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已写下。”
我望向对岸新栽的玉兰树苗,突然明白老座钟为何永远停在三点零七分——外婆在此时成婚,母亲在此时跃江,而此刻,晨光正穿透警车玻璃,照亮每份罪证文件上的指纹。
手机震动,殡仪馆发来最后讯息:“梅素贞女士骨灰盒夹层另有八张船票,目的地空白,启航时间皆为零点。”
照片放大后,票根水印竟是服装厂女工们的笑脸,那些曾出现在牛皮本里的名字,此刻化作船票边缘的缠枝纹。
渡轮在晨雾中鸣响最后一声汽笛。
当三十八颗顶针沉入江心,我仿佛看见外婆站在时空的彼岸微笑。
她手中的银针正将过去与现在缝合成锦,而那些被金线串联的泪水,终将在某个三点零七分,绽成新生的玉兰。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