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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顾少后续

夏雨声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邵瑜不由得嗤笑一声。她重重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毫不留情地扯开了纪子煊抓住自己的手。这次,她的力道很重,不在乎弄疼自己,更不在乎弄疼他。“阿瑜......”慌乱终于再次涌上心头,纪子煊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进了屋。旁边的周雪妍满脸愧疚:“对不住,纪大哥,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忘记嘱咐他们把底片删掉了。”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看着楚楚可怜。纪子煊沉默一瞬。邵瑜现在情绪太不稳定,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烦躁地揉着眉心:“阿瑜会想通的,我们先去卫生所,回头再跟她解释。”两个人慌忙收拾了东西,立即赶去卫生所。邵瑜进屋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台面上原本摆着的相框此刻空空如也。她拉开抽屉,看着静静躺在里面,不知多久以前去办的盖了章的结婚申请。次日...

主角:邵瑜周雪妍   更新:2025-02-19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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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邵瑜周雪妍的其他类型小说《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顾少后续》,由网络作家“夏雨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邵瑜不由得嗤笑一声。她重重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毫不留情地扯开了纪子煊抓住自己的手。这次,她的力道很重,不在乎弄疼自己,更不在乎弄疼他。“阿瑜......”慌乱终于再次涌上心头,纪子煊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进了屋。旁边的周雪妍满脸愧疚:“对不住,纪大哥,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忘记嘱咐他们把底片删掉了。”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看着楚楚可怜。纪子煊沉默一瞬。邵瑜现在情绪太不稳定,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烦躁地揉着眉心:“阿瑜会想通的,我们先去卫生所,回头再跟她解释。”两个人慌忙收拾了东西,立即赶去卫生所。邵瑜进屋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台面上原本摆着的相框此刻空空如也。她拉开抽屉,看着静静躺在里面,不知多久以前去办的盖了章的结婚申请。次日...

《觉醒了!七零美人读大学,甩渣男,高嫁顾少后续》精彩片段

邵瑜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重重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毫不留情地扯开了纪子煊抓住自己的手。
这次,她的力道很重,不在乎弄疼自己,更不在乎弄疼他。
“阿瑜......”
慌乱终于再次涌上心头,纪子煊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进了屋。
旁边的周雪妍满脸愧疚:“对不住,纪大哥,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忘记嘱咐他们把底片删掉了。”
她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看着楚楚可怜。
纪子煊沉默一瞬。
邵瑜现在情绪太不稳定,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烦躁地揉着眉心:“阿瑜会想通的,我们先去卫生所,回头再跟她解释。”
两个人慌忙收拾了东西,立即赶去卫生所。
邵瑜进屋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台面上原本摆着的相框此刻空空如也。
她拉开抽屉,看着静静躺在里面,不知多久以前去办的盖了章的结婚申请。
次日一早,她就到了婚姻登记处。
她推出那份结婚申请,声音平静:“同志,麻烦帮我撤销一下这份申请。”
工作人员满脸诧异,语重心长地劝阻:“结婚是大事,可千万不能听风就是雨,而且你对象是部队里的,捧着铁饭碗,撤销了这个申请,你从哪儿去找条件这么好的对象?”
邵瑜笑了一下,轻声道:“不用说了,我们这份申请已经提交了两年,但他一直没时间来领证。”
没时间领证?
真要在乎,领个证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没有?
工作人员哑口无言,默默帮她办了,最后郑重道:“要撤销结婚申请还需要一周的时间走流程,这一周内,你要是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跟工作人员道了谢,邵瑜在心里道。
后悔?
她这辈子也不会后悔。
她妥帖细致地收好所有文件,转身出去了。
上午的阳光还很明媚,长街上两排梧桐树,叶片金黄,与天边的红霞连成一片。
靠近纪子煊的每一步都是痛苦的。
接近自由的每一步,尽管有些淡淡的酸涩,可风里都是甜蜜。
邵瑜闭上双眼,静静享受了一会温柔的微风,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阿瑜,你怎么在这儿?”
