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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健梦秋水写的小说步步生香

玉竹散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子健被梦秋水抓了个正着,脑袋轰轰作响,完了,这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办?说实话,当时真的是愣住了,就这么直不楞登的看着,而梦秋水也看着他,四目相对。过了几秒种,梦秋水扭转视线,稍微侧了侧身,向上走了。陈子健坐在办公室里,空调吹着,感觉后背凉飕飕,原来惊出了一层汗。尽管空调带来的丝丝凉意,可是他燥的不行。怎么就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难道我的真的有一点变态吗?他心中暗道可脑海里不断的回放刚才那一幕,就这样愧疚和愉悦,惶恐和刺激参杂在一起,激动啊!。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揪了出来,连忙去接电话,却失手将杯子打翻,顷刻间把办公桌淹了个天昏地暗,心里一边骂娘,一边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主角:陈子健梦秋水   更新:2025-02-15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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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健梦秋水的其他类型小说《陈子健梦秋水写的小说步步生香》,由网络作家“玉竹散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子健被梦秋水抓了个正着,脑袋轰轰作响,完了,这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办?说实话,当时真的是愣住了,就这么直不楞登的看着,而梦秋水也看着他,四目相对。过了几秒种,梦秋水扭转视线,稍微侧了侧身,向上走了。陈子健坐在办公室里,空调吹着,感觉后背凉飕飕,原来惊出了一层汗。尽管空调带来的丝丝凉意,可是他燥的不行。怎么就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难道我的真的有一点变态吗?他心中暗道可脑海里不断的回放刚才那一幕,就这样愧疚和愉悦,惶恐和刺激参杂在一起,激动啊!。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揪了出来,连忙去接电话,却失手将杯子打翻,顷刻间把办公桌淹了个天昏地暗,心里一边骂娘,一边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陈子健梦秋水写的小说步步生香》精彩片段


陈子健被梦秋水抓了个正着,脑袋轰轰作响,完了,这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办?

说实话,当时真的是愣住了,就这么直不楞登的看着,而梦秋水也看着他,四目相对。

过了几秒种,梦秋水扭转视线,稍微侧了侧身,向上走了。

陈子健坐在办公室里,空调吹着,感觉后背凉飕飕,原来惊出了一层汗。

尽管空调带来的丝丝凉意,可是他燥的不行。

怎么就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难道我的真的有一点变态吗?他心中暗道

可脑海里不断的回放刚才那一幕,就这样愧疚和愉悦,惶恐和刺激参杂在一起,激动啊!。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从纷乱的思绪里揪了出来,连忙去接电话,却失手将杯子打翻,顷刻间把办公桌淹了个天昏地暗,心里一边骂娘,一边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

“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梦秋水在电话那边说。

都是让她害的,陈子健的心里竟然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却没有想到,这是看人家美腿的报应。

起身将淹在水中等待救援的文件一一打捞起,收拾了下办公桌,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办公室。

他走进办公室,看见老张坐在了离梦秋水很近的沙发的位置上,心中略有不爽,于是瞟了老张一眼。

陈子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他并不知道这一细微举动都落入到了梦秋水的眼中。她眼中的冰霜,渐渐融化成一池的春水。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传达一下上级的精神,还有处领导的决定,根据上级决定,要求市直机关和我市的贫困乡镇结成帮扶的对子,而根据统一安排,我们处的扶贫对象是大有乡霍家村,所以明天市里统一部署,要求各处室负责人带队下去进行帮扶,所以在这里咱们进行一下分工。我初步安排一下,老张的年纪大了,路也不太好走,就留在家里照应一下,子健和我再加上办公室里的小胡下去走一下,不知道你们的意见怎么样?”

“谢谢领导的照顾,但是我觉得这把老骨头还是经得起考验的,我希望能和领导同甘共苦。”老张又开始表忠心。

“老张的心情我还是很了解的,但是如果吃苦的机会都让你们占了,也显得我们处里年轻人不懂得吃苦,子健你的意见呢?”梦秋水看着陈子健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陈子健的心忽悠一下,叫子健,这代表着什么?不过现在不是分心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是啊是啊,咱们大后方更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坐镇啊,这样我们年轻人才能毫无顾虑的向前闯啊!”陈子健在说话的时候,尤其把年轻人和老前辈这几个字咬得很清晰。

“呵呵,难道陈主任嫌我老了,革命不分年龄大小,只分工作热情,所以我觉得老同志更应该顶到前面,为你们鸣锣开道?毕竟我还痴长你几岁!”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老张的工作热情整个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能看到,你的工作资历和经验都是有目共睹的,车马劳顿还是有他们年轻人来承担吧!”梦秋水结束了这毫无意义的争论。

陈子健连忙附和她的意见,老张只有听从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

陈子健带着明日的憧憬,在清晨时分懵懵懂懂的睡着了,然后又被枕畔的闹铃吵醒,匆匆忙忙的洗漱完走出了家门口,等待……

突然他的心中有了一种体验,是否古时的妃子等待帝王和他的心情一样,所幸的是没等他体验多久妃子的感受,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就停到了身边。

陈子健瞟了一眼,小胡坐在前面。

嘿嘿,正好我坐在后面!陈子健心里挺美。

打开车门,坐上去,看到了梦秋水的俏脸。

忽然发现略施粉黛的背后,黑黑的眼圈,难道她也没睡着?

