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铜门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那幽光如同一只只鬼魅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苏婉清。
苏婉清伸手触碰的瞬间,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门环雕着饕餮纹,兽目处的铜锈像凝结的血痂,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血腥与恐怖。
她注意到门缝里卡着半截褪色的红绸,在穿堂风里飘摇如断舌,仿佛是某个不幸的灵魂在无声地呼喊。
“小姐当心门槛。”
管家福伯突然出声,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呼唤。
油纸灯笼在他佝偻的脊背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影子在昏暗的暮色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化身为厉鬼扑向苏婉清。
苏婉清缩回手,发现铜锁挂扣上积着厚厚香灰,锁孔里却插着三根未燃的线香,那线香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她跨过足有半尺高的青石门槛,绣鞋底突然打滑。
低头看去,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整块门厅地砖竟是用朱砂混着糯米浆浇筑的。
那暗红的颜色如同凝固的鲜血,让苏婉清感到一阵恶心。
福伯的灯笼适时晃动,照亮廊下两排纸扎的童男童女,惨白的腮红在光影里忽明忽暗,他们那呆滞的眼神仿佛在盯着苏婉清,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些是......”苏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前日刚送来的镇宅童子。”
福伯的声音像揉皱的宣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重。
“西厢房给您收拾妥当了。”
穿过垂花门时,苏婉清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响动。
她仰头望去,檐角密密麻麻挂着铜铃,却不见铃舌。
夜风掠过空铃,竟发出婴儿呜咽般的怪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无数婴儿的哭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福伯突然加快脚步,灯笼里的烛火猛地蹿高,将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鬼魅,在墙壁上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冲向苏婉清。
正厅里,八仙桌上供着褪色的牌位,烛台积着半指厚的蜡油,那蜡油如同凝固的泪滴,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苏婉清的目光被西墙吸引——整面墙嵌着红木柜子,柜门浮雕着百子千孙图,孩童的眼睛都用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