她睁开眼,发现纪子煊三人正站在面前,像极了一家三口。
纪子煊俊朗的脸上带着歉意,他向前一步:“阿瑜。这两天忙,得先等阿瀚和妈的病好了才能领证,不然我怕忙不过来。”
旁边的周雪妍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有些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纪大哥既然要领证,那我们先回去了,阿瀚这才刚出卫生所,我担心他被风一吹,又病倒了......”
周雪妍担忧略带委屈的语气立即让纪子煊转移了目光。
他皱眉:“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邵瑜忽然淡笑,星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周雪妍。
“周同志昨天不是说要搬回文工团吗?打算什么时候搬?我也好叫人搭把手。”
周雪妍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浑身骤然一僵。
她咬着唇,姿态脆弱,眼里也盈上了一层雾水,声音哽咽。
“邵姐姐,我知道我住在家里麻烦你了,放心,等阿瀚的病好了,我立马就带着阿瀚搬回文工团,绝不再给你们添麻烦!”
她语气脆弱又坚决,脚边的姚瀚却是瞪大眼,立即抱着纪子煊的大腿哭起来。
“我不要!”
“我喜欢纪叔叔,喜欢杨奶奶,我不要搬回文工团,邵阿姨是坏人呜呜呜......”
周雪妍眼底雾气更重,眼泪止不住地砸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段时间我们这么麻烦你邵阿姨,还不快给你邵阿姨道歉!”
纪子煊浓眉皱起,半晌才开口道:“阿瑜,不要为难他们,你心里不高兴,我可以弥补。”
邵瑜静静地看着,眼底满是讥讽。
输给周雪妍,她不冤,只要讨乖卖巧求个饶,就能处处逼自己退让。
她正要说话离开,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前面的快让开,那劫匪手里有刀!”
邵瑜突然抬头。
可刚刚因为姚瀚的哭声,几人都没听到这警告,现在警觉时,那劫匪竟然已经近在眼前!
她下意识道:“子煊!”
纪子煊瞳孔一缩,下意识张开双臂护住周雪妍母子。
邵瑜一瞬睁大眼,下一刻,冰冷的刀对准了她的咽喉。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纪子煊。
从前的纪子煊,怕她出门摔倒,怕她切菜碰皮,但凡有一道小小的口子,他都会紧张到不行,抱着她的手指吹个不停。
她原以为,在生命这件事情上,纪子煊一定是爱护自己的。
可此刻,现实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作为纪子煊目前名正言顺的妻子,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纪子煊下意识保护的,竟然会是周雪妍母子。
本以为早已失望够了。
可在此刻,心口竟然还是泛出密密麻麻的疼,那些千疮百孔的伤口,像是终于破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冰冷寒风直往里灌,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劫匪的声音狠辣无情。
“都不准动!”
“现在给我准备一万块钱,再准备一辆轿车,否则,我现在就撕票!”
刀刃往脖颈处又抵近了半寸,一条细细的血线在邵瑜脖颈处绽开。
痛、可不及心里万分之一的痛。
赶来的公安同志立即安抚劫匪,大声叫人去给他办事。
纪子煊瞳孔紧缩,也安抚地举起手道:“有话好说,你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质。”
劫匪鄙夷地冷笑一声:“当着自己老婆的面救别的女人,可真是显着你了啊?”
尴尬弥漫,纪子煊低声道:“你手里的才是我老婆。”
劫匪震惊,眼神立即更加鄙夷,毫不客气地嗤笑。
“可笑,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见不救老婆,救别的女人的男人!大妹子,我看你待会也别回来了,直接跟我回去做我老婆算了,我虽然是个劫匪,可不会像这种人渣一样连自己老婆都欺负!”
他声音嚣张极了,手上的力道却半点也没有松。
邵瑜唇色苍白,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时,取钱的人提着个小包来了,公安同志安抚道:“来,车准备好了,你把人质放了。”
劫匪却带着邵瑜一步步地往前走,声音警惕:“你们都在这里好好待着,待会不要跟着我,否则我立马撕票!”
“但你们老实的话,待会我出城了就......”
话没说完,一个重重的拳头从他身后砸了过来,潜伏在他身后的公安同志立刻夺向他手中的刀!
