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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寒谢竹烟写的小说相见时难别亦难

相思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竹烟一靠近,高烧中的萧逸寒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真舒服啊~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全身的灼热因为谢竹烟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于是,萧逸寒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竹烟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萧逸寒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等等!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这么软?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谢卿?”萧逸寒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他的...

主角:萧逸寒谢竹烟   更新:2025-02-15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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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逸寒谢竹烟的其他类型小说《萧逸寒谢竹烟写的小说相见时难别亦难》,由网络作家“相思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竹烟一靠近,高烧中的萧逸寒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真舒服啊~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全身的灼热因为谢竹烟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于是,萧逸寒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竹烟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萧逸寒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等等!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这么软?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谢卿?”萧逸寒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他的...

《萧逸寒谢竹烟写的小说相见时难别亦难》精彩片段

谢竹烟一靠近,高烧中的萧逸寒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竹烟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逸寒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竹烟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逸寒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逸寒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竹烟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竹烟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竹烟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逸寒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竹烟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竹烟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萧逸寒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谢竹烟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逸寒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竹烟按压在身下。
萧逸寒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发了失心疯要召她来的。
明明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暗断情丝,将这份注定不容于世的感情掩埋在心底的。
也许,是今天早朝时看见她掩袖咳嗽了两声。
也许,是因为他对着后宫妃嫔都失去了性致。
他忽然很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漠声道:“上前一步。”
“是。”谢竹烟忙往前迈了一步。
萧逸寒却犹嫌不够,继续道:“到我身畔来。”
身畔……
谢竹烟吓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至头顶。
但是到底不敢反抗,便顺从地绕过桌案,走至他的身侧。
萧逸寒坐着,但是谢竹烟可不敢坐。
可是就这么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明黄的龙袍和白玉的束发玉冠,她又觉得好像有些逾越了。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跪了下去。
这样,总算是和坐着的君王身子平齐了。
两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
近得萧逸寒都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把头抬起来。”
“是,皇上。”
谢竹烟微微抬头,但是依旧垂着眸,不敢与他目光对视。
对于萧逸寒来说,仅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她,斜飞的眉,灵动的凤眼,鼻子笔挺,唇很薄。
这样一张脸,生得那般让人惊艳。
单单是素颜,就让人移不开眼。
倘若是上了妆,又该是何等模样?!
但偏偏,却是男人,是男人!
不由自主地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萧逸寒皱眉道:“怎地瘦成这样了?”
他的指腹温暖干躁,但是谢竹烟却感觉浑身如坠冰冷深渊之中。
她垂眸恭敬地道:“回皇上,不过是前阵子病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其实哪里是病了,是她因为日日小心,总是难以安寝,所以才比两年前瘦了。
她的话恭谨又小心,萧逸寒何尝听不出来?
为君者,自来便是与孤寡相伴的。
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完全信任之人。
他自懂事时起便知晓,也早已习惯。
但不知为何,当谢竹烟守着臣子的本分小心回复时,他的心中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松开手,他问道:“家里可有侍奉的侍妾?”
谢竹烟不知他怎会忽然问到这个,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回道:“回皇上,微臣在家中一应俱是由娘亲和丫环照料。”
当初本来是准备给她哥哥谢欺程娶亲的,但是他因为生了重病,生怕耽误了对方,便坚持不肯。
谢学士和谢夫人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得作罢了。
萧逸寒闻得此言,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淡淡道:“你去稍坐一阵,等下陪朕一道用午膳吧。”
谢竹烟听了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陪皇上吃饭,哪能吃好?
