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体标本,内膜褶皱印刷着不同语言的《生育契约》。
7 号标本子宫壁的咖啡渍,与我初夜后偷服避孕药时打翻的拿铁痕迹分毫不差。
“注意认知污染指数。”
引导员的机械臂突然刺入我耳后接口,这疼痛竟与十八岁那年沈承昱替我打耳洞时的感觉一致。
数据流在视网膜投影出时间轴——2023 年 11 月 7 日正在被血色倒计时吞噬。
在胎儿心跳频率组成的迷宫中,我摸到第六根脐带吊灯。
灯罩使用的有机硅材质,正是当年孤儿院地窖红漆木箱的涂料成分。
旋转到第三档亮度时,地面浮现的磷光脚印正是林清沅护士的鞋码。
第二展厅的温度骤降到受精卵储存标准。
陈列柜里的胚胎干粉罐头标注着“Wunderprobe”系列,保质期栏印着我每部作品的完稿日期。
最深处那罐 1997 年制的粉剂,光学显微镜下显出被焚烧的剧本残页。
“认知滤网即将失效。”
随着警告音,我扶着的展示柜突然透明化——柜内浸泡着与沈承昱容貌完全相同的死胎,脐带结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培养液折射出的条形码,扫入终端显示的是我昨晚删除的遗嘱草稿。
第三道暗门需要输入胎动频率密码。
当我把手掌按在妊娠模拟器上时,突然宫缩的剧痛激活了深埋的记忆:九岁那年被锁在生物实验室,沈承昱的母亲用听诊器记录我腹部异常的肠鸣音。
时空涟漪在穿越液氮屏障时具象成雨丝。
眼前直径九米的巨大培养舱内,十二具我的克隆体以胎儿蜷缩姿态悬浮。
她们的脐带汇聚成碳 14 测年仪导管,末端连接的正是老祠堂那口红漆木箱。
“时间锚点确认。”
沈承昱的声音从克隆体喉间发出,每个音节都带着冷冻苏醒的冰裂声,“请第 49 号观察者执行矫正程序。”
操控台突然升起林清沅的琥珀吊坠,内藏的微型显影仪正播放真实的时间线:2003 年平安夜,沈承昱抱着我的尸体冲进产房,身后纪明修的枪管还冒着硝烟。
而此刻我指缝渗出的组织液 DNA 序列,与死胎后颈芯片完全匹配。
“逆转协议加载中。”
机械臂将消融针刺入我下腹旧疤,“请在记忆晶枝彻底碳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