邵瑜二话不说立刻咬牙就跑,可慌乱之间,锋利的刀刃竟然直割向她的胳膊!
大动脉被割破,瞬间鲜血喷涌!

“不必了。”邵瑜神色冷淡,伸手去夺录取通知书。
周雪妍却往后避开半步。
争执间,门边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怎么了?”
纪子煊看着二人中间的大红本,瞬息之间,呼吸都窒住。
邵瑜她......考上大学了?
“是邵姐姐他们班班长的录取通知书。”周雪妍声音柔和。
方才掀起的风波止住,纪子煊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妻子平静无波的神色,暗道自己想多。
妻子是那样爱他,怎么会想着离开自己?
邵瑜趁机把通知书夺回来:“我现在就把这个给他送过去。”
周雪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话语中意有所指:“这一来一回恐怕都是晚上了,邵姐姐......可要注意安全。”
纪子煊听到晚上两个字时微微拢眉:“我陪你一起去。”
邵瑜穿好外套,转身离开:“不用。”
纪子煊眼底微沉,到底是跟在了邵瑜后面。
周雪妍咬唇,也追了上去。
看着目光一直落在邵瑜身上的纪子煊,她眼底闪烁,脚下踩到碎石,低呼一声崴脚跌倒在地,手臂都擦出道道血痕。
纪子煊没能接住,忙将她扶起来。
路程不远,二人都没有骑车,在周雪妍的示弱下,纪子煊只能将她背在背上。
邵瑜的余光看得分明。
栗锡文看见通知书,忙把她请进屋里,道谢后给她倒了水,才笑道:“邵同志,你可是我们县里唯一一个女大学生,你打算多久去大学?定了日子之后,我送你过去。”
邵瑜想起纪子煊还在后面,推脱了两句。
而在屋外,纪子煊扶着周雪妍,只隐隐约约听到个“送”字,他眼底微沉,站起来客气地重重敲了三下门。
“阿瑜,回家吧,天晚了。”
他眼底敌意明显,让栗锡文都看得分明。
看着眼前纪子煊和旁的女人拉拉扯扯亲昵的一幕,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见邵瑜脸色不好,稍微转转,便想明白了。
他神色冷下来:“我跟邵瑜同志是纯粹的革命友谊,她只是来给我送通知书,倒是纪同志来接你爱人,怎么还带着其他女同志。”
隔壁院的军嫂定睛一看,立即嚷嚷起来:“这位女同志,跟一个已婚的男同志还是得保持点距离,没看到人家老婆还在嘛!”
周雪妍脸皮羞红,咬着唇柔弱道:“不是这样的......”
纪子煊却看向邵瑜。
本以为邵瑜会帮忙解释,可她站在原地垂着眼帘,让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蓦地,纪子煊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恐慌。
他定了定神,正要解释,又传来一道吃惊的声音。
“呀,你们不是昨天下午才去拍结婚照的吗?我还说你们小两口都长得俊,原来不是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都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们。
邵瑜怔住。
昨天下午?
姚瀚刚刚撕完他们的结婚照,他转头就带着周雪妍去拍照了?
本以为早就炼成钢的心,在听到这话时,仍不可避免的一痛。
她小脸苍白,水灵清澈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纪子煊。
纪子煊心中一紧,立刻道:“我们只是去拍证件照,那地方不好走,我送她过去一趟。”
一旁的周雪妍掩住眼底失落,勉力牵起笑容,盈盈可怜地看着那几位军嫂。
“纪大哥只是陪我去拍证件照,我和纪大哥确实清清白白......对吧,邵姐姐?”
这话说得众人撇嘴,嘴里说着无辜还对正室示威,真当别人是瞎子!
纪子煊也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拉过邵瑜,僵着脸软了声音道:“阿瑜,回去了。”
邵瑜礼貌和栗锡文道谢,头也没回地先纪子煊一步离开。
可等到家后,纪子煊的脸色就变了。
他拉着邵瑜的手,眉眼凌厉:“你一个已婚妇女,在外要注意影响!还有,如果周同志下次还被误会,你记得解释一下,不要让我难做。”
邵瑜抬起眉目,如远山清淡的黛眉间,露出丝丝缕缕的讽刺。
从前她也跟他说过,让纪子煊离周雪妍远一些,不要和她见面。
可他是怎么说的呢?