何况,她此刻就饿得不行了。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应了,起身走到书案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盼着时间快些过。
说是坐,也不能如在家中那般随意。
谢竹烟一直绷着背,挺得笔直,好似幼年第一次上学时一般。
大离朝的官家小姐们,都是会读些书、认些字的,毕竟以后嫁了人,身为一家主母,还是需要管账的。
但是相比其它人,谢竹烟书读得却略多了些。
她虽学了《女则》、《女诫》,但是也喜欢史书、话本和一些杂书。
她爹爹谢章是翰林大学士,见识不凡,见到女儿喜欢读书,很是高兴,便请了名师来家中,给谢竹烟一对一讲学。
也因此,在三年前皇帝登基后开科考之时,她才得以替代突然病重的哥哥报名。
这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乡试、会试和殿试,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她就这么一直挺腰端正坐着,直到殿中传来一声声的“咕噜”声方才忽然惊醒。
正奇怪是什么声音,却见案后的皇帝一直盯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她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她肚子在叫。
一瞬间,她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今日丢尽了。
“来人,摆膳。”萧逸寒轻笑道。
*
直到各色精致的菜肴上桌,谢竹烟脸上的红霞都还没褪去。
好在萧逸寒是个善解人意的君主,他只字不提她刚刚丢人的事,只是夹箸慢条斯理地用膳。
眼见得谢竹烟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极慢,萧逸寒忽地将桌上的几道菜每样各夹了一大箸至她碗里。
“朕命谢卿将这些都吃完。”
“皇上……”谢竹烟看着自己碗中堆成小山高般的菜肴,略微有些无奈。
她是饿了。
可是,这些也太多了吧!
“怎么,”萧逸寒瞧着她微微不情愿的神色,冷然道:“谢卿可是嫌弃朕了?”
毕竟他刚才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而非公筷。
谢竹烟被他吓得一抖,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微臣不敢。”
萧逸寒瞧着她这样子就是一阵生气,却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眼见她低着头,挽在梁冠里的发丝雅青浓密,衬得那一段脖颈愈发雪白如玉,他一下子就气息又有些不稳了。
罢了罢了……
跟她置什么气!
“起来用膳。”他冷声道。
“是。”
谢竹烟忙从地上起身,再次在位子上坐好。
这次,她什么也不说了,认真地吃起来。
吃了小半个时辰,她实在是吃不下了,而且,眼看着桌上居然有一盅酒酿小圆子,她忍不住有些馋。
萧逸寒本就一直凝神看着她,自是将她的眼神一下不落地瞧在眼底。
于是示意一旁的太监总管李茂全给她盛了一碗。
“吃不下就别吃了,把这个喝了吧。”
“谢皇上。”谢竹烟忙小心地跟他笑着道谢。
看着她如玉的面容和那耀眼的一笑,萧逸寒忍不住微微错开眼,将眸光投向别处。
皇宫中的御厨,果然不是外头能比的。
谢竹烟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酒酿了。
米酒醇香,汤圆软糯,虽是简单的食材,但是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居然比明芳斋的要香一百倍。
她就这么一口一个,不知不觉间,竟把一整碗都喝光了。
一时饭毕,漱了口,看着宫女们撤席,谢竹烟忙起身让出地方。
这一站起,她陡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皇上。”
看清抱住自己的人,谢竹烟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一些。
萧逸寒低眸看怀中的人,绯色的官服下,显得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胸口微鼓,但相比女子还是略显平坦了些。
最动人的是她的脸,本就莹白的肤色,因为吃了酒酿的缘故,略微有些红,如同傍晚日落时的烟霞,氤氲红润,令人想捏一捏。
看着谢竹烟惊惶的眼神,他将她放开,皱眉道:“谢卿这是醉了?”
“回皇上,微臣只是略有些头晕,待回府休息一下就不妨事了。”
本以为自己说了这话,皇帝该让她回府了,毕竟她等了这许久,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要紧事找她。
哪知她话落,萧逸寒却吩咐一旁的李茂全道:“带谢卿去内殿榻上躺两个时辰吧。”
别提李茂全的震惊,就是谢竹烟自己,都吓得双腿发软。
她曾在此侍奉过,知道内殿只有一张床,那是皇帝的龙榻。
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六品翰林院侍读了,便是后宫的妃嫔们,亦是没有在此侍寝的先例的。
这下,谢竹烟是彻底酒醒了。
她慌忙跪下,行了标准的大礼,低头道:“谢皇上洪恩,微臣卑贱之身,不敢有污皇上圣榻。”
她这样子让萧逸寒看得又是一阵动怒。
也是怪了,平常他明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偏偏在她面前,总是轻易便能生起气来。
他霍地将案上的一堆奏折扫向地上,看着跪在那里的人,冷然道:“谢卿敢抗旨?”
