起下巴,轻蔑地说道。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褚临渊是我的未婚夫,你最好识相点,离他远一点。”
“未婚夫?”温蘅不禁冷笑一声,“我怎么没听说过褚临渊有未婚妻?莫不是你自己封的?”
女子脸色一变,怒道:“你敢质疑我?”
还没等温蘅开口再说些什么,那女子便扬起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朝她挥了过来。
鞭子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劲风。温蘅一惊,慌忙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侍女突然闪现,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鞭。
“啊!”侍女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温蘅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那女子冷哼一声,“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干什么!勾引魔尊大人,你是什么居心?!”
温蘅顿时明白了,这女子定是听到了宫里的那些流言蜚语。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解释道:“那些都是谣言,我和你们魔尊大人之间清清白白,根本没有什么......”
“住口!”女子厉声打断了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魔尊大人是什么人,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低贱的人!分明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他!不然怎么可能还说过你是他的夫人!”
温蘅简直无语,这女的脑子怕不是摆设。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解释,“随便你怎么想,我懒得跟你争辩。我现在要回去了。”
说罢,温蘅转身欲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女子再次扬起长鞭,“我,苏落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温蘅真是被她缠得烦不胜烦。她一边躲闪着苏落的攻击,一边在心里暗骂,要不是自己现在实力还没恢复,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躲闪间,温蘅突然想起自己的院子有褚临渊设下的禁制,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想到这里,她立刻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
“你给我站住!”苏落紧追不舍。
眼看着就要跑到院子门口了,温蘅心中一喜。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狠狠地拽了回去。
苏落眼神冰冷,“怎么?这就想逃了?温姑娘,你跑什么?心虚了吗?”
温蘅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她,动弹不得。
她恼怒地回头,正对上苏落轻蔑的眼神。“放手!”温蘅咬牙切齿道。
苏落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怎么,温姑娘,魔尊大人不在,你就原形毕露了?我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温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分守己?
她又何曾兴过风浪?说这话,不过是怕她心怀怨怼,为难沈流姝罢了。
裴垣见她久久不曾应声,以为她心中有怨,不悦道:“为了母亲能出来,父亲不知想了多少办法,再加上流姝姐姐在长老们面前为母亲说清,长老们才肯松口将您从锁妖塔里放出来。你又有什么不满的?”
温蘅看向裴恒。
这是她拼死生下来的儿子,含辛茹苦,竭心教导,最终却为了另外一个人,将生身之母推入炼狱。
“少宗主说的不错。流姝仙子品行高洁,我远远不及。”
温蘅低眉顺眼,“况我罪孽深重,怎能堪配青云宗宗主夫人的位置。还请宗主允请我与您和离,从此你我再无干系。”
裴季之没想到他会听到这样一番话,眉心狠狠一拧。
裴垣也怔住了,这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和离,她是要抛夫弃子吗?
裴季之自然不信温蘅是真心想和他分开,毕竟他太过清楚温蘅对他的感情,而今如此,想必是在与他置气罢了。
但饶是如此,他依旧为此感到恼怒。
他们夫妻结发,至今十五载,和离二字,她怎能说的如此轻松?
“与我和离?你想要离开青云宗?”他冷笑一声,“依你如今的修为,能到哪里去,只怕刚刚离开青云宗的属地,就被妖兽撕烂了!”
温蘅神色依旧平静。
“这属于我个人的事情,就不劳裴宗主担心了。”
裴季之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攥起,盯着温蘅看了半晌,蓦地拂袖而去。
裴垣也狠狠的瞪了温蘅一眼,转身离开。
温蘅神色如常,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走的很慢,行动间右脚略有些不自然,左臂垂在身侧,步伐呼吸之间,连轻微的摆动都不曾有。
一个时辰之后,她才回到她曾经居住的水云榭。
水云榭早已不复昔日的辉煌鲜丽,处处显露着一股死寂的萎靡之气,唯有药田中还长着她五年前种下的灵草,葳蕤繁茂,生机勃勃。
而其中一株,高不过三寸,却灵气浓郁,妖紫的花苞正在她眼前缓缓绽开。
是天元草。
修仙界中九大灵草之一,食者,断肢重生,筋脉重塑,便是被废的根骨,亦能够新生。
十三年前她自秘境中历练,偶然看到一株,费劲心力才移栽到了自己的药田之中,精心呵护。本以为它早已开花被人摘了去,却不想还安然的待在这里。
正好在她出塔的这一天成熟。
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筋脉已断的左手颤栗着,温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天元花拔了起来,塞进了嘴里。
“你......你在做什么!”