小车逆着上班的人流,慢慢的背道而驰,将他们甩到了身后。

路越来越难走,但是对于陈子健来说,颠簸的车身就像摇篮一样催人入眠,但是还没有等到他沉入梦乡,左边的肩头一沉便靠上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就在一瞬间,陈子健的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直到若干年以后,都令他无法忘怀。

梦秋水的身体不断地向陈子健靠拢,鼻端闻到令他陶醉的体香,偷偷地,慢慢的转过头,小心翼翼偷吻着对方乌黑的头发。

当然他还得时刻注意前面司机,生怕自己这点小动作落到对方的眼里。

陈子健的心中希望这段路程永远没有终点,最好就这样一直开下去……

车辆拐进了乡政府,陈子健恋恋不舍的用手,轻轻推了推身边正闭着双眼酣然入睡的美人。

梦秋水睁开双眼,才发现已经到了乡政府,并且意识到,刚才一直靠在陈子健的肩头沉睡,俏脸飞上了一层艳丽的纱丽。

陈子健的眼神有些发直。

梦秋水伸了个懒腰,敞开的牛仔衣里面露出绿色的T恤,还有一截雪腻的腰身。

陈子健心里一边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神。

果绿色的T恤露出了白腻的腰间,同时还见了一个圆圆的肚脐,很秀气,很漂亮。

梦秋水似乎察觉到陈子健的目光,脸更红了,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乡里面的主要领导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一行,很热情但也很假。

但与梦秋水握手的热情,就像广告里说的千足金一样,十足的真金不带一丝的掺假。

握手的时间特别的长,握手的力度特别大,陈子健瞅见梦秋水和乡政府领导的步入办公楼时,悄悄地抖了抖那只饱受摧残的细嫩小手。

说真的梦秋水的葱莹嫩白的纤纤玉手,简直可以去做“手模”了。

陈子健对这群土包子刚才的行为,用眼神表示了鄙视,同时又羡慕得很,因为他们可以有正当的理由,握住这只美手不放,而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不知道这样的一只手,如果抓着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啊?这样龌龊的念头在陈子健的心里一闪而过。

我靠太猥琐了,被忽然的念头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陈子健不禁有些自责,感觉这个念头亵渎了梦秋水。

晚上的饭很丰盛,而且酒也是好酒,参与吃饭的人都很尽兴,宾主举杯言欢,似乎把所有下乡扶贫的深情厚谊,都汇到了酒里。

陈子健还真有点发憷,那啥这次他可见识了乡村基层干部喝酒的豪迈。

平时局里客饭的酒局在他们面前,就好像是一个蹒跚学步孩童PK一个重量级的拳击选手。

果不其然没等三轮敬酒完成,随行的小胡就在酒香四溢的狂轰滥炸中,颇为壮烈的倒下了,而陈子健咬着牙坚持着,不时的向梦秋水那里看上几眼。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这回他可真开眼了,没想到梦秋水花一样的人,酒量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形容。

能装三两白酒的钢化杯,已经空了三次,可毫无醉态,唯一变化的就是脸色可以与桃李争艳,那双弯弯的媚眼始终保留着一份清醒,他放心了。

实际上在乡镇喝酒,就是三板斧,挺过去了这群家伙们就对你有了一种认同感,就得你这人可交,因为他们与人相处始终信奉一句话,酒品最能看出人品,即使你真的不能喝酒也得喝,否则的话在你和他们之间就像有一层无法捅破的窗户纸和你亲近不起来,对今后工作的开展很不利。

有人说过工作就是喝醉,陈子健对这句话了解得更加深刻了,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饭桌。

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口干得很,床前桌子上放了杯水。

端起来一饮而尽,甜甜的是蜂蜜水,一饮而尽,躺在床上还想睡,可就在梦乡将他全部笼罩,严丝合缝的时候,有一股凉意顺着梦乡,尚未来得及关闭的缝隙溜了进来,搅得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心中恼火异常。

忽然感觉有人在推他,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不要睡我的床,不要睡我的床。”陈子健很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忽然心亮了,一股凉意从脚后跟,一直蔓延到了头皮的发根,耳边传来了一声清晰地叹息声。

整个身体似乎都被这股凉意冻僵住了,想出声问一声谁,但是陈子健发现舌头、喉咙、声带一系列的发声器官,都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

直到听见小胡和司机小何睡觉的呼噜声,才感觉到了心底泛出了一丝的温暖,渐渐地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了。

他坐了起来,披上衣服翻身下床打开门,站在走廊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心情渐渐的平复了。

忽然身后的门响,梦秋水探出了头……


房子里三个人相互看着,此刻的陈子健浑身只穿了条四角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而小秦洗过澡穿了一套刘洋的睡衣,任谁见了这场景,肯定不会以为小秦就是来洗澡这么简单。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种,刘洋彻底爆发了,过去一把揪住小秦厮打起来。