这个罪名是更大了。
谢竹烟不由得苦笑。
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她正想着怎么让他消气,一旁的李茂全已经笑道:“皇上,奴才看谢大人是方才酒酿喝多了,这会儿怕是有些醉了,所以才高兴胡涂了。谢大人,快谢皇上隆恩,随奴才去吧。”
说着,又眼神示意谢竹烟,让她切莫再惹皇帝生气了。
被李茂全这么一打圆场,谢竹烟忙顺着杆子爬下来,她又磕了个头,比方才更加恭谨地道:“微臣谢主隆恩,臣先告退了。”
话落,只听萧逸寒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未说别的话,心知此事便是过了。
谢竹烟松了一口气,慌忙与李德全一起将地上散乱的奏折都收起来理好放至案上,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时到了里间,谢竹烟忙笑着跟李茂全道:“李公公,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能在宫里混到这个位置,李茂全自然是个人精。
别人不知皇帝对谢竹烟的心思,他这个总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知道谢竹烟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所以他刚才才敢插话,缓和下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此刻听见谢竹烟道谢,知道自己的出手对方是领了情的,瞬间心中也舒坦,忙笑道:“谢大人跟奴才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开心,就是咱们做奴才的福份。”
“李公公说得是。”谢竹烟附和道。
她自然知道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君爱国、踏实勤干,还要学会哄皇上开心,这样,才能节节高升,更进一步。
当今皇上虽是明君,可是顺着他,总是比逆着他要安全的。
但谢竹烟苦就苦在她根本不是男人,平日里担惊受怕也就罢了,至于攀登高位,她实在是不敢。
反正哥哥才高八斗,等他病好了,让他回来再一展宏图也就是了。
龙榻上的床褥都是早就整理整齐的,李茂全便命一旁的小太监们:“快给谢大人宽衣。”
“是。”
马上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来,抬手准备解谢竹烟的衣物。
她见状忙客气地笑道:“李公公,我自己来吧,在家中习惯了自己宽衣。”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李茂全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以为她是因慑于皇帝威严的缘故,当下体贴地道:“那谢大人请自便吧,这两个奴才我让他们在外间候着,大人若是有事只管唤一声。”
“好,多谢李公公。”
等到李茂全带着人退了出去,谢竹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周扫视了一圈儿,然后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龙榻上。
这张龙床很大,床宽约摸有一丈,是她寝房内的近两倍。
材质是上品的紫檀木,等闲人家不得使用的贵重之木。
床上的锦被看上去应当是浮光锦,瞧着光滑无比,又隐有暗纹浮动。
这样的一张床,睡上去想必是极为舒适的。
可是看在谢竹烟眸中,却犹如长满荆棘的陷阱一般。
挣扎了半响,她最终还是只脱去了鞋袜,解了梁冠,合衣躺了上去。
双眸清亮地睁着,她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帐顶,暗暗地在期待着两个时辰能快些过去。
她还要回家跟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过中秋节呢。
瞧着瞧着,她就感觉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不,不能睡……
她拼命说服着自己。
可是到底还是敌不过,昨夜本就没休息好,中午的那碗酒酿又加了些高纯度的白酒,她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只感觉浑身燥热得厉害。
秋日的午后,日头还是很毒。
萧逸寒将案前紧急的公文奏折批阅完毕,忽地就想到了被他赶去了休息的人。
心里想着,脚下便动了。
他起身,朝内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一眼便看到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看到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两人忙要行礼,却被萧逸寒及时制止了。
他朝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而后问道:“谢大人呢?”
“回皇上,谢大人正在安睡,奴才一刻钟前刚进去看过。”
萧逸寒点点头,“朕进去看看。”
又命李茂全道:“你带人在外头守着,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奴才遵旨。”
进了门,绕过巨大的屏风,才走至了榻前。
萧逸寒站在床侧,看着正在熟睡的人。
解了梁冠,谢竹烟一头青丝便尽数散落于枕间,她的头发又厚又密,瞧着竟比女人的发质还要好。
许是有些热,被子被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绯色的官服。
萧逸寒微微皱眉,穿得这样多,也不嫌热么?
