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径云迟非晚的女频言情小说《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江南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房内。宋径云不知为何,自从锦华苑离开起,心绪莫名地烦躁。他微微蹙眉,望向跪在地上的下人,不悦问。“大夫为她诊病,情况如何了?”这时,一位下人匆匆跑来:“大人,迟通房不见了!”宋径云的心猛地一沉,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深夜,望城楼。迟非晚抱着娃衣,手脚僵滞着爬到城楼最上方。她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迟非晚异样的举动。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城楼下聚集。“喂,姑娘快下来,上面危险啊!”“这不是迟府的千金吗,怎么好端端的想不通要跳楼?”“是不是近期宋大人高调娶平阳郡主为妻的事,刺激到她了,这才想不开啊!”“哎,你们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娃衣!”人声鼎沸,锦衣卫被聚焦的火光吸引了注意,连忙跑去禀告宋径...
《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书房内。
宋径云不知为何,自从锦华苑离开起,心绪莫名地烦躁。
他微微蹙眉,望向跪在地上的下人,不悦问。
“大夫为她诊病,情况如何了?”
这时,一位下人匆匆跑来:“大人,迟通房不见了!”
宋径云的心猛地一沉,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深夜,望城楼。
迟非晚抱着娃衣,手脚僵滞着爬到城楼最上方。
她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迟非晚异样的举动。
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城楼下聚集。
“喂,姑娘快下来,上面危险啊!”
“这不是迟府的千金吗,怎么好端端的想不通要跳楼?”
“是不是近期宋大人高调娶平阳郡主为妻的事,刺激到她了,这才想不开啊!”
“哎,你们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娃衣!”
人声鼎沸,锦衣卫被聚焦的火光吸引了注意,连忙跑去禀告宋径云。
待宋径云赶到,望着城楼上的迟非晚,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迟非晚俯瞰城楼下,望着宋径云冷厉的脸,一步步退到望城楼边缘,手中的娃衣被夜风吹起。
“五年了,我终究还是捂不热你的心……”
五年?她为什么说是五年?
宋径云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一片茫然。
迟非晚眼神空洞,唯有泪水不断涌出,滴在娃衣上。
“宋径云,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
宋径云面庞冷峻:“我也从来不是非你不可。”
五年前,他被死对头下药,找了几个染花柳病的恶臭妓女。
恰好迟非晚误打误撞进了房间……
而她又是礼部侍郎之女,不好打发,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娶她为妾?
“在我心里,晚榆才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原来五年前的恩情,如今倒像是携恩图报了。
迟非晚的麻木的心狠狠一痛,她还以为,她的心早就被这漫天的飞雪给冻结了。
她抱紧娃衣,朝望城楼下纵身一跃。
小小的娃衣飘散如折翼的蝶,四处散落!
“啪”的一声破空而来!
迟非晚突然觉得腰部被鞭子缠上。
等她双眸再睁开时,已经落在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旋即就被重重推开,单薄的背撞到望城楼坚硬的石壁,痛得脏腑紧绞!
身子被宋径云抵在石壁上,对上他鸷如鹰隼的寒眸。
“迟非晚,翅膀硬了?”
“活着的时候勾搭贱奴,现在寻死还要给我丢脸!”
无人看到,宋径云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背在身后像是急于隐藏。
刚才迟非晚跳下去时,他心里竟闪过些许恐慌。
但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
他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脸面。
过往的种种在迟非晚脑海中浮现。
她曾以为嫁给宋径云是幸福的开始,是攻略成功的预兆,她以为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
可她错了,错得好离谱。
既然她命不久矣,不如就此离开。
思及此,迟非晚的眸子平淡得近乎绝望:“宋径云,你放过我吧。”
忽地,宋径云松手退后几步,他的薄唇扬起一抹瘆人的笑意。
“你的命,不由你。”
“你若再敢自尽,我就让整个迟家陪葬!”
说罢,宋径云转过身,蟒蛇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像极了噬人的深渊。
迟非晚瘫坐在地。
这男人,总能轻易掐住她的软肋。
她麻木地离开望城楼,像个提线木偶。
反正离死也不远了,不过是再多熬一些日子。
等到油尽灯枯的那天,他会后悔吗?
翌日。
桑晚榆走进锦华苑,坐在迟非晚软榻旁,柔声开口。
“姐姐,昨日你受惊了……”
桑晚榆不懂,宋径云为什么要救她?
但她知道,只有迟非晚死了,她才能真正高枕无忧,宋径云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迟非晚泪痕未干,转过身望着面带笑意的桑晚榆,一字一句。
“你现在跑来这里假惺惺,有意义吗?”
桑晚榆也不再装了,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偶娃娃,脸上阴森。
“迟非晚,要是被径云知晓了,你欲用邪术诅咒我腹中的胎儿。”
“你觉得径云会如何对你呢?”
