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慌乱的鹤,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床沿却浑然不觉:“顾言深你王八蛋!”
骂声裹着哽咽砸在他心口,“谁准你替我挡爆炸的!”
弹幕突然在氧气面罩上浮动:他手指动了!
快亲他!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他青筋凸起的手背扣住,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当时...”顾言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生锈的琴弦,“弹幕说...你会哭...”他指尖抚过我红肿的眼睑,“比死还疼...”我的眼泪砸在他锁骨处的绷带上,晕开淡红的涟漪。
正要开口,却被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打断。
护士冲进来时,只见素来冷峻的顾总正用没输液的手攥着妻子衣角,而传顾太太正捧着丈夫的脸细细啄吻:“我在,顾言深,我永远在。”
午后阳光淌进复健室,给顾言深苍白的皮肤镀上蜂蜜色。
我蹲在地上给他系护膝,后颈忽然落下一片温热——是他在偷吻她毛衣领口露出的伤疤。
“顾先生,请专心训练。”
复健师憋着笑提醒。
“在专心。”
男人理直气壮地摩挲妻子腕间的红绳,那是用他手术时剪碎的血衣编的,“我太太比平衡杆好看。”
弹幕在我眼前炸成烟花:他偷藏了你换下来的纱布!
昨晚装睡蹭你枕头!
我红着脸掐他腰侧软肉,却被反手按在落地镜前。
他残存的左手撑在我耳侧,呼吸喷在镜面凝成白雾:“顾太太,我昏迷时...你说要给我生个女儿?”
“那是...那是怕你醒不过来...”我的辩解被他吞进唇齿间,带着葡萄糖液的甜。
复健师早已识趣退场,满室春光里,他未愈的肋骨抵着我心跳:“不急,今晚就开始实践...”周年纪念日那晚,顾言深带我回到图书馆。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睫毛上洒下星屑。
他单膝跪地,打开尘封的铁盒——褪色的发卡、空矿泉水瓶、999封情书,还有两枚缠绕的婚戒。
“重新认识一下。”
他喉结滚动,“我是暗恋你十三年的顾言深,是为你研发弹幕系统的傻瓜,是想用余生补偿你的......”我用吻封住他的告白。
穹顶突然亮起漫天星图,每颗星星都是我们名字的缩写。
弹幕化作流星划过夜空,最后聚成一句:请以结婚证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