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一颗颗给她解颈侧的纽扣。
秦绪七年。
夜色渐晚,驻扎在边塞的军营此刻也是灯火通明。
花陌离站在山丘上,看着浩瀚星辰入了神,今晚过后就可收兵回城了。
花陌离正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花将军,你还不去接驾!”
尖锐的声音,让花陌离拧了拧眉,她转头一看,便看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苏福全。
花陌离心头一紧,询问道:“苏公公,皇上不在金銮殿怎么来我这边营了?”
“圣上传你觐见,你速去便是!”苏福全对着这昔日皇上最喜欢的将军,还算是客气。
听到皇上的传令,花陌离也不敢轻视,连忙跟着苏福全前往军营。
眼看着军营越来越近,她走的更是提心吊胆。
五年了。
没想到从军已经过去五年时光了。
五年前她家惨遭陷害,差点被满门抄斩,哥哥为了戴罪立功请命抵御无人敢去的外敌。
谁曾想,哥哥出征前日意外中毒。
为了保住花家所有人,她不得不女扮男装替兄出征。
而今,哥哥毒素也快清完,她也快恢复女儿身了。
想到这,她脸色缓和一些。
营帐门口。
苏福全通报了一声,便领她进去。
营中只点了一盏灯,桌后坐着一个穿着黄色龙袍,手持奏折的男人。
花陌离微微躬身,不敢抬头多看:“罪臣不知圣上亲临,还请圣上降罪。”
花陌离话音刚落,猛地一把奏折直接朝着她摔了过来,全都砸在她脚边。
她心头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你确实有罪!还罪得不轻!”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寒冰一般,刺人心骨。
花陌离错愕抬头,
莫不成,圣上发现她女装的事了?
“罪臣……不知圣上何意,还请……圣上明示。”花陌离说道。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举报你这功名显赫的大将军,私结外夷,通敌叛国,你说,朕该不该来找你!”
秦慎言眸子冰冷无比,声音更是冷到极致。
花陌离脸色大变,跪在地上,卑躬道:“罪臣家训一直都是,忠心效国,罪臣更是不敢怠慢。罪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叛国通敌呢!”
营帐内一片死寂。
以前在花家,她不过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除了哥哥爹爹,连男仆都不曾多言。
若不是被人陷害,哥哥意外中毒,她也断不会冒着欺君之罪率兵出征。
都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这向来以冷血著称的秦慎言。
据闻,当今圣上曾经率一千精兵击退三万强敌,而被抓的敌俘基本下场都格外的惨。
他就是如此冷漠嗜血的主。
也让她畏惧了五年。
她怕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发现自己的欺君之罪。
若是让他知道,那花家上下必然会被满门抄斩!
“圣上,罪臣,真的不敢有异心,还请圣上明鉴!罪臣如若有异心,必遭五雷轰顶!”
花陌离身形微颤,额上已经冒出冷汗。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慎言并没有继续问罪,而是淡淡道,“料你也不敢,起来吧。”
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让人一时间听不出情绪来。
花陌离抿了抿唇,才抬起头,入目便落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记住你的话,千万不要欺骗朕,否则,朕不但不会饶过你花家上下,更会让你生不如死。”秦慎言冷声说道。
花陌离心猛地被揪紧。
她虽没有叛国通敌,可她女扮男装还是欺君之罪啊。
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谢圣上。”
花陌离大气不敢出一个,头更是快要低的磕到地上。
殊不知,桌后那人目光一直将她紧紧锁住。
在秦慎言眼中,眼前的臣子,是所有将领中他最欣赏,也是最喜欢的。
论胆识,朝中无人敢对抗的蛮夷强敌,她二话不说领军前往。
论才学,满腹经纶,更是令人称叹。
也正是因此,他时常夜里把她叫来,时而探讨军情,时而吟诗作对。
却没想到,宫中竟然流传出了他好龙阳是断袖的传闻。
传闻一出,他便龙颜大怒,宫中传流言者皆数重罚,有人险些丧命,这才中断了传闻。
可没多久,他发现倒是自己不对劲了。
相比较其他粗狂将领,文质彬彬的花陌离倒显得有些异类,那日夜深,他看着昏昏欲睡的花陌离,有了其他心思。
差点对她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来。