裴垣突然跑过来,看到天元草消失不见,惊怒的瞪着温蘅,“它开花了?你把它吃了?你......你怎么能这样?”
“流姝姐姐身体不好,就等着天元花开花,好调养身体。你怎能把它吃了!”
温蘅奇怪的看他一眼,她自己的东西,她怎么不能吃?
她转个身,想要回房间安静的消化天元花的药力,裴垣却拦在她面前,瞪着眼睛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少宗主想要我说什么?”
温蘅漆黑的眼底尽是漠然,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儿子,而只是一个陌生人般。
裴垣撞进她的眼神里,心头控制不住就是一惊。
这个女人......好像跟五年前不一样了。
五年前的她,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父亲说,她生下他的时候,有魔族奸细生乱,一着不慎损了仙元,若执意生下他,恐有性命之忧。她却不肯听父亲劝阻,拼着仙元耗尽将他生了下来。
他生来病弱,一刻也离不得人。她便日夜将他带在身边,精心照料,常几日几夜不曾合眼,本就损耗严重的身体更加不堪。
五岁时,他被妖兽袭击,命悬一线。是她入了秘境,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寻了灵草来喂他服下。
他还记得幼时他窝在她怀里,听她唱着上口的童谣哄他入睡,记得每日醒来她看过来的慈爱温柔的眼神......
而不是现在这样,冰冷,淡漠。
裴垣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委屈从心头升起,他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温蘅却压根不管他想什么,见他半天不说话,也没多少耐心耗在这儿,“少宗主若是无事,还请许我先告退。”
也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了裴垣,亦或是委屈到极致便生出了愤怒,裴垣咬着牙,一道屏障挡在了温蘅面前:
“你不把天元花交出来,就不要想走!”
温蘅的眉心刚刚蹙起,就听一道声音自远处响起来:“垣儿,发生了何事?”
二人偏头一看,就见裴季之往此处走来,身后跟着三个人,温蘅一眼就认出来,是她的三位师兄。
大师兄长流,二师兄琅轩和小师兄谢之安。
这三人看着她的目光皆不善,尤其是谢之安,在裴垣将她吃了天元花的事告知之后,那眼神就像一把刀子,恨不得将她剐死。
“你把天元花吃了?流姝师妹伤了根骨,正需要天元花修复,温蘅!你竟如此恶毒,抢了她的身份犹嫌不够,连天元花都要抢去!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恶毒?
温蘅心头讽刺一笑,“谢师兄,这天元草本就是我寻来的......”
“你别叫我师兄!”
谢之安冷声打断她,“你鸩占鹊巢,青云宗有什么东西是你的?也敢放此狂言!”
裴季之眉心微蹙,也不赞同的看着她,“你身体好好的,为何要吃天元草。你也知此物并不常见......”
“能为什么!”
谢之安冷笑一声,“她就是心思恶毒,见不得流姝师妹的好。五年前你力驳众长老,说将她放逐到锁妖塔已足够惩戒的时候我就该反驳你,如这般心如蛇蝎的人,就不该轻易放过,该教天雷劈死了她!”
温蘅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冷硬,听见这番话,依旧忍不住攥紧了右手,只觉得心头白茫茫一片,覆雪如冰。
“原来在谢仙君的心里,逐我进锁妖塔,已经是放过我了?”
温蘅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想是时间久了,仙君忘了锁妖塔是个什么地方。其中镇压着世间无数作恶多端的大妖魔头,其凶恶仙君应该比我清楚。七年前谢仙君逐妖入塔,不慎与锁于七层的大妖逐鳯缠斗,幸得众位仙君竭力救助,才勉力逃脱。”
“饶是如此,也断了一条腿,险险丢掉性命。”
“如今我好端端的站在这儿,细想来,是应该谢过裴宗主不杀之恩。”
她平静的看向裴季之,却看到他脸上的意外之色。
意外?
温蘅心头冷笑,可千万别告诉她,裴季之和这些人并不知道当时刚刚受完鞭刑,被废了修为的她进去锁妖塔是个什么景象。那无疑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只不过,在他们心里,她遭受的一切,皆是罪有应得罢了。
“便是如此......”谢之安抿唇道,“你若需要灵草,大可告诉我们,可天元草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
“仙君。”
温蘅平和的打断他。她张开双臂,露出肚腹,“天元花我已服下,仙君若真的想要,不妨剖腹取出。温蘅绝不反抗。”
谢之安脸色铁青:“你!”