“——周雪妍同志孤儿寡母,阿瑜,你要多体谅。”
她抬起雪白沉静的小脸儿看着他:“你早上是因为要陪她拍照才先走了吗?”
纪子煊脸色微变,显然也想起来,今早答应过她要陪她去领证。
默然两秒,纪子煊声音低沉道:“我们明天就去把证领了,再重新拍结婚照。”
话罢,他声音也软下来,拥住邵瑜:“别生气了,那些军嫂说的拍照不是结婚照。”
他埋首在她颈窝。
可邵瑜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那是属于周雪妍的香味,在他身上越来越浓。
悲从心起,又升起几分厌恶。
邵瑜压下心底仍旧在不住的酸胀情绪,手抵在胸前,别开了脸。
无声的拒绝让纪子煊一怔。
这是第二次想跟妻子亲热被拒绝,方才消散的恐慌再度升起,他声音低沉:“阿瑜......”
可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杨兰芬砰砰的敲门声。
“儿子,阿瀚他发烧了,你快来看看啊,儿子!”
思绪被打断,纪子煊立刻紧张起来,立刻道:“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说。”
他匆匆出去,房间温度跟着冷下来。
片刻,邵瑜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和衣躺在床上,阖上眼眸。
可今夜却不那么平静。
“轰隆隆!”
透明的窗玻璃外雷声震天,极其细小“滋啦”地一声。
停电了。
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邵瑜“唰”一下睁开了眼,她咬了咬牙,可还是克制不住恐慌的情绪。
她幼时曾被反锁在地窖一天,从那以后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她下意识道:“子煊......”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纪子煊已经过去陪发烧的姚瀚了。
窗外大雨磅礴,豆大的雨珠狠狠拍在透明的窗玻璃上,脆弱的窗玻璃被北风吹得哐铛作响,和着电闪雷鸣声、呜咽咆哮的风声,牢牢包裹住整个房间,把邵瑜也困在里面。

眼角终究还是止不住落下一滴泪。
她母亲就是在这么一个停电的雨夜走的,没人比纪子煊更清楚,那场雨把她永远困在了那个黑暗的房间。
可他这次,依然抛弃了她,选择周雪妍那一方。
与此同时,纪子煊给姚瀚又是降温又是喂退烧药,折腾半天,他的体温总算降下来些许。
屋内点着蜡烛,思绪收回,他终于想起邵瑜怕黑的事,心中一紧,马上就要回去。
姚瀚眼含着泪,拉着他的衣袖:“纪叔叔,是不是因为阿瀚没有爸爸保护,所以才会被发烧,被带来病痛的坏蛋欺负?”
不及他大腿高的小孩儿因为发烧小脸儿通红,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难受。
一旁的周雪妍也抹着泪,却坚强地柔声道:“阿瀚,今晚已经麻烦你纪叔叔很多了,乖,听话。”
小孩儿眼中的泪又要涌出来。
纪子煊心软,重新坐了回来。
邵瑜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不知何时,雷雨声终于停止,她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至于纪子煊之后有没有回来,她并不关心,也不再期待结果。
次日一早,通讯室叫邵瑜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师讲话很有精神气:“邵瑜同志,这里是北科大新生处,学校给你买好了开学前两天一早八点的火车票,上大学的事你都跟家里沟通好了吗?”
邵瑜压下心中喜意,撒了个小谎:“都沟通好了。”
那头便笑起来:“那就好,做科研的人,就得有舍小家为大家的觉悟,欢迎你来北平开创一番新天地。”
“我在北平等你。”
电话挂断,邵瑜唇角止不住地弯起来。
多年苦学就是为了报效祖国,如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她心里鼓鼓囊囊,觉得满足又高兴。
回到家时,她还不自觉地哼着小曲。
“什么事这么高兴?”