虽然一切都控制住了,可他对自己也不悦到了极点。
毕竟,她再怎么像女人,也始终是个男人。
而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这叫天下如如何看待他。
自此,再未单独面见过她。
也正是因为这一通通上奏她叛国奏折,他才从皇宫赶到边营见她。
“堂堂将军,勾腰驼背成何体统。挺直腰身看着朕。”瞧着她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和自己直视,秦慎言眉头皱了皱。
其他臣子也畏惧他,却远不及眼前这人这般恐惧。
花陌离额上冷汗直冒,她今日没穿铠甲,着着便装,虽然裹了胸。
可是站在秦慎言面前,她始终不敢抬首挺胸。
怕他发现自己没有喉结,怕他发现她的异常。
“圣上神威,罪臣本就是戴罪之身,怎敢奢求多看几眼。只敢默默将圣上威严时刻放在心中谨记。”
花陌离始终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直视。
他是当朝天子,也是曾经教导她军法的人,谨小慎微过头难免让人起疑。
可是,她对他的害怕,发自肺腑。
听着她逢迎的话,秦慎言冰冷的眼底,有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花将军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了起来,花陌离打了个寒颤。
这个声音,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果然,一抬头,便对上了那面色俊朗,黑眸如星辰,儒雅又冷情,高贵的秦慎言了。
他此刻换上了一套白色锦衣,锦衣做工精致,领口边还绣着,几朵青蓝色的莲花。
那强大的气场,使的他即使穿着一套素衣,也充满了君王的气质。
一看到他,花陌离当下就想逃。
只是,她整个人都还在他怀中,还能往哪里逃?
“末将,见过圣上。”花陌离在他怀中挣扎着。
毕竟她此刻还穿着男装,这还是大街上,别人看着也不大好。
秦慎言倒是没强留,松开了手,盯着她露出讳莫如深的笑,“行了,少弄那些礼数。陪朕去郊外走走。”
“是。”花陌离有些忐忑,她看了秦慎言几眼,他却没说话。
街边路上,种了一片柳叶树,两人漫步在树下小道。
“听说,你要成婚了?”
秦慎言问道。
他走在她前面,她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踌躇不安的应了声,“是。”
秦慎言闻声,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花陌离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让他到嘴的责怪又吞了下去。
他就这么盯着她,心思也是混乱。
明明眼前站着的就是他所想之人,这一刻,却又觉得那么的遥远。
直到她要成婚,满朝文武皆知,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私下问过她,她的回答密不透风,敬畏有加。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也好似断了七情六欲一般。
可现在,她又是以前模样,会错愕,会脸红,虽然对他也是惧怕,但这惧怕中还带着几分果敢。
就仿佛之前他询问之人另有其人一般。
“回圣上,是。”花陌离垂了垂眸。
她好想把所有真相也告诉他,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花家上下这么多人的性命,又怎能拿出来赌?
“你这几日……”
“圣上,小心!”
秦慎言话还没说完,敏锐的花陌离发现了一枚射过来的箭,她一把打掉。
不多时,他们被一群蒙面人包围住了,那群人目露凶光,目标也是朝着秦慎言而来。
征战数年,花陌离还是有些底子,她护住秦慎言说道:“你先走,我断后!”
秦慎言目光一沉,“朕不会丢下你。”
花陌离抬头看着他,还不给他们多言两句,那群人杀了过来。
这群人明显是冲着秦慎言而来,他们也知道花陌离不太好惹,于是声东击西。
一些人拖着她,另一些人对付起秦慎言了。
也就是这时,花陌离才惊觉,原来皇上不是只会吟诗作对,他武功也不差。
暗中保护的锦衣卫也出现了和那群蒙面人打了起来。
花陌离正和人拼搏中,有人偷袭到她身后,眼看着那一剑就要朝着她刺来的时候,猛地,她被人一把抱在怀中。
他怎能容许有人伤她一分一毫。
可他却受伤了。
鲜艳的液体渗透了他白皙的锦袍。
花陌离在他怀中惊恐万分。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为了救她,负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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