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上战推文 > 其他类型 > 弃妇重生,我要坐高台,逆炮灰命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

弃妇重生,我要坐高台,逆炮灰命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

夏天尾巴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个多病的皇子,是没办法成为君王的。私底下则是疯狂教导训练,在面见他父皇的时候,才不至于出差错。唐氏是又气又恨,凭什么,不是其他皇子。不是谢丝兰那小贱人的儿子是个傻子!偏偏让这等事落在自己心爱的皇儿身上。这些年,她暗中命人找遍了各种办法,也只能让陆汲在其他人面前做个正常人的样子。每每被皇帝考教文章时,不敢多说,就中规中矩,不争不抢。好在皇帝现在这个年纪,他疑心病重,也并不希望有谁觊觎他的皇位。其他皇子也受过指示,表现得并不十分出彩,那么自然,陆汲也并不显得太过平庸。陆汲得装病,真的生病,皇后又万分心疼。皇宫的太医医术最好,但皇后不敢拿这事来问。但她试探性帮“别人”问过。太医说幼时如果孩童高烧不退,没得到及时救治,可能会有许多连带而来...

主角:谢镜台季晷   更新:2025-02-19 21:0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镜台季晷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我要坐高台,逆炮灰命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夏天尾巴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多病的皇子,是没办法成为君王的。私底下则是疯狂教导训练,在面见他父皇的时候,才不至于出差错。唐氏是又气又恨,凭什么,不是其他皇子。不是谢丝兰那小贱人的儿子是个傻子!偏偏让这等事落在自己心爱的皇儿身上。这些年,她暗中命人找遍了各种办法,也只能让陆汲在其他人面前做个正常人的样子。每每被皇帝考教文章时,不敢多说,就中规中矩,不争不抢。好在皇帝现在这个年纪,他疑心病重,也并不希望有谁觊觎他的皇位。其他皇子也受过指示,表现得并不十分出彩,那么自然,陆汲也并不显得太过平庸。陆汲得装病,真的生病,皇后又万分心疼。皇宫的太医医术最好,但皇后不敢拿这事来问。但她试探性帮“别人”问过。太医说幼时如果孩童高烧不退,没得到及时救治,可能会有许多连带而来...

《弃妇重生,我要坐高台,逆炮灰命谢镜台季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个多病的皇子,是没办法成为君王的。

私底下则是疯狂教导训练,在面见他父皇的时候,才不至于出差错。

唐氏是又气又恨,凭什么,不是其他皇子。

不是谢丝兰那小贱人的儿子是个傻子!

偏偏让这等事落在自己心爱的皇儿身上。

这些年,她暗中命人找遍了各种办法,也只能让陆汲在其他人面前做个正常人的样子。

每每被皇帝考教文章时,不敢多说,就中规中矩,不争不抢。

好在皇帝现在这个年纪,他疑心病重,也并不希望有谁觊觎他的皇位。

其他皇子也受过指示,表现得并不十分出彩,那么自然,陆汲也并不显得太过平庸。

陆汲得装病,真的生病,皇后又万分心疼。

皇宫的太医医术最好,但皇后不敢拿这事来问。

但她试探性帮“别人”问过。

太医说幼时如果孩童高烧不退,没得到及时救治,可能会有许多连带而来的毛病。

唐氏每每想到这点,就恨不能将当年幕后之人剥皮食肉!

若不是自己被引走了注意力。

她的皇儿怎么会意外生病发烧,高烧不退。

问过这个太医,确认过问题,唐氏也非常小心。

因为二皇子幼时发烧一事并不是没人记得。

所以唐氏就干脆直接地要了这太医的命。

只有死人,才是能完全住口的。她谁都信不过。

这背后牵扯的是皇位的争夺,是往后许多年的荣华富贵。

唐氏心疼地看着陆汲,“这回也病得是时候,过两日你父皇要考教,你便请修吧。”

“你父皇的心思,全在那丹药和那狐媚子身上。”唐氏冷笑,“听说那狐媚子生了病,还去看了好几回。”

“他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你这个嫡长子。”

“不过是三岁的孩子,也值得他那么上心。谁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活到长大。”

陆汲虽然思考比其他人要慢一拍,但话的好赖还是听得懂的。

他现在这个年纪早就懂事。

他低下头,他最讨厌那些说话比他好的兄弟们,恨不能他们都变成哑巴。

这样就不会让自己,很着急地,很着急地觉得怎么也赶不上了。

皇后这种情绪感染了陆汲,她回过神,看见儿子气馁的模样,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我的皇儿不必担忧。母后定然会想办法治好你。”

因为陆汲的事情,她在宫里如履薄冰,如今已经顺利地让陆汲长到了十六岁都没有被发现。

接下来的每一步她也都会做好。

阻碍他们母子的人,都要去死。

唐皇后脸上的狠辣之色一闪而过,“好在你外祖父他们都站在你身边。”

“帮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有很多。”

“听你舅舅说,你姑姑他们去大相国寺祭拜,隐约听说了一种失传的秘法。可以换唇舌,给你改改。”

“等详细找到那秘法,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陆汲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母后?”他说话的语速慢吞吞的。

“当然!母后还会骗你不成?”

虽然陆汲根本的问题并没有被发现。

可是他说话的速度早就已经让皇帝不喜。

觉得他性子慢吞