“好了!”
裴季之不冷不淡的瞥他一眼,“既然已经这样了,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我库房中有一朵千年雪莲,对温养根骨也有奇效,稍后我派人送到流姝师妹那里去,权做赔罪了。”
赔罪?
温蘅心想,这两个字真奇怪呀。
“师兄。”
一道娇俏的嗓音响起来,温蘅甚至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是沈流姝来了。
“师兄。”沈流姝对这裴季之甜甜一笑,而后美目流转,目光落到温蘅身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姐姐,你能出来我真的好高兴,你不知道,这五年我日日都担心你,本来你出来的时候我是要去迎接你的,偏偏师兄却不告诉我你哪日出塔。”
她似是嗔怪般的瞪了裴季之一眼,语气中带着些骄纵的抱怨。
但温蘅却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沉沉恨意。
她嘲弄一笑,高兴?沈流姝怕是巴不得她死在塔里,就像五年前她将要被扔进锁妖塔,对方泪如雨下,背着人却在她耳边恶毒的诅咒:
“我等着看你被妖魔撕碎,魂飞魄散,永不见天日!”
沈流姝也没想到温蘅竟然真的能活着出来,恨的连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可当着众人的面,却不能流露出半分,她亲热的上前要握温蘅的手:“姐姐......”
温蘅眉心微蹙,正欲往后躲,谢之安一只手就拦在了沈流姝面前,不善的盯着温蘅:“小师妹,你可要离她远一点,这女人心思恶毒,此刻说不定心里就在打什么鬼主意,想着要伤害你。”
“师兄,你别这样说,姐姐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沈流姝说道,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朝温蘅递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活着出来又怎么样,如今的青云宗,谁还会向着你?
温蘅看出了她的意思,心头冷冷一笑。
难道得到这些人的关注是什么骄傲的事?不过一群矫言伪行,巧伪趋利之徒。也是她以前瞎了眼,没有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谢仙君所言不错。”
温蘅眼底浮动着若隐若现的嘲弄,“我心思狠毒,仙子还是离我远些的好。青云宗乃当时第一大宗门,向来德隆望尊,为正道楷模,必然也容不下如我这般心如蛇蝎的诡诈之人。”
“裴宗主。”
她看着裴季之,不紧不慢又一次提起了和离之事,“还请您允准,许我离开贵宗。”
她倒是想直接离开,可她和裴季之,是由天道见证而结为道侣,不论是在世俗还是天道的眼中,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若不能和离,她终此一生,都将和这个男人休戚与共,气运共享。
她不愿意。
裴季之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眸中隐隐有恼怒之意。
众人也没想到温蘅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怔住,很快又嘲弄的看着她。
没有人会信她是真的想和裴季之分开。她如今没了身份,没了修为,肉体凡胎连最低级的妖兽都打不过,怎么会舍得放开裴季之,丢掉青云宗宗主夫人的位置?
沈流姝更是以为温蘅是在以退为进,想要借此拿捏裴季之,虽然巴不得他们分开,却不能叫人看出半分: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是在生师兄的气?可师兄当初也是没有办法,这五年你待在锁妖塔里,裴师兄日日难以安寝,想尽办法要将您放出来,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师兄的心?”
“还是垣儿,他是你的儿子,难道您不要他了吗?”
这话虽句句是劝导,温蘅却听出了其中的拱火意味,果不其然,裴季之眼中怒火更盛,裴恒更是恨恨的瞪着她。
“师妹,你劝她做什么!像她这样的人,就该被逐出青云宗去!”
场面一时有些静默。好半晌,才听得裴季之沉声道:
“蘅儿,不要胡闹。前日万剑宗天衡尊者递上拜帖,今日到访我青云宗,想必很快就要到了,你先去更衣,随我前去待客。”
温蘅知道和离之事并不简单,尤其她和裴季之育有一子,裴季之心中说不定只是将她的话当成气话,是以也不失望。
没关系,她有很多时间。
但是待客,便算了吧。
“我如今乃是青云宗的罪人,岂敢与裴宗主并肩,出入正大光明之地。想必青云宗也不欲外人知晓,他们如今的宗主夫人,是个罪孽滔天的人吧。”
裴季之不悦道:“我宗法严明,谁敢背后多舌?你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随我待客理所应当。”
沈流姝听见这话,神色扭曲了一瞬,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挽上了温蘅的胳膊,“是啊姐姐,你不要妄自菲薄,便是天大的罪,入了锁妖塔,也都消的干干净净了,有裴师兄在,谁敢瞧不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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