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遮掩的脖颈都烧成了淡粉色。
长桌下交握的是我们两个人的手,渐热的体温是两份,掌心的汗湿是两份,血管下加速跃动的心跳也是两份。
我逃不过的,他也逃不过。
前一世的此时此刻,我正痴陷在渣男的圈套里。
那时候的江若恒,是那个坐在教室左边的人吗?
他有没有挣扎过,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想象过......像现在这样重新独占我身边的位置?
零散的线索在记忆中汇聚,缺失的拼图逐渐成型。
和江若恒决裂的那天,是我背着家人和林宇舟领证的日子。
他放开我的手,不是因为他忘记了我们的承诺。
是因为我结婚了。
是我丢下了他。
那天之后,林宇舟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
苦日子过得太久,我都快要忘了没有渣男的日子是多么潇洒而快乐。
某天晚课后,室友周婉问我要不要去小酌一下,我嘴巴快过脑子,习惯性地说自己没时间。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没时间。
对啊。
我现在是自由女大,所有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
我摆摆手告诉她记错了,跟她一起打车到之前常去的那家清吧。
我的酒量不算好,一杯威士忌就能让脸颊变得滚烫,眼前模糊迷蒙,思维也变得迟缓。
但我喜欢这种感觉,时刻关注自己悬于一线的理智,控制着不要崩盘,像是踩在透出水色的薄冰之上,看着脚下的波动与裂纹,浑身绷紧,但每一步都紧张又愉悦。
“这么快就醉了?”
周婉惊讶地戳了戳我的脸颊,“一段时间没喝,酒量比之前还差了。”
“......没醉,”我缓缓抬眼看她,迟钝地说,“只是反应慢。”
“醉了的人才会说自己没醉。”
她故意这么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她是在逗我,可还是没忍住上钩,幼稚地打她的手。
“......就是没醉。”
我赌气道。
“好吧好吧,那你......诶?
别在这儿睡啊?”
她还要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困意上涌,眼皮又重又烫,露营椅的高度刚好可以趴在膝盖上睡觉,我闭上眼睛,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醒醒,醒醒醒醒!”
半梦半醒间,我被用力摇醒,迷茫地抬头,看到眼前放大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