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隐没入夜色,向京城奔去。
曾经有神血的帮助,柳郎在大伤元气之后立刻缓过来,收完南疆直奔京城。
而今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柳郎,我们拭目以待。
我骑着马,一刻也不停地赶路。
快点,再快一点。
不能等他反应过来将我抓住,不然我重生以来筹划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偏偏这时,我的肚子痛了起来。
神血一脉难以怀胎,若怀上,不将母体折磨得要死不会降生。
我这胎还未成型,就已经知道帮着父亲折磨母亲了。
疼痛从小腹攀爬至四肢,冷汗顺着额头砸在手背上,我几乎要握不住缰绳。
不行,不能慢,风在耳边呼啸着,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咻的一声,一只箭从我的脸擦过去,扎在前方树干上。
谁?
我停下马,除了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再听不见其他声音。
<09无边的黑暗包围着我,眼前只有树叶轻轻摇动,来人并不露面。
应该不是柳郎,不是他,事情就有转机。
“谁?”
我转马回身,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随时准备跑。
有两个黑衣人现出身形,躬身行礼“沈小姐别怕,殿下吩咐我们接应您。”
“您跑得太快了,万不得已出此下策。”
“军中的马到底显眼,请上我们为您准备的马车吧。”
两人扒开树丛,一辆普通的马车现出来。
我正愁骑着军马如何混过军兵的检查,公主简直料事如神,给我省了一个大麻烦。
坐上马车,紧张感消退,小腹中的疼痛又开始占据上风。
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被母亲喜欢,所以想尽办法找存在感,渴望被留下吗?
我扶着肚子,能感觉到里面有个生命在脉动。
这个小生命是我第二次人生的唯一变故,我突然有点犹豫,要留下他吗?
纠结着,犹豫着,车马已回到京城。
我暂时将他抛在脑后,因为,我看见了熟悉的人。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堂堂沈大当家,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第一医者,满面脏污,跪在路上痛哭流涕。
“大公子饶了我吧,沈家的神药早就停止生产,我上哪里再给您弄一份啊。”
“当初是你说绝对能治好公子的病,可是经你一治,公子的病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毫无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