疲惫的声音响起,照顾姚瀚一夜,纪子煊眼下都泛出一层青黑色。
邵瑜收起脸上笑意,随口道:“买了个东西。”
纪子煊浓眉微蹙,看着她神清气爽的模样,心底有隐秘的不适。
他收回目光:“部队要紧急出任务,领证的事回来再说,阿瀚生病了,你多帮衬点,照顾好妈。”
邵瑜漠然“嗯”了一声,目送他出去,转头进了厨房。
精心做好每一餐饭,是她为这个家尽的最后一点儿媳职责。
两年来,婆婆确实对她好过,她也打从心底里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
看着婆婆挑剔的眉目,邵瑜软下眉目叮嘱:“婆婆,你脾胃不好,一定要少吃辛辣,不要贪凉,医生说过了,早上最好的还是喝一碗小米粥,还有......”
唠唠叨叨的嘱咐却只让杨兰芬觉得厌烦。
她不耐烦道:“与其操心我,不如多管管你自己。”
邵瑜便闭了嘴,心中叹息一声。
还有大半月就要去北平,这一去,少则一年,多则好几年才能回家一趟。
邵瑜买了鲜花和贡品去给父母扫墓,土堆的小堡垒,她一点一点擦干净墓碑上的灰尘,细细说着去上大学的事。
尽管已阴阳两隔,可她依然习惯报喜不报忧。
报完后,她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去领取了报销到北平的火车票后,邵瑜才回了家。
不料,刚到家里,就迎来了纪子煊压着怒意的声音。
“邵瑜,你到哪里去了?我离家之前是怎么说的,怎么我一走就出事了?!”
劈头盖脸的呵斥让邵瑜一愣,这才发现婆婆和姚瀚都捂着肚子,模样十分虚弱。
旁边的周雪妍抱着姚瀚,咬着唇忍着泪道:“邵姐姐,我知道阿瀚不讨人喜欢,之前还撕坏了你和纪大哥的结婚照,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但阿瀚还是个孩子......”
纪子煊眼皮重重跳了两下,怒上心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受了委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妈和一个孩子动手,你怎么就小心眼到这个地步?”
她小心眼儿?报复他们?
一时间,邵瑜不知道该说是可悲还是可笑。
相识多年,她在曾经的爱人眼里竟是这样的形象。
苍白的指尖一点一点掰开他扼住自己肩头的手,邵瑜眉眼透出些讽刺:“证据呢?”
周雪妍咬下唇咬得更深,看着外面攒动的人影,眼底暗茫闪烁,啜泣起来。
“可今天早上是你做的饭......”
周围的邻居一早就看到这边的热闹,见状更是凑过来看。
一个婶子闻言就横了眉。
“哎哟喂,周雪妍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邵瑜同志那是天天做饭,按照那个什么,营养搭配来做的,咱们天天可惦记着,都没能吃上一口呢!”
“邵瑜同志出了名的孝顺,杨兰芬同志一有点头疼脑热的,不眠不休地守在病床边,就是纪子煊同志,也做不到这个份儿吧!”
几个婶子军嫂你一言我一语,不仅没对邵瑜指指点点,反而替她说话。
这让周雪妍有些吃惊,眼底微暗,暗暗咬紧了贝齿。
“让让让让,卫生所的同志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前,先是仔细看了看她的情况,又指着桌上剩的那些饭菜。
“今天除了这些饭菜还吃过别的吗?”
杨兰芬身体虚弱,眼神闪烁,缩了缩手指道:“没......没吃过了。”
那医生显然经验十足,神色严肃:“杨兰芬同志,你得说你吃了什么我们才更好判断你这是怎么回事,万一你没说,闹出人命可不是小事!”
严厉的语气吓了杨兰芬一跳,她立马哆嗦着道:“我、我就带阿瀚吃了块糖!”
周围众人短暂唏嘘几声。
卫生所的同志严厉道:“把那块糖拿来,让我看看。”
事关自己和姚瀚的命,杨兰芬只好红着老脸进屋,去把那糖拿出来。
仔细检查一番,卫生所的同志才语重心长道:“下次吃的时候看看外面的日期,这糖已经过期了,再舍不得扔也吃不得,你说说,是花钱买新糖好,还是养身体受罪的好?”

