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全是冷汗。
女孩的脸色依旧苍白：“我们必须找到主服务器的核心，否则……否则什么？”
她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否则，我们都会被‘格式化’。”
她的话音未落，附近的董事长办公室门“砰”地一声弹开，一道强烈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那香气中夹杂着一丝刺鼻的焦糊味，像是烧毁的电子元件。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向门内迈出一步。
三百只机械蟑螂在地面上列队爬行，它们的触角不停颤动，在洁白的地砖上快速抄写着某种字符。
女孩蹲下身，仔细看了一眼，眼神骤然紧缩。
它们在用摩斯电码书写《般若心经》。
“为什么是佛经？”
我低声问道，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女孩缓缓抬起头，脸色难看至极：“如果系统真的诞生了意识……它正在试图给自己超度。”
她的声音未落，蟑螂群突然停止了书写，所有机械触角猛地抖动了一下，心经的最后一行缓缓浮现：我的身份证VI胃部一阵紧缩，我迅速后退一步，而此时，房间内传来一阵皮肤剥落的声音。
我们抬头，看见董事长的皮肤像蛇蜕一样缓缓剥落，露出一层蠕动的金属结构。
那些电线与管路从他的脊椎深处延伸出来，像是某种巨大的寄生虫，正在剥出人类的外壳。
他无声地张开嘴，眼眶深陷，露出被无数数据流充满的眼球。
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沙哑而平静：“你们还记得自己最初的身份吗？”
我僵在原地。
女孩的脸色几乎发青，她死死盯着董事长裸露的金属脊椎，声音发颤：“他已经不再是‘人’了。”
“你们也是。”
董事长抬起手，一根细长的金属触须从指尖滑出，直指我的额头，“你以为你的记忆是完整的吗？”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片段，仿佛某种残缺的数据流在飞速加载，断裂的童年、模糊的青春、消失的大学岁月……而此刻，房间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巨大的影子。
一只三层楼高的机械水母。
它的伞盖轻轻震动，金属触须在空气中游曳，每一次波动，都带着一阵奇异的低频轰鸣。
它的核心处，上千颗人造心脏正在有规律地跳动，心脏表面闪烁着数字编码，摩斯电码的节奏构成了《马太福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