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看我。
“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已经把事情搞得这么糟,还要让它变得更难看吗?”
“那你说怎么办?”
小舅瞪着我,“你娘眼看着就不行了,你就这么看着?”
我握紧拳头:“可我们这样做,不是更伤害小雨吗?”
“她活得好好的,哪里伤害她了?”
弟弟突然发火,“她一点亲情都不讲,这样的姐姐,我宁愿没有!”
“亲情?”
我冷笑一声,“当年送她走的时候,谁讲过亲情?”
“那是爹娘的事!”
“不,那是我们所有人的事。”
我看着他们,“我们都有罪。
当年送她的时候,没人站出来说一个不字。
这些天为了逼她,我们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我们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一个人,当年是,现在也是!”
病房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话。
娘又开始发烧了,护士进进出出地忙活。
我站在窗前,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那个懦弱的二姐,终于说出了这些年压在心底的话。
可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该伤的心已经伤了,该错的事已经错了。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李淑芳,”是小雨的声音,“你们可以告诉记者,我答应去配型了。”
我愣住了:“小雨,你...别误会,”她打断我,“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骚扰。
配型成不成功是另一回事,这点你们最好想清楚。”
“小雨,对不起...不用说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冷,“你从来都只会说对不起,却从来不会真的做点什么。
二十多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永远都只会说对不起,却从来不敢做出改变。
这时,弟弟跑过来:“二姐,小雨姐同意配型了!”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突然很想哭。
或许小雨说得对,我这个当姐姐的,从来就不配做她的姐姐。
8医院里,所有人都在等配型结果。
小雨来做了抽血,全程没看我们任何人一眼。
倒是张老师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这要等多久?”
弟弟急切地问医生。
“最快也得三天。”
医生说完就走了。
这三天,像是过了三年那么长。
娘的病情时好时坏,我守在病房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小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