他仓皇回头,发现姚瀚哭得太急,一下没喘上来气,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顾不得解释,纪子煊抱起孩子:“结婚照可以重新拍,现在孩子要紧,你要知道轻重。”
话罢,他一把把姚瀚抱在怀里:“先去医院!”
二人一前一后奔向门外,周雪妍在门口停了一瞬,忽而回头对她露出个挑衅的笑。
那高大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在邵瑜眼中消失不见。
许久,那双美眸看向一地碎片,红唇勾起惨淡的弧度。
这场无证婚姻,一如这满地碎片般可笑。
邵瑜无声地打扫了这一地狼藉,直到晚上,外面才传来一阵说说笑笑的声音。
不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纪子煊放软了声音:“阿瑜,今天是我太着急了,这是我给你挑的围巾,你看看?”
邵瑜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纪子煊走过去,笑着将那条红绿配色的围巾捧到她眼前:“怎么样?她......我觉得很衬你。”
原本生出的微妙欣喜在看到这条围巾时,尽数化为死寂。
纪子煊从不会买这种样式,挑的人只能是周雪妍。
邵瑜无悲无喜,淡淡“嗯”了一声。
纪子煊心中隐约生出些不安,他从前给妻子送礼物讨她开心时,从不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他下意识地安抚:“今天的事你别多想了,小瀚没有父亲情绪不稳定,才一时间失了手,结婚照我们回头补拍就是,人家孤儿寡母,生活确实不容易,文工团都会给他们发补贴,我们我们更应该多帮衬着点。”
温柔的嗓音让人沉溺:“阿瑜,乖,我知道你最懂事了。”
邵瑜却觉得有些可笑:“没有结婚证,拍结婚照干什么?”
纪子煊神色微怔,默了两秒道:“那刚好,明天去把结婚证也领了。”
他终于松口说要去领证,邵瑜一怔。
可想起往日“领证”的结果,她短暂波动的心绪又平静下来。
......她真的还能相信纪子煊吗?
感受着背后男人的温度,她暂时阖上双目,一夜无梦。
次日,邵瑜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想到昨天的话,她心中一沉。
杨兰芬见她刚从房间出来,骂了一句懒鬼:“文工团那边出了事,他去帮忙了,人家忙着你还添什么乱,还不快去做饭!”
果然,周雪妍出了事,自己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个。
早知他们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却还固执地存了一缕妄念,千疮百孔的心再度被狠狠摔下悬崖,被无情地践踏。
可悲、可笑!
邵瑜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垂下眼帘,无声进了厨房。
她沉寂地收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一月后入学做好准备。
午后,纪子煊终于回来了,没有提领证的事,反而看着屋里,疑惑道:“屋里怎么空了这么多?原先放在那边的毛巾和搪瓷杯呢?”
邵瑜声音很淡,神色不变:“既然要重新结婚,那这些东西自然也要换新的。”
纪子煊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欲言又止后片刻后才皱眉道:“未免太铺张浪费。”
可念及邵瑜的委屈,他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下午,周雪妍神色温柔地站在她面前:“邵姐姐,我陪你去逛街,你不介意吧?”
邵瑜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说是陪她逛街,但周雪妍逛得更多些,看见一家店便进去看看,到最后,她手里大包小包,邵瑜手里反而没什么东西。
途径情人桥时,拱桥旁边长着一棵硕大茂密的槐树,上面的枝丫挂满了红色的飘带,红色晕染成一片,高低错落,系满了满城情人的美好期许。
周雪妍神色缱绻,似乎是想起什么,甜蜜地笑了起来。
“前些日子纪大哥见我心情不好,带我出来散心,还为我挂了个求缘的牌子,说我一定会幸福的。”
说着,她神色温柔地看向邵瑜:“邵姐姐,你说是吗?”
邵瑜直视着那双温柔却暗含机锋的眼眸,红唇勾起,尽显嘲讽。
果然,在她面前和在纪子煊面前,周雪妍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诶,这不是周家妹子吗?”
