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卦钉,都在喂养你陆氏一族的续命蛊。”
地宫九具尸骸突然结阵,青铜指环迸发的青光将穹顶《山海经》浮雕熔成血瀑。
陆沉在血雨中摸到后颈骨钉,钉身浮现的《洞渊秘咒》突然倒转——这根本不是镇魂钉,而是陆文廷用山鬼胎血炼制的“因果刃”。
当他把骨钉刺入自己太阳穴时,洪武年的记忆如毒蛇钻入骨髓:暴雨倾盆的锁妖塔前,二十岁的陆文廷颤抖着捧起女婴。
山鬼被卦钉封住的眼眶里淌下血泪,染红了婴儿襁褓上的饕餮纹。
“以汝骨血饲蛊,可保陆氏九世荣华。”
他咬破女婴脚踝将续命蛊种入,那蛊虫背上分明刻着“阿箬”二字。
“原来我才是蛊……”陆沉呕出大滩金蚕,蚕尸落地化作《皇极经世》星图。
阵眼中的光绪年尸骸突然开口,手中西洋手术刀划开胸腔——里面蜷缩着个浑身符咒的胎儿,脐带竟与阿箬心口的窟窿相连。
“十世轮回不是罚你,”胎儿眼中流转着《河图洛书》的星轨,“而是养蛊必需的时辰。”
玄真道人突然扯开道袍,九百九十九个针眼同时涌出靛青色尸虫。
那些虫子爬过《禹贡》地图纹路,在地面拼出巨大的双生茧图腾。
“陆文廷当年剖出山鬼胎儿炼蛊,却不知那女婴才是真正的地脉灵枢。”
道人肋间的手掌捏碎龟甲,甲片中飘出的正是阿箬被剥离的半缕命魂。
阿箬的银锁轰然炸裂,九枚青铜铃铛化作骷髅咬住陆沉四肢。
最末那颗铃铛里钻出的双头尸虫,赫然是陆文廷与山鬼交缠的魂魄。
“你以为剜心之痛最甚?”
她将桃木钉按进陆沉掌心,钉尾红绳燃起幽冥火,“不及我夜夜听见三千童魂在蛊中哭嚎的万分之一。”
地宫突然地动山摇,棺椁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
陆沉看清那些都是历次轮回中被活祭的孩童,每只手掌都刻着他的生辰八字。
药婆癫笑着撞向槐树,曼陀罗花汁混着脑浆在树干画出《黄帝内经》的经络图——所有蝉蜕尸突然暴起,空腔中钻出金蚕组成的陆氏族谱。
“时辰到了。”
玄真道人将九百九十九枚指骨射向星图,每根骨头都浮现出陆沉不同时代的死状。
当指骨插入双生茧图腾的瞬间,陆沉看见自己与阿箬的魂魄被猩红因果线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