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纸面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个倒悬的襁褓形状。
远处传来打更声，曾羽腕表指针却开始逆时针飞转。
他按着剧痛的心口看向冯瑶，发现对方旗袍盘扣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长命锁，锁芯里封着的乳牙正在渗出黑水。
阁楼方向传来木鱼声。
那声音忽远忽近，仔细听时又像是无数孩童在拍打浸水的鼓面。
曾羽摸到口袋里周教授悄悄塞来的铜罗盘，磁针正对着阁楼疯狂旋转，将整个盘面磨出细碎火花。
冯瑶突然将伞柄拧转三圈，伞骨间弹出七枚刻着殄文的铜钱。
当最后一枚铜钱嵌入窗框缺口，倾斜的书房轰然复位，所有古籍齐刷刷翻开到记载着借命术的页码。
月光偏移的刹那，曾羽看见阁楼飞檐下挂着串青铜风铃。
那些本该是铃舌的位置，悬着的全是细小的指骨。
铜罗盘在曾羽掌心发出灼人的温度，磁针摩擦产生的火花溅在檀木地板上，烧出密密麻麻的焦黑孔洞。
冯瑶用伞尖挑起窗棂上最后那枚铜钱，青铜撞击声里，整栋古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借命术的阵眼在阁楼。”
曾羽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指节因剧痛泛着青白。
“那些风铃...…”话音未落，冯瑶的绸缎伞面突然倒卷，七枚铜钱化作流光射向阁楼方向。
曾羽口袋里的罗盘发出蜂鸣，磁针咔地折断，半截铜丝直挺挺指向三楼飞檐。
月光扫过风铃的刹那，所有悬垂的指骨同时转向他们。
阁楼木门在两人踏上台阶时自动洞开，霉味裹着香烛灰扑面而来。
曾羽刚要摸出打火机，冯瑶的伞柄已亮起幽蓝磷火。
摇曳的光晕里，堆积如山的樟木箱表面渗出细密血珠，箱盖缝隙间隐约可见褪色的襁褓布料。
“别碰那些。”
冯瑶的警告被骤起的阴风撕碎。
整层阁楼突然剧烈震颤，无数符咒从梁柱剥落，在空中凝聚成血色漩涡。
曾羽踉跄着扶住墙面的瞬间，青砖缝隙里突然钻出无数苍白小手，冰凉的指节死死扣住他手腕的癌变静脉。
剧痛让灵视不受控制地开启。
曾羽看到满地爬动的婴灵正啃噬自己的影子，那些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嵌着细小的青铜铃铛。
冯瑶的绸伞突然撑开，伞骨间垂落的银铃发出清越声响，将最近的三个婴灵震成齑粉。
“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