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以为,人生都是定好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重来一次才知道,想要的,要靠自己去争取,你往哪走,路就在哪。
本篇以我的日记开头,以她的随笔结尾。
1.我十一岁这年,爸妈离婚了。
大吵大闹后是山一样的沉寂,伴着涕泪横流。
我跟了妈妈,因为我是她一手带大。
爱她自不必说,我知道她也爱我。
她全心全意抚育我,我汲取她的养分,拼命生长。
她以我为牵挂和支柱,苦苦支撑。
可她在我十八岁这年死了,毫无征兆,静悄悄的。
那天夜里的风格外冷冽,像刀割在人脸上。
久不联系的父亲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母亲去了。
我开始只以为他是说母亲去找他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说母亲死了。
这和他平稳淡然的语气实在不符,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犹如遭了晴天霹雳,像被定住,不能言语。
浑浑噩噩去他住处。
他已有娇妻,又有了新的孩子。
我好几年没来过这里,心里堵涨又酸涩,没有哭,只感觉像被晾在岸上的鱼,难以呼吸。
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人影。
他帮我办母亲后事,找丧葬殡仪,挑了块普通偏僻的墓地。
我全程参与,却囫囵不知任何事。
直到母亲入土那刻,才大梦初醒。
我大哭大闹,抱着那个小小的盒子不松手,我不要她死。
不要丢下我,带我一起走吧,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了,就我一个人了……我哭的肝肠寸断,晕过去了。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
母亲的葬礼已经办完了。
我一个人在医院,护士告诉我父亲说家里有事回去一趟,让我醒了打电话给他,枕边放着他新的电话号码。
我攥着那薄薄一张纸条,一点都不想哭,可眼泪它像翻滚的热浪,争先恐后溢出眼眶。
我等了很久,无声哭了很久。
他没有来。
我自己办了出院,缩在我学校旁边的出租屋里。
经过校门口时很恍惚,往日无数次走进这里,都觉得充满希望和力量,如今看它像干涸开裂的河道,只觉得疲惫,了无生气。
出租屋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家。
一进门就看到阳台挂着她新洗的衣服,还有我房间的地垫。
鞋架上整齐干净的鞋子,床边叠好的衣服。
餐桌上摆着她刚学会做的点心,放了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