旁边路过的婶子看见周雪妍热情地打着招呼,关心道:“你老公怎么没陪你来逛街啊?”
说着,她不等周雪妍回答,满脸不赞同道:“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大包小包地拎东西?”
说完还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邵瑜,似乎在责怪她身为朋友却不帮忙。
周雪妍小脸儿红扑扑,打断她道:“他还不是我老公呢!”
婶子眼中有些诧异,很快又了然一笑:“那我看倒也快了!”
邵瑜冷眼看着。
就连路人都认为纪子煊是她的丈夫,可见纪子煊在生活里有多么照顾她。
而那些照顾,自己却从未享有。
心早已凉透,却仍止不住地再受重创,看着对方仍旧温柔的目光,她勾了勾唇,垂下眼帘。
周雪妍笑盈盈看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你说是吧,邵姐姐?”
邵瑜并没有如她所想般当街大吵大闹,而是缓缓露出一个冷淡疏离的笑容。
周雪妍有些不安,可见邵瑜没什么反应,又觉得眼前人已经认定了自己被厌弃的命运。
她带着一堆战利品,先邵瑜一步回了纪家。
可清点着,周雪妍却忽然发现一份大红色喜气洋洋的本子。
她看着上面硕大的“录取通知书”几个大字,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她咬着唇,举起那张录取通知书,佯装诧异道:“邵姐姐,这是什么?你该不会要离家四年去念大学吧?那家里怎么办!”
邵瑜心跳快了一拍,看了眼那位置,很快平静下来,道:“这只是代取。”
幸好事先把自己的那份藏了起来。
她考上大学的事暂且不能让纪家人知道,否则自己也别想去了。
周雪妍不信,可翻开一看,里面规规整整的三个字——栗锡文。
这是她们班班长的名字。
周雪妍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善解人意地把那通知书收起来:“原来是栗同志的录取通知书啊,邵姐姐要照顾家里,忙得很,我帮邵姐姐去送吧。”

“邵瑜,你的入学通知书,恭喜啊,你可是咱们班上唯一一个考上北平的同学!”
笑眯眯带着亢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邵瑜心底也满是怡然,接过那张大红色满是喜庆的通知书。
“谢谢!”
寒暄两句,邵瑜跟同学说了再见,看着手上那张通知书,砰砰跳着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从华康街回到家里,犹豫早已经纠结成团。
夕阳从门口投进来长长的剪影,洒满一地金光,木门上摩登女郎的日历也被映得发亮。
1979年。
她和丈夫已经结婚两年,现在去念书,便要分离四年,甚至更久,尽管想去北平念书,但邵瑜还是打定主意,和丈夫纪子煊商量后再做决定。
“邵瑜。”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他提着一袋油包糕点进来放在桌上:“这是周雪妍同志做的,她叫我拿来给你吃。”
邵瑜心中的喜意被堵在胸口,看着那包毫不客气压在她录取通知书上的糕点,心中的万千思绪忽然被一个纸包压平。
她垂着眼,声音平静:“周同志辛苦了。”
周雪妍是丈夫战友的遗孀,丈夫私下里对自己叹气,她年纪轻轻守了寡,还带着个孩子,生活不易,他们得对她多照顾些。
她觉得丈夫面冷心热,待周雪妍母子也很好。
一来二去,周雪妍也会往家里送些东西,只是她始终跟丈夫更亲昵,送东西也只会送到丈夫那里,反而跟自己关系淡淡。
后面她便隐晦提过不希望丈夫再跟她来往,可丈夫却皱眉无奈道:“人家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易,阿瑜乖,懂事一点。”
尤其是这段时间,周雪妍为了儿子念书近住到了家里。
“你今天去哪儿了?”
邵瑜正要指向桌面上的录取通知书说话,不料丈夫根本没想等她回答。
“周雪妍同志是客,你怎么能麻烦她在家里照顾妈呢?”