看见两个女人打成一团,陈子健也顾不得什么四角裤,跳下床去要把她们拉开。

小秦身上穿的睡衣是很薄,就在厮打中被撕开,黑色的布料,沉甸甸的雪白,当然陈子健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

好不容易将两个女人分开,刘洋指着他,骂他是陈世美,忘恩负义,搞破鞋,而小秦真的满腹委屈。

陈子健解释着,可是这个时候刘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打开门就喊陈子健搞破鞋,听到她这么喊,陈子健真的是万念俱灰,恨不得一头撞死。

没错,倒霉事千真万确是组团来的!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小秦,好心送他回来,却蒙受如此不白之冤,陈子健真的是百死莫赎啊!

门推开,岳母和小舅子也跑进来,原来他们去医院包扎,路过家,刘洋想上来取几件换洗的衣服,可没想到看见陈子健跟小秦穿成这个样子,顿时醋海生波!

岳母和小舅子看见这种情况,立刻冲过来要打小秦,陈子健急忙将小秦护在身后,岳母又抓又挠,小舅子又踢又打,他尽力抵挡着,尽量让所有攻击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秦吓得直哭,一个女孩哪里经历过这事情。

够了!陈子健大吼一声,猛地一把将小舅子推开,用手指着他们,“谁特么的再来,我绝不客气!”

可能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陈子健发火,顿时愣住了,趁这个功夫,小秦急忙跑进了卫生间,将门死死关住。

“臭女人你给我出来,出来!”刘洋像疯了一样踹着门,大声喊着,歇斯底里!

陈子健过去一把拉开,“够了,听见没有,你疯够了吧!”

刘洋平日的端庄,温婉秀气的摸样荡然无存,此刻头发散乱,眼圈通红,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狰狞的可怕。

“刘洋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子健极力想解释着,可是刘洋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对他又踢又打,又撕又咬,陈子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脑袋轰的一声,眼冒金星,头变的昏昏沉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等他视线重新清晰,看见一脸惊惶的刘洋,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

温热的液体顺着头发流淌下来,摸了摸,满手的殷红!

刘洋苍白的脸,鼻翼紧张的翕合着,此刻时间似乎凝固,刚才吵闹的声音瞬间静止,只有鲜血一滴滴落下来。

“够了吗?”,陈子健看着刘洋问道。

“你,你怎么不躲?”刘洋不知所措的问道。

“够了吗?够了就请你们出去,出去!”陈子健声音疲惫不堪,但语气很坚决。

“子健,我,我……”,刘洋想说些什么!

“姐,怕他干啥,他还有理了,咱们到他单位找他领导去,让他领导评评理!”,小舅子过来拉住刘洋就走。

“就是,我早就瞧出来他不是好东西,这次不把他搞臭,让他没脸见人,就不知道咱们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小洋,咱们走!”

岳母和小舅子拉着刘洋向外走去,陈子健看着她们一步步离去,心里就像被一只,不,无数只带着锋刃的利爪,不停地挠着,抓着,要将五脏六腑,钝钝的,锋利的,快速的,毫不留情的统统抓碎,切成一点点,磨成一丝丝!

可能有人说心痛是撕心裂肺,但他没有,真的没有,只有种缓缓的痛,在一点点慢慢的蚕食身体,而且每一点的蚕食感觉都是那么清晰,就连每一根汗毛都能体会那种痛。

刘洋走在门口,陈子健喊了一声洋洋,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还是头也没回的走了。

心空了,真的空了,他们走了,门口围了好几个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着,陈子健像哄苍蝇一样,使劲甩着手臂将他们轰走。

如果那些烦心事,也像这样随意轰走该多好,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说法!

小秦怯生生走出来,看见陈子健头上还在流血,惊呼了一声跑过来,手忙脚乱找来一块毛巾捂在他头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秦带着哭音说道。

听见小秦说对不起,陈子健心中更是充满愧疚,人家可是好心把自己送回来,平空遭此无妄之灾,应该说对不起的是他才对。

“小秦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那啥,我没事,你,你走吧!”,陈子健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孩,也许离开这里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可是他忘了,小秦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而且睡衣已破,白皙的手和肩膀,留下了不少的抓伤,羞愧难当。

这特么的都是因为他!

小秦穿着刘洋的衣服走了,陈子健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手机响了,接起来是梦秋水的电话。

“陈子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滚,你给我滚,我永远不要再看见你!”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他笑了,看来刘洋娘家人真的去单位闹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是小秦,对于这个女孩,陈子健真的充满了愧疚。

至于梦秋水那里,他也懒得去解释,既然坏运气还没有到头,那就让坏运气来的更猛烈些吧!

猛地站起来,冲着窗口,用尽全力喊道,“生活,我草!”

天黑了,陈子健坐在家里,有些饿可没有胃口,有人敲门,懒得去开,就这样呆呆的坐着。

哐哐哐开始砸门,还是没有动!