说完,桑晚榆将布偶娃娃丢在了她的锦被上。
跌坐在地,神色慌张大喊:“姐姐,你为何要如此诅咒我和我肚里的孩子……”
迟非晚望着布偶上布满了银针,尤其是肚子部位被戳得千疮百孔,棉花溢出。
瞬间明白了桑晚榆的意图。
“明明是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宋径云大步走进,狠狠地往迟非晚脸上扇了一耳光。
夜深时,一个锦衣卫背着迟非晚出来,放入马车。
马车哒哒作响,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气温似乎一夜之间骤降,寒风呼啸不止。
宋径云大清早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迟通房,昨夜几时回的?”
守在门口的锦衣卫踟蹰道:“这……属下没注意。”
“算了,今天不要让她出府。”
“还有,那边情形如何?”
锦衣卫心知肚明,大人问的是什么。
就算迟通房不得宠,迟晚槐也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迟晚槐现在还在诏狱,午时三刻押去监斩台。”
宋径云听闻,胸口莫名憋闷,想去诏狱看看情况。
迈出宋府大门,下人躬身让他上马时,怀里有块残缺的木偶娃娃掉到地上。
下人正要捡起来,一只手比他更快,将木偶娃娃攥在了手里。
宋径云沉下脸,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气:“你竟敢偷主子的东西?”
下人腿一软,连忙跪地。
“大人,小的没偷,这是从迟通房身上掉下来的。”
“她说不要了,小的这才敢捡……”
他不明白宋径云为何反应如此大,这木偶娃娃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宋径云狠狠一震,推开他,回过身快步朝着锦华苑走去。
最后跑了起来。
五年前他南下办案遭人追杀,被人刺伤双眼,心脉受损奄奄一息。
若不是桑晚榆救了他,哪会有如今的宋径云。
得救后,他奄奄一息,视线模糊。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块残缺的木偶娃娃给了他的救命恩人。
这木偶娃娃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他当时所能给出的最珍贵的东西……
宋径云心跳越来越快,剑眉越皱越紧。
冲入锦华苑时,满目冷清,令人心悸。
宋径云吼道:“迟非晚你给我出来!”
冲进屋内,却看到了桑晚榆。
“径云哥哥,姐姐不在,我没看到她。”
桑晚榆心脏落下一拍,连忙把脸上的得意敛去,换上一副贤惠的模样。
她本想来锦华苑讥嘲迟非晚一番,没想到却撞上了宋径云。
宋径云紧紧盯着桑晚榆,目光深沉冷寂,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径云哥哥,你怎么了?”
宋径云摊开掌心,里面躺着那块残缺的木偶娃娃。
他有预感,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随时会一脚踩空,坠入的不是深渊,而是地狱!
桑晚榆嫌恶皱眉:“这木偶都缺了一角,是哪个没良心的小贩卖给你的?”
刹那间,空气都凝固了。
宋径云瞳孔剧烈颤抖,恐惧在心底疯狂蔓延。
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五年前的箭林弹雨中!
当初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桑晚榆。
她说她是平阳郡主,她才是救了他性命的恩人。
宋径云脸色白得吓人,倏地掐住桑晚榆的脖子,嘶吼道。
“根本就不是你救了我!”
桑晚榆很想装可怜装无辜,但惊恐牢牢占了上风。
他猩红的眼宛如猛兽,狰狞嗜血!
只要她撒谎,就会被狠狠撕碎!
在宋径云嗜人的眼眸下,桑晚榆颤颤巍巍般说了出来。
“是迟非晚救了你。”
迟非晚僵在了原地。
足足半刻,才举起枯瘦的手拉他,颤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授意他们做的?”
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迟非晚,冷声道:“你爹贪污朝廷科举修缮款。”
贪污?
江南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无数寒门学子流离失所,诗词论赋被毁。
迟父立刻上书朝廷,请求拨款修缮学堂和驿站,只为寒门学子有片刻栖身之所。
还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迟母的嫁妆都变卖了。
这些宋径云再清楚不过!
迟非晚双肩颤动,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
脚步踉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瞳孔急剧紧缩。
“半年前桑家倒卖情报给敌国,圣上下旨诛杀男丁,女眷充当官妓。”
“你可以为了桑晚榆,在金銮殿跪三天三夜为她求情,求圣上从轻发落。”
“为何到我这了,竟不愿帮我说一句话?”
最后几个字,迟非晚的声音都破了音。
宋径云淡漠睨着她:“你放心,你早就不是迟府的人了。”
“迟府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会有你。”
迟非晚浑身发颤,听着宋径云话里的意思。
眼眸猩红,破天荒逆了宋径云的意思。
“求求你了,放过我爹娘吧!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诏狱之苦啊!”
