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苏晚晚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只见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脚趾,灵活地勾住我西裤的口袋。
在我满是惊恐的注视下,她冷不丁地扯开制服的第二颗纽扣,而后拽着我的领带,动作干脆利落地翻身跨坐在按摩床上。
“配合一下。”
她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我的耳畔,轻声说道。
“客人该翻身了。”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脚上的细高跟轻轻碾过那张缴费单。
她美甲上的水钻,在这暗红色的灯光下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恍惚间,竟像极了我老家除夕夜那绚烂绽放的烟花。
待她端着木盆出去换水,我才从按摩床的缝隙里,费力地抠出那张被团成一团的医院通知单。
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晚期肝硬化”,患者姓名是苏红霞,而在亲属签字栏,歪歪扭扭地写着“苏晚晚”三个字。
就在这时,走廊里陡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王总,我只做足疗。”
苏晚晚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浸了冰碴,“您要是找特殊服务……装什么贞洁烈女?”
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响起,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啤酒肚男人正蛮横地扯住她的工牌链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妈这个月都第三次吐血进ICU了吧?
听说你弟弟昨天还被催学费?
你爸为了赌博,把房子抵押出去贷款,还动手打你妈,你们家都快散架了,你还在这儿硬撑!”
听到这些不堪的话语,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我猛地踹翻足浴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苏晚晚正将滚烫的艾草包,狠狠按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此刻的她,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身姿傲然,宛如一朵带刺的曼陀罗,绽放在这一片狼藉之中,美得惊心动魄。
“跟我走。”
我迅速抖开西装,轻轻裹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
不经意间,我看到她后颈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烫伤疤,像是被烟头烙下的,触目惊心。
我带着她来到停车场,一辆炫酷的红色法拉利跃入眼帘。
我按下钥匙,车门缓缓升起,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坐进去。
苏晚晚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坐进了车里。
我发动引擎,法拉利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城市的霓虹灯快速向后倒退,风从打开的车窗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