也许是砸门声把胃口砸松动了,有了饿意,而且中午光喝酒根本没吃啥东西,饿意来的异常猛烈,就像有只手要把整个胃揉成一团。

他站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吃饭,打开房门忽然愣住了,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

梦秋水,她,她怎么来了?

梦秋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怎么还活着,我以为你想不开了!”

陈子健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梦秋水直接走进家,他跟了进去,日光灯打开,刺眼的灯管照亮了这个不大但曾经挺温馨的家。

“说吧!”,梦秋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说什么?”,他愣了一下问道。

“我等着你的解释,记住跟我说实话,我不喜欢有人跟我撒谎!”,梦秋水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烟,点着抽了两口。

陈子健知道她很紧张,尽管在极力掩饰的平静,可手在颤抖,而且一连打了好几次打火机,才把香烟点着。

他站起身向着卫生间走去,将几件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抱出来,扔到了梦秋水的面前。

柳梦秋水看见几件脏兮兮的衣服,诧异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

陈子健咬着牙说,这就是你们特么的想知道的真相,接着将这两天事情全都说出来,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说到激动之处,情不能自已,真的哭了,并不是他软弱,而是男儿未到伤心处。

可令陈子健奇怪的是,梦秋水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在他预想中,她应该过来抱住他,安慰他,用最柔情的话语抚慰他。

可现在竟然如此的冷静,就像是在听一个无关人的叙述,冷静让他感到可怕。

陈子健不由自主闭住了嘴,看着梦秋水,梦秋水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梦秋水用很平淡,而且就像水一样平淡的语气问他说完了吗?

陈子健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感觉跟这个女人,只不过一场梦,一场绮丽的梦,梦醒过后依旧是孤寂和无助。

“陈子健你真让我好笑,原本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没想你只是摇尾乞怜,等待着别人怜悯的可怜虫。”

柳梦秋水冷笑了几声,“如果我就这样的话,干脆卷着铺盖滚出这个城市,远远地不要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梦秋水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听着柳梦秋水说的话,每一个字就像最尖利的刺,直刺陈子健心底。

“我痛,草,为为什么就这样低头,我特么的是男人,就算死了也是仰面朝天死!”

看着那个窈窕摇摆的背影,陈子健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戾气,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抓住了她。

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摧毁,将所有横亘于面前的所有,不管特么的天王老子也好,不管特么的西天佛祖也好,,统统在我的怒火和愤怒中战栗恐惧。

梦秋水被他一把扑倒在地……


俊俏的吴主任端起了酒杯,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陈子健一眼,说她也是主任,陈子健也是主任,两个人共同喝一杯,应该的。

说罢用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电了陈子健一下。

陈子健还真有些傻眼,心虚的瞄了一眼梦秋水,发现对方笑嘻嘻的,似乎并不在意。

而且这个小女子还顺嘴说了一句:“陈主任你说喝几下!”

“过来调戏我,哥们在以前还真没怵过这种场合,换成以前哥们早就接过去话头了!”陈子健心中暗道。

但今天梦秋水就在身边坐着呢,这话怎么说出口呢,他连忙打着含糊说:“一下,喝一下。”

“子健今天状态可是有些差劲,才一下,一点都不男人,丢人!”周建新在一旁起哄。

这厮还真是看出殡不嫌事大!陈子健恨不得咬他两口。

“子健,一下子怎么能行,要想品出滋味,最少三下,三下!”

周建新很没有眼力劲,继续起哄。

陈子健恨不得用酒灌死这孙子,而且是假冒汾酒!

王文亮和陈有德也在一旁帮腔,说陈子健年纪轻轻,不行啊。

陈子健瞅了梦秋水一眼,梦秋水还是笑嘻嘻的,还真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的啥。

没办法他硬着头皮表示,三下,就三下!

喝完了三杯刚刚坐下,觉得自左边的屁股让人狠狠掐了一把。

回过头去看梦秋水,只见她笑语盈盈的和王文亮说着话,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她今天穿了一袭黑色职业套装,丝光长袜发出了淡淡的光泽,黑色的高跟鞋,细细的鞋带缠绕在光滑圆润的脚踝上,整个装扮高贵中不失典雅,端正中不失娇媚。

而且坐在椅子上,裙子往上提了提,真的令人食指大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子健借着酒胆,悄悄的伸出左手,放在了上面。

就在他的手放在上面的一瞬间,感到光滑和细腻,同时感到对方身体一紧。

陈子健的手放在上面,跟着众人说说笑笑,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私下的动作,真的好刺激。

忽然手背一疼,梦秋水的右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想阻止他继续。

可这种抵抗,根本不足以抵挡肆虐的铁蹄。

梦秋水俏脸扉红,神态有些不自然,可在别人眼中,觉得是喝多了的正常反应,可谁能想到在桌子上下面,有只魔手在占她便宜。

梦秋水装出要和他说话,将头探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你不要太过分啊!”

“呵呵,一报还一报正常啊!”陈子健笑嘻嘻的说道。

“呸,下流!”

