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面刻写连笔的楔形文字。
安保队长递来的报告纸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光泽——那是掺入骨灰的特种纸,市政厅坚称是防火材料。
我站在警戒线外抚摸凯恩留下的铁盒,发卡尖端突然刺破指尖。
血珠滚落处,土壤绽开菌丝状纹路,迅速蔓延成詹姆斯骸骨曾摆出的祈祷姿势。
远处传来艾米丽的笑声,清亮得反常。
她站在未完工的彩窗前,新染的红发像一丛燃烧的珊瑚,玻璃上圣乔治的龙首正缓缓转向她的背影。
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后,这使我吓的不清,失眠焦虑躁狂找上了我。
我也不得不寻求精神医师的帮助来让自己缓和下来。
但似乎艾米丽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过奇怪的表现。
镇立医院的心理评估室充满合成薰衣草香。
我交出的日记本在医生手中迅速发霉,墨迹晕染成格雷的脸。
“压力导致的联觉。”
医生诊断书上的拉丁文水印,与凯恩腰间的溃烂咒文完全一致。
当夜,我翻开从废墟捡回的《所罗门之钥》残页。
焦黑边缘在台灯下析出银屑,拼成凯恩的脸。
他嘴唇开合的速度快过人类极限,我打开手机慢速摄影功能,逐帧解析出口型:“祂在月相背面。”
凌晨三点,卫生间镜面蒙满水雾。
当我擦拭时,发现所有水珠都避开了自己的瞳孔区域。
淋浴头流出的液体散发檀香味,在瓷砖缝里汇聚成微型法阵。
但很快一切又消失了,找不到任何异常,而我只能把它寄希望于是创伤后的应激幻觉。
又过了很久,在新建儿童图书馆揭幕式上,艾米丽赠我一本精装版《小王子》。
第17页夹着汤姆的工作证,塑封膜下的照片正在逐日年轻化。
夜晚,书页间渗出黑色黏液,黏液中悬浮的硅基鳞片组成凯恩临终手势——正是当年詹姆斯在病房画的召唤阵。
我在镇档案馆找到1898年的工程蓝图。
图书馆地下管网呈现克莱因瓶结构,所有排水管最终指向不存在的地下七层。
市政网站显示,爆破行动后失踪的工人数恰好对应《所罗门之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