“你要抓就抓我,要杀要剐……”
听闻最后四个字,宋径云心莫名一抽,拽着她交给身旁的锦衣卫。
“送她回家。”
家?
她还有家吗?
顾砚死了,孩没了,就连娘家也被满门抄斩……
迟非晚拼命挣扎,含着血泪嘶喊。
“宋径云,那是我仅剩的家人……”
宋径云身形一顿,却还是没有停下。
迟非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掩进血色般赤红的府门中。
这一夜,迟府的哭喊震响整个京城。
宋府。
大夫面色堪忧,沉声道。
“迟通房,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别再急火攻心了。”
“否则,活不过这两日了……”
迟非晚眼睫一颤,失神地望着窗外。
若是这世间仅剩她孑然一人,活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强撑虚弱的身子,还是踏出了宋府的大门。
跌跌撞撞跪在了各处迟父同僚的家门口。
可世态炎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世家叔伯们,没有一个雪中送炭。
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好心”劝她,安心伺候宋径云。
留在宋府做迟通房。
迟非晚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个湿透,心也凉得彻底。
她一咬牙,将身上珠钗尽数取下,朝当铺走去。
……
北镇抚司诏狱。
迟非晚把银钱尽数塞给锦衣卫千户。
跪在诏狱门口,直至双膝都磕破了,才求来一个看望父亲的机会。
她提起裙摆往诏狱深处跑去。
远远地,便听宋径云阴森冷厉的声音在诏狱深处响起。
“迟大人,你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你那毒妇般的女儿。”
“实话告诉你吧,等我把你女儿玩够了,我就会送她去当军妓,任人摆布。”
“指不定你昔日的同僚还会光顾,照料她。”
迟大人怒发冲冠,胸口剧烈起伏。
“宋径云,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将女儿嫁给你……”
说到最后,迟父呼吸愈发急促,渐渐喘气不上。
迟非晚全身倏然绷紧。
迟父患有心疾,只要情绪激动便会呼吸不畅,甚至危及性命!
汗珠夹杂泪珠不断滚落,迟非晚加快脚步,只恨不能再快一点!
忽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传来。
迟非晚终于奔至牢房前,白着脸喊:“爹!”
迟父倒在地上,听到声响,用尽力气朝迟非晚的方向伸出手。
可两人的手还没触碰,迟父的手便垂了下去,胸膛再没了起伏。
宋径云夺过长鞭,用力摔在石桌上,石桌瞬间四分五裂。
“你负心于我,还想一走了之?”
“我告诉你,没门,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说完,宋径云便揽着桑晚榆的腰肢,扬长而去。
此时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
迟非晚的眼泪夹杂微红血色落下,恸哭声响彻锦华苑。
翌日。
迟非晚跪在火盆前,焚烧纸钱。
那火光摇曳,映照着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
“顾砚,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苦了。”
“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找宋径云,你也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
这时,宋径云揽着桑晚榆并领着一众下人,行至锦华苑。
抬眸间,火光和纸钱跃入眼帘。
桑晚榆微微垂首,倚在宋径云的胸膛,佯装委屈。
“今日是我生辰,本想来看望姐姐,给姐姐带些喜庆过来。”
“却不曾想姐姐竟做如此晦气之事来诅咒我,实在让晚榆心寒。”
宋径云抬起手,拭去桑晚榆脸上的泪珠。
随后,他扭过头敛下眸光,脸色暗沉。
“迟非晚,你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不堪为妾。”
“即日起降为通房丫鬟,还不跪下给晚榆道歉!”
迟非晚缓缓抬眸,泪水僵在眼眶,声音发颤。
“这辈子,我只跪过爹娘和你。”
宋径云眼底暗沉如墨,挥手示意下人。
迟非晚虚弱的身子被人“扑通”一声强行按下,冰凉的泪水终于从眼眶滚落。
五年的感情,若干次救命之恩,终究是抵不过桑晚榆的只言片语。
一直以来执着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谁料,就在她双膝触地的瞬间。
腹部忽地传来一阵剧痛,犹如利刃绞割。
迟非晚只觉下身一热,有温热之物缓缓流出。
她痛苦地捂住肚子,脸色愈发苍白,毫无血色。
众人惊愕万分,迟非晚竟是小产了!
迟非晚眸色一怔,悲痛如潮水般袭来。
为何偏偏在这时怀孕小产……
顾砚她保不住,这个孩子,她也保不住吗?
难道她注定无依无靠,留不住任何一人?
思及此,迟非晚抬起眼眸,目光所及。
只有宋径云冷漠如冰的眼神,以及桑晚榆那幸灾乐祸的神情。
迟非晚奋力挣脱下人的桎梏,爬到宋径云脚边。
以最狼狈,最卑微的姿态乞求。
“径云,看在我伺候您五年的份上,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此时,桑晚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面露不解,轻声问道。
“径云哥哥,姐姐这个孩子……该不会是那个贱奴的孩子吧?”