纪子煊揉着眉心,面露责备,但看着妻子怔愣的神色,又叹了口气,软了声音。
“我体谅你要念书要忙学校里的事,但你总不能为难人家孤儿寡母。”
邵瑜方才的欢喜尽数褪去,她看着眼前穿着藏青色毛衣的男人,忽然感到很陌生。
这件毛衣是周雪妍为了感谢纪家收留她们特意做的。
可她也为丈夫做过毛衣,从前丈夫也欢喜过,爱不释手,可现在,她忽然发现那些毛衣渐渐在不知名的角落积了灰。
她看了看周围,刚刚提回来的糕点、桌面的大花热水壶、旁边的洗脸架、衣架上搭着的柔软围巾......大大小小几十件东西,竟然不知不觉渗透了她们家。
邵瑜心头微凉:“难道要我跟照顾妈一样照顾她们才不算为难吗?”
“邵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外面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周雪妍带着儿子姚瀚过来,她咬着唇,一双美眸含着点点无奈心酸,看向纪子煊。
“我们孤儿寡母的本来就不好打搅,我看我还是尽快搬回文工团吧。”
姚瀚听了母亲的话,立即瞪大眼睛哭着扑过去抱住纪子煊的大腿。
“我不走!这是纪叔叔家,纪叔叔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会懂事......保证不惹邵阿姨生气。”
周雪妍无奈地去抓姚瀚的手,苦口婆心道:“阿瀚,这本来就是邵阿姨和纪叔叔的家,叨扰这么多天已经很打扰你邵阿姨了,你怎么能再麻烦他们呢。”
姚瀚一听这话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纪叔叔家就是我家,我舍不得纪叔叔,舍不得杨奶奶,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要走......”
周雪妍又慌张又无措地去拉姚瀚,一边看着纪子煊不住说着对不起。
那张小脸神色隐忍无奈,格外惹人心疼。
纪子煊颇为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阿瑜,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你懂事一点。”
懂事?
邵瑜站在原地,黄昏的光越来越暗,她的脸庞也半明半暗地隐没在黑暗里,神色越发的淡。
“怎么回事,我的乖乖怎么哭了?”里屋婆婆杨兰芬慌张地跑出来。
豆大的泪珠从姚瀚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滚下来,他哭得喘不过气:“我惹邵阿姨讨厌,妈妈要我们搬回文工团,我不想、不想离开杨奶奶......”
杨兰芬没有亲孙子,这段时日姚瀚孝奉膝前,她很是心疼这个孩子,立刻瞪着眼骂道:“邵瑜!”
“你整天在外面读你那个破书没见读出来什么名堂还不知道在家里相夫教子,人家雪妍都比你懂事,知道带着孩子照顾我哄我开心,你呢?本末倒置,还想赶他们出去!”
毫不客气的刻薄骂声让邵瑜心头更是凉到了极点。
她对婆婆向来尊敬有加,当亲妈一样孝敬,知道婆婆身体不好,纵然要念书,也每天早起一个小时为婆婆熬一碗浓香的小米粥,中午也赶回来煮饭、做家务。
可这样的费心远远比不上周雪妍带着孩子陪着她散片刻的步,她与周雪妍母子认识不过半年,她的心便偏到天边去了。
“妈。”
纪子煊声音很是头疼,他柔声拍着母亲的后背:“阿瑜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动怒,先回屋休息。”
说着,他又看向姚瀚:“我给你买了玩具,来杨奶奶屋里玩儿。”
杨兰芬声音还是十分不满,几次想回头呵斥邵瑜,都被纪子煊半强硬地带回房间了。
她们才好像真正的一家人。
窗外的夕阳终于完全落下了,苍蓝的天空透出一股冷寂,邵瑜手脚冰凉地回了房间。
夜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身旁忽然陷落一块,纪子煊从身后抱住她,声音低沉。
“周雪妍的老公是我战友,他死了,我怎么也得帮衬着点,你别多心。”
“至于妈那边,她就是年纪大了想要孙子,我这两天努力努力,给你一个孩子。”
黑暗之中,他呼吸粗重,大手也不安分起来......
虽然结婚两年,但考虑她还在念书,纪子煊下意识把她当学生,二人一直没有夫妻生活。
或许,有个孩子的确会不一样......
月华侵染,暧昧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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