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在作文本里写着,如果活下来,要和爸爸一起去山顶的道观看星星。”
账本突然被山风吹开,最新页记着“桥梁工程尾款结清”。
我这才发现近半收入流向某交通公司,汇款备注都写着“青岩村校车专线养护费”。
“我在这里,替他看了十几年的星星。”
直播设备发出低电提醒,玄微子掏出充电宝续上,贴满符咒的充电线上印着慈悲为怀:“后来我把赔偿金全砸进这条路,想着多铺一米,孩子就少一米的危险。”
“现在每天看运输队的定位,就像看见当年该有的校车轨迹。”
老道把馒头掰碎喂给黑驴阿玄,“等雨季过了,你替我去新学校剪彩吧。”
“你为什么不去?”
我问。
老道笑了笑,说自己形象不佳,还是不去了。
玄微子掏出会念《清静经》的智能台灯,暖黄光晕里浮动着陈年香灰:“当年要是有这玩意儿,守桥人就不怕黑了。”
他调试着产品说明页,突然转头问我:“知道为什么我做法事都买便宜货?”
山雾漫过他霜白的鬓角。
“贵的东西烧起来心疼。”
老道将台灯摆上货架,“香火该是暖的,不能烫着上香的人。”
晨光初现时,新到的建材在山下。
玄微子系紧印着“安全施工”的绶带,拉着我前去看未完工的路。
可他最终还是没走到工地,半路就吐了血,送去了医院。
原来他早已经是胃癌晚期。
这些年没日没夜的直播,更让他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耗尽了心血。
9、一个月后。
道观屋檐下的 LED 莲花灯在晨雾中明灭,我捧着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竣工照片,轻轻放在玄微子的牌位前。
香炉里插着的数据线突然亮起充电提示,恍惚间又听见老道扯着破锣嗓喊:“小陆!
该开播了!”
山路通车那天,山风卷着孩子们的笑声穿过新建的校舍。
无人机镜头里,刻着“紫霄”二字的大门在阳光下流转虹光,没人知道每根钢索里都有一位老道的心血。
“玄微道长半年前就走了。”
我对着镜头调试全景摄像头,弹幕突然炸开满屏白菊特效,“但我还在。”
晨光漫过新桥时,我在豆瓣“逃离 996“小组发了条新帖:哀牢山紫霄观招挂单道士要求:会剪辑短视频,不怕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