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鬼魅般无穷无尽。
断臂的喽啰滚到他脚边哭喊:“大哥!
他们、他们不是人!
被长矛穿了脖子还能动!”
赵德柱心头一凛。
借着月光,他看清——那些杀手瞳孔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分明是死人的眼。
2子时三刻,狼牙岭已成血狱,兄弟们奋力死战扔伤亡殆尽。
赵德柱退至后山断崖,背后是百丈深渊。
他拄着刀喘息,左肩插着一支箭,伤口黑血汩汩,显然是淬了毒。
黑风营的杀手围成半圆,老者缓步上前,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扳指。
“交出《天狼兵书》,留你全尸。”
“老子早就烧了那晦气玩意儿!”
赵德柱啐了口血沫。
老者摇头叹息:“烧了?
可惜……你身上流着前朝加勒比王的血,这兵书,本就是你的命。”
赵德柱瞳孔骤缩。
记忆碎片忽如利刃刺入脑海——雪夜、马蹄声、女人将他塞进地窖时的哭喊……“放你娘的屁!”
他暴喝一声,挥刀劈向老者。
可中毒已深,刀锋堪堪划过对方衣角,自己却先踉跄跪倒。
老者抬脚踩住他头颅:“我说过兵书就是你的命,既然你烧了,那今夜子时,就是你的死期。”
利剑抵上赵德柱后颈的刹那,忽有破空声裂风而至。
三枚铜钱。
一枚击老者手中利剑,一枚洞穿老者一只眼,最后一枚钉入崖壁,入石三寸、振聋发聩。
月光下,一位灰袍人负手立于松枝,斗笠压得极低,声音沙哑如磨刀石:“狼若回头,必有缘由——赵德柱,你还不能死,因为你欠这江湖一个答案。”
赵德柱挣扎抬头,只瞥见那人袖口一闪而逝的鹊形暗纹。
黑袍老者捂着独眼只看了灰袍人一眼,便带着黑风营杀手如潮水般退去。
灰袍人跃下松枝,抛来一壶酒:“能喝吗?”
赵德柱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灼得他眼眶发红:“为什么救我?”
“救你?”
灰袍人轻笑,“我是来讨债的。
你烧了《天狼兵书》,便用命抵吧。”
刀光乍起!
赵德柱本能地横刀格挡,细长的苗刀锋贴着他脖颈划过,削下一缕头发。
“刀太慢,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灰袍人收刀入鞘,“给你三个月。
若查不清身世,我亲自取你人头。”
言罢,随后身影消失于林间。
赵德柱踉跄着爬回寨子。
火堆早已熄灭,那卷《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