“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的铃声,将梦秋水从窘境中解救出来。

陈子健急忙拿出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翻盖接通电话。

王文亮和陈有德不禁看了看,桌子上那又大又沉的大哥大,眼中露出羡慕的光芒。

“老婆,什么事情啊,哦,我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呢!会的我早点回去,不要担心。老周还在旁边呢!不信我让他接电话,哦哦,好的好的,吃完饭就回,放心吧好了我挂了啊!”

然后合上翻盖把手机放到了右手的位置,周建新心领神会,开始大谈第二代网络的好处和现在使用第一代模拟信号大哥大的弊端。

在他和周建新的巧妙配合下,陈有德立刻确定下来购买了三部,很有可能是送给王文亮和吴桃花,陈子健私下里猜测。

周建新笑的的更加欢畅,陈有德也笑得挺欢畅,因为每台机子原价8000。

周总说,既然是陈子健的朋友,给一个内部特惠价,每台手机便宜1500,老陈能少花4500,而且能够讨得领导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这钱未必是他自己掏腰包!

“陈主任,我用下你的手机好不好。”吴桃花笑着问道。

陈子健急忙将手机递了过去,对方拿起他的手机给传呼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她的传呼响了,吴桃花笑着说用这个办法留陈子健手机号,以备不时之需!

陈子健去趟洗手间,告了个假,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梦秋水站在洗手间里公共的部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看出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魅力挺大的嘛!”

陈子健瞅见周围没人,胆子大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你要死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梦秋水吓了一跳,拍了陈子健一把。

“嘿嘿,你说是什么地方?”陈子健狠狠吻了上去。

梦秋水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愣住了,想推开,可陈子健的力气大,加上又喝了酒。怎么能推开呢!

“子健别,别在这里,让人看见!”梦秋水说着。

陈子健忽然有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一把拉着梦秋水跑进了女卫生间,推开最里面的格子。

他反锁住格子,用狼一般的看着梦秋水,梦秋水微微颤抖着。

“别,这里,这里脏!”她小声说道。

可陈子健没有丝毫犹豫,搂住她,狠狠的吻上去,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有周围难闻的气味中,他们纠缠在了一起,也许这个地方,更激起了某种心底潜在的渴望。

就在两个人亲密的时候,旁边的格子响了一声,紧跟着玉珠落盘的水声。

异样的环境,异样的刺激,更何况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陈子健先回到雅间的时候,酒桌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只不过周建新坐到了王文亮的身旁,两人说的挺投机,而陈有德坐在了我的旁边。

陈子健坐过去,跟他聊了一会儿,陈有德脸上露出几分讨好之色,陈子健就知道他有话说。

会做人,就是会处关系。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关系网中,成为这个关系网的一部分,最好是很重要的那部分。

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点都不是说他做事能力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

所以这一点陈子健是很懂,所以没等陈有德说出口,他就直接说道:“陈老哥,咱们不是外人,有啥你尽管说!”

听到这句话,陈有德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夸奖陈子健果然是个实诚人。

原来他听说陈子健家老头子,在市收藏界很有名气,所以想请他跟老爷子说一声,帮忙寻摸一副清朝名人字画。

尽管那个时候收藏刚刚兴起,但假货已经肆虐一方了。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表示,老头子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而且有段时间没有动那些东西了!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陈有德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陈子健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不过做出咬牙的样子说:“既然是你陈老哥开口,这个忙一定要帮的,我回去一定说服老爷子。”

听到这句话,陈有德立刻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并且说肯定要好好感谢陈子健。

陈子健急忙表示,弟兄说这个见外,如果这样的话,这个事情另请高明!

陈有德急忙说自己说错话,倒了一杯酒自罚,趁陈子健也跟着喝了一杯,两个人哈哈的笑起来。

其实陈子健刚才故意这么说,如果他痛快地答应,老陈未必领情,但这么一说,他绝对领情,而且会在心里浓浓的抹上一笔。

这时候吴桃花走进来,看了陈子健一眼,脸瞬间红了,似乎里面还有几分羞恼,他有些茫然,这是咋回事?

脑袋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梦秋水走了进来,陈子健忽然想起来刚才隔壁,一定,一定是她,看她的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玩味的意思。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点着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陈子健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推开车门,看了看省城的报社大楼,迈开脚步向着那里走去,心中竟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一步步向着报社副主编的办公室走去,走得越紧感觉腿越没力气,想逃,真的想逃。

可是想到所有的努力不能付之流水,鼓起残余的勇气,终于走到了门口。

可进去说什么,怎么给信封,这可是行贿啊,无数的念头纷沓而至,搅得他头混脑涨,愣愣的站在门口。

诶,你干什么的?旁边有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陈子健清醒过来,急忙解释是过来找副主编的。

当从对方口中得知,副主编出差的消息,在失望之余,竟然有了如释重负之感。

老周看见他出来,笑着说事情办完了?

陈子健靠在车座上,等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副主编出差了!

老周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下问他去哪?

陈子健想了一下说道,“回家!”