看着宋径云淮晦暗不明的神色,她不住地摇头,下意识护住小腹。
“不是的……径云,这腹中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求您……”
“想要我救贱奴的孩子,休想!”
宋径云面色黑沉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揽着桑晚榆的腰肢离开了。
迟非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跌到了谷底。
冷风不断往她心里灌,冻得血液都凝固了……
迟非晚脚步虚浮地回到屋内。
倏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往后倒。
正要晕倒之际,她看到了自己一针一线绣的娃衣。
她绣的时候极为认真,好似要把后半生的寄托都绣进这小小的娃衣。
可如今……
细雪飘了一夜,今晨愈下愈烈。
锦华苑的屋脊皆覆了层白雪,一股若隐若无的药香不断蔓延。
迟非晚再睁眼时,只见医馆的大夫眉头紧皱。
“迟小姐,你醒了可觉身子好些?”
迟非晚将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泪流满面,嘴角不断发颤。
“大夫……我的孩子保住了吗?”
大夫摇摇头,未发一言。
迟非晚狠狠掐着掌心,才把眼泪收回去。
强撑着面上的礼仪,命下人护送大夫离开。
大夫一走,迟非晚的泪珠便如决堤一般,滚滚而下。
一生一世一双人,终是她的痴心妄想。
顾砚留不住,孩子留不住。
宋径云,她也留不住。
迟非晚只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体内四处拉扯。
将本就破败如筛子的身体给撕裂,绞碎!
迟非晚踉跄走进牢房,将身体已经没了知觉的迟父抱在怀里。
“爹,你醒醒,再看看非晚啊!”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凄冷的回音。
心中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崩溃欲绝!
迟非晚现实中无父无母,只有书中的迟父给了她片刻温暖。
无助绝望席卷她全身,她眼眶猩红,抱着迟大人的尸首痛哭。
“爹,是非晚来迟了……”
凄惨的哭泣声传入宋径云耳内,堵着他的胸口。
身为锦衣卫,处理过太多人,见过太多生死离别。
可从未有哪一次,这么让他心烦意乱。
“别哭了,刚刚那些不过是激他承认罪行的,不会将你真送去做军妓。”
可迟非晚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怔愣去摸发髻上的发钗,发现空无一物。
她这才反应过来,发钗被她典当了,就连自刎都做不到……
涩意伴随着木讷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抽走了她浑身的血液。
失神之间,一股大力将迟非晚从地上拉起。
宋径云在碰到迟非晚冰冷枯瘦的身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怔愣。
“你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迟非晚面上浮起哀凄之色,声音冷淡。
“指挥使温香软玉在怀已久,我这副身子自然入不了眼。”
若是平时,迟非晚绝不会说出这般话。
因为她是礼部侍郎的嫡女,是宋径云的妻,一举一动皆是他们的脸面。
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
望着脸色灰白的迟非晚,宋径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将她狠狠摔进了草席处。
那动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怜惜。
“做出这副死人样子给谁看?”
迟非晚看着宋径云压下来的身子,心尖狠狠一震,伸手推拒。
她爹尸骨未凉,怎么能在爹爹的尸骨面前……
无尽的耻辱钻进骨缝,把原本死去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你还不如杀了我。”
宋径云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竟不知,奢华锦缎下的迟非晚已经瘦到了这等地步,仿佛一折就断。
“晚晚……”
话未说完,牢狱外却传来锦衣卫的通报。
“宋大人,桑夫人称身体不舒服,大夫来看过了说是胎象不稳。”
宋径云毫不犹豫地穿上衣服离去。
迟非晚蜷缩在草席上,颤着手穿衣起身。
甚至不敢低头望向躺在不远处的父亲。
她胡乱抹去眼角的泪,狠狠咬着唇瓣,直到嘴中一片血腥,才强行压下情绪。
僵滞地跨过阴暗的走道,去到了女监。
刚进牢门,迟非晚已经做好了被娘亲怒骂的心理准备。
可迟夫人只是将她衣服的褶皱抚平,拥她进怀,略带柔情。
“非晚,你受苦了。”
大概是人之将至,其行也善。
迟非晚感受到的唯一一次母爱,竟也是最后一次。
迟非晚鼻尖一酸,愧疚与委屈不断翻涌,化成一句沙哑的:“娘……”
迟夫人握着迟非晚的手,意有所指。
“非晚,我生了你,你却没为我做成一件事,现在正是你报恩的时候,我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迟非晚胡乱抹去眼角的泪:“不管是什么,我都帮您。”
下一瞬,手上的力度猛然加大。
迟夫人直直看着迟非晚,一字一句。
“换上我的衣物,替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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