就这样带着满腔希望而来,又带着不知什么滋味的心情回来,但他知道这篇文章没戏了。

说实话那个时候陈子健真的首先想到的是梦秋水,她为他动用了那么多关系,最后却无功而返,真的羞愧难当。

就这样开车回到了县里,在电话里他将事情告诉了梦秋水,梦秋水轻轻叹口气,不过转瞬又说道,事情未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再想想办法。

下午到了单位,陈子健跟梦秋水商量,要不先把文章给周建设看看。

梦秋水让他不要着急,千万不能因为这个乱了方寸,正商量着,陈子健接到了电话,是刘洋的电话,让他下班去岳母家谈谈,陈子健答应下来。

梦秋水问他是刘洋的电话,他点点头。

可没想到梦秋水却说,组建家庭很重要,维护一个家庭更重要,该让步的时候尽量让步!

梦秋水可能看出他眼中的诧异,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接到刘洋的电话,他才想起了,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小秦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小秦请假了。

嗨,这都是自己不好!陈子健心中暗暗自责!

给小秦打了一个传呼,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再加上有别的事情,这个事情他就忘了!

至于老张,摔掉了两颗门牙,还没有来得及装,瘪缩的嘴看起来真的像朵老菊花,看向让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可陈子健真的不在乎,Idon’tcare!

晚上来到岳母家,一进家门,小囡囡跑过来,一把紧紧搂着他,嘴里喊着爸爸,眼泪汪汪的。

搂着女儿,陈子健的心都快碎了,抱在怀中使劲亲了亲。

小囡囡偷偷问他是不是跟妈妈吵架了?

陈子健急忙说没有,小囡囡说那为什么不回家,她想回家了。

陈子健说今天咱们就回,今天就回家!

小囡囡笑着跳下来,嘴里高兴的喊道,回家咯,回家咯!

可是岳母家里的人却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刘洋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看他问吃饭了没有。

他说还没吃,刘洋说给他留饭了,赶紧吃点吧!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挺高兴,看来事情有转机,正准备去厨房吃饭,岳母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小舅子阴阳怪气的说,“张主任应该吃酒席,怎么能咽下他们家的饭菜。”

陈子健停住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笑着塞给他一包软中华,“哪里有小舅子跟姐夫记仇,明明抽颗烟消消气!”

可没想到小舅子一把将他手打开,软中华直接飞了出去,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姓张的,你今天给我句痛快话,什么时候把事情解决了,今天话说到这,你把我工作解决了,咱们还是姐夫小舅子,如果你解决不了,以后别跟我家有任何关系!”

陈子健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怒火一个劲的往上顶,忽然想起梦秋水的那句话,勉强压了压,笑了笑不再说话。

小囡囡注意到家里气氛不对,悄悄地跑过来,拉住他的衣服仰着头看着。

看着女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以及里面担心、困惑的目光,陈子健差点掉下泪!

他抱住小囡囡安慰了几句,跟岳父说了一句,请他把小囡囡带到房间里。

岳父站起来招呼囡囡过去,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带着小囡囡走了。

老婆看了小舅子一眼,转头看着他说,“陈子健,明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陈子健表示正在想办法,一定努力解决!

岳母轻轻哼了一声,说陈子健说话跟放屁一样,得罪了马志国还想帮他们解决困难,不祸害他们就不错了!

陈子健极力解释着,可是他们根本不听。

最后岳母直接说道,“我看你跟小妍离婚吧,小妍这些年跟你没少受苦,家里的东西都归她,这一点也不过分吧!”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顿时明白了,原来下班让他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扭头看着老婆,老婆躲闪着他的目光,陈子健怒极反笑。

“笑什么,赶紧你们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以后我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岳母在旁急切地催促着。

陈子健看着老婆回想起结婚种种的甜蜜,似乎如烟云般被风轻轻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赤果果的利益。

“洋洋这是你想的?”,我颤抖的声音问道。

老婆将头扭到一边,他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将近十年的婚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苦难面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崩塌。

房间里很静,老婆不看他,小舅子用怨恨地目光注视着他,岳母用轻蔑地目光注视着他。

几张薄薄的纸摊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杆笔。

“哼,怎么我女儿跟了你七八年,要这点东西,已经算便宜你了,还有你搞破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我女儿?陈子健不要假惺惺了,我们已经咨询了,你这叫婚内出轨,到法院打官司,我们也赢定了。”,岳母尖酸的声音响起。

陈子健再次看了看老婆沉声问道,“你决定了吗?”

老婆还是没有说话,陈子健咬了咬牙,走过去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财产归女方所有。

放下离婚协议书,看了看他们,“财产给洋洋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小囡囡跟我!”

听到这句话老婆立刻说道不行!

可是岳母却给老婆使眼色,老婆当做没看见,岳母走过去将老婆拉进了旁边的屋。

就这样等着,等着,小舅子斜着眼睛看着我,翘着二郎腿,满脸的不屑。

“明明,姐夫知道这件事情对不起你,我希望你给姐夫一个补偿机会!”,陈子健真的很想将事情挽回。

可是小舅子却使劲摆摆手,说别跟他套近乎,从今天起陈子健跟他们家再没关系!

看着小舅子那个样子,陈子健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罢了,罢了,无可奈何春去,只剩雕花零落!

二十多分钟,岳母跟老婆出来,老婆的眼睛红红的,刚哭过。

“好了,孩子归你。”,岳母很干脆地说道。

离婚协议书加上这一条,陈子健拿起笔,真的有千钧重。

“你,你总算遂你的意了,从此你就可以逍遥自在了。”老婆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子健放下笔,看着老婆说道,“这字不签了,咱们回家吧!”

老婆听到这句话立刻哭了。

可旁边传来岳母尖酸的声音,“回家?哼哼,再让我女儿看见你跟狐狸精的丑事吗?”

“我已经说了,这是误会,请你们相信我好不好?”陈子健大声说着,可是看到老婆眼中那种不信任,知道她不会相信!

“洋洋,咱们回家,就让过去的都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陈子健看着老婆柔声说道。

老婆的眼中犹豫着,旁边小舅子又说道,“姐,跟他离,要不是因为他,咱们能这么倒霉吗?”

“只要跟着丧门星撇清关系,咱们家就没事了!”

“你们都闭嘴。”有人喊了一声,老岳父从房间里出来,满脸怒气,指着岳母和小舅子喊道,“你们,你们安的什么心,难道非要八个好好的家庭拆散,难道洋洋不是你的女儿,洋洋不是你的姐姐?你们瞎参合什么?”

“洋洋听爸的,你要愿意离婚我同意,你要不同意谁也不能逼迫你!”

听着老岳父掷地有声的话语,陈子健差点没哭出来!

“你个老东西你参合什么,我是为了女儿幸福,跟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出息,哦,就希望我跟女儿一样,跟你受一辈子穷。”

“明明没了工作,怎么找对象,怎么成家,你说,你跟我说!”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岳母顿时将炮火对准了岳父,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击。

岳父转眼就被骂的满头是包,溃不成军,扭头对陈子健说道,“子健走,咱们走!”,说完转身出了家门。

陈子健也趁这机会跟了出去,这事情还是拖一拖再说,说不定有转机。

就这样翁婿两个人走到街上,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来。

整了几个菜,弄了点小酒,一起慢慢的喝起来。

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喝了一会儿,岳父突然问道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江城钢厂随着计划经济打破,市场经济开放,就有的生产和营销模式已经跟不上时代,于是经济状况与日下滑,很快从一个盈利效益好的国企,变成连年亏损的破厂子。

听到周建设问这个问题,陈子健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好,既然你知道,对于江北重机这个企业你有什么看法,可以大胆的说一下,即使说错了,我这个县委书记担保你不要怕!”

周建设说出这句话,会场里响起轻轻的笑声。

陈子健愣住了。

说实话对于江城钢厂他不是太陌生,因为他姥爷就是江城钢厂的一个老职工。

周建设给陈子健五分钟思考时间。

陈子健表示要求用笔和纸写点发言提纲,主持人很快把笔和纸找过来。

他快速的在纸上写着,周围很安静,似乎安静到能听到笔尖在纸上沙沙声。

梦秋水后来跟他说,那个时候她真的紧张死了,周建设的临时起意,足足把她的心吊了一回。

五分钟后主持人宣布时间到,陈子健停下笔,看见了人群中的梦秋水,看见焦灼的目光微微点点头,梦秋水的双手紧紧握在胸前,似乎在向上天祈祷。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说的也是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在当前经济政策转型,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转轨之时,北重造成今天的局面,我认为第一点就是对于市场经济预判不足,不能快速转换生产方式和经营方式,最终与市场严重脱节,再加上供方与需方信息不流通,大量产品滞销。”

“产品滞销后,不能把握住市场脉搏积极转产,反而继续生产,向银行贷款造成了旧债未尝又添新债,滚雪球似的债务越积越多,背负了沉重的包袱!”

陈子健正要继续说下去,周建设打断了他的发言,说这些情况他都知道,他想让陈子健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听到这个问题他有些发憷,真的不好回答。

换句话说,陈子健并不是国资委的工作人员,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而且尽管江城钢厂是个连年亏损的企业,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厂长的行政级别可是副县级,换句话说跟副县长一样大。

贸贸然说出口,肯定会得罪人。

就在为难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李部长。

只见李部长冲他微微一点头,陈子健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说道,“江城钢厂的问题可以从下面几点来考虑,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周建设似乎看出了陈子健的顾虑,笑了笑说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言者无罪!”

礼堂里又响起了轻轻的笑声。

管他呢,陈子健豁出去了,看了看周建设说道,“我认为第一是人的问题!”

当他说出这句话,感觉坐在礼堂的人顿时不说话了,鸦雀无声有些夸张,陈子健真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自八八年颁布企业法,里面规定了厂长负责制,换句话说厂长就像一个大家长,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影响到一个企业的发展方向,如果厂长能力好那么这个企业就有可能发展良好,如果厂长能力差,对于企业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陈子健继续说,并没有注意到梦秋水在不住给他打眼色,,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焦急。

而且他后来才知道,此刻的江城钢厂的厂长,正是县政府常务副县长马志国的老婆苏红,而且马志国当时就在场。

可当时陈子健并没有想这么多,反正已经豁出去。他接着说企业人员臃肿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再有就是管理跟不上,而且不少人有等、靠、混的思想,反正亏了是国家的。

还有就是浪费,企业的各个管理环节操作弹性大,缺少凝聚力,管理各系统不能形成合力,各自为政,各种消耗、浪费、成本大。用人制度局限性严重!

此外大部分企业领导都忙于做秀,做政绩,虚的东西多,企业没有真正的凝聚力,向心力,没有真正的企业魂魄、文化!

更有甚者盲目投资!浪费资源!企业发展靠国家给政策,以投资建项目为由向国家要钱要贷款,来维持企业的发展!民营企业以及外企和私企在市场上生存靠的是竞争实力,这是本质的区别!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同时注意到周建设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在本上记两笔,心中不免的有些小得意。

一得意,难免有些忘形,直接说道,体制有问题,国家监督、监管不到位,企业的发展好与坏,以及管理经营中的漏洞,错误,腐败没有人追究,导致企业多年来的经营和发展畸形,企业领导的思想、格局小,德行差,滥竽充数者居多。

说到这里传来一声怒喝,胡说八道!

吓了陈子健一跳,看见从领导席位上站起个中年人,狠狠瞪着他,用手指着怒声吼道,“信口雌黄,简直胆大妄为之极!”

陈子健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此人正是马志国。

“像这样的素质的人怎么能混进党员干部队伍,应该清除出去,立刻!”马志国怒声说道,同时让工作人员把陈子健轰出去。

陈子健当时真的傻了,这是哪出戏?此刻他看见梦秋水脸色惨白,忽然意识到闯祸了!

几个工作人员过来,陈子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一把拨开他们的手。

他怒声问道,“我如果犯了党的纪律请指出来,自然有党纪部门找我谈话;如果我犯了国法也请指出来,自然有公安机关逮捕我!

我只是阐述个人的观点,难道就因为我说的话让某位领导不痛快,就横加指责,就剥夺我说话的权利?

我们是讲民主讲法制的社会,不是专政独裁的社会!我要把我的观点全部说出来。”

几个工作人员推搡着陈子健,他瞅见梦秋水几乎快哭出来了!

“放开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陈子健看去,只见周建设站起来看着这里。

这几个工作人员听到县委书记发话,顿时缩回手,低头闪到一边。

周建设看了陈子健一眼,站起身走了。

陈子健愣在那里,李部长也走了,不过冲他点点头。

他木然的站在那里,似乎灵魂已经飞走,只剩下躯体毫无意识的站在那里。

马志国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也走了,其余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也纷纷退席,一场公开选拔干部会,就这样草草收场。

陈子健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衣服没脱直接躺倒床上,昏昏沉沉,手机响了,是梦秋水!

“子健,你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梦秋水在电话怒声喊道。

陈子健没有说话。

梦秋水接着说到,“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马志国,他是你能得罪的吗?我简直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马志国,常务副县长,在江城县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黑白两道通吃

可以说我陈子健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草芥的人物,可现在他却被对方记住了。

换成平时能入常务副县长的法眼,绝对是弹冠相庆的好事,可在这种情况下入眼,不能不说究竟是陈子健霉星高照,还是祖上缺德!

梦秋水急的不像样子,而他倒坦然了,得罪也就得罪了,难道还让自己磕头认错?就算磕头认错对方也未必放过自己。

呵呵,大不了一拍两散,我陈子健也未必好惹!

可随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陈子健知道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梦秋水说她会想办法,让陈子健在家休息两天。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毫无意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梦秋水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到一边,不想想,更不想去想,只想睡一觉,什么都不思考的睡一觉!

陈子健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自己置身旷野,周围一片漆黑,身后有只饿狼在追赶着,他尽力向前跑着,跑着,筋疲力尽,饿狼狠狠扑到他的身上,似乎都能感受饿狼的利爪,抓破皮肤的钻心疼痛!

猛地一下坐起来,汗水淋淋,看见老婆刘洋在对面冷冷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陈子健勉强的笑着打了个招呼!

刘洋没有说话,还是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陌生。

陈子健诧异地看着对方。

“你到底干了什么?”刘洋怒声质问道。

“我,我干了什么?”陈子健诧异地看着对方。

“陈子健,你自己干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简直混蛋,有没有想到我,我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犹如五雷轰顶,难道自己跟梦秋水的事情,她,她知道了?

“陈子健你是不是把这个家拆散了你才甘心,嗯,是不是?”刘洋就像暴怒的母狮子冲着他咆哮。

陈子健羞愧的低下头,真的是无言以对!

“早就说你不要当什么破官,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就因为你我的诊所被查封,还被罚了一大笔钱,医院那里也让我停职反省,陈子健你,你可真有本事!”

“什么?”陈子健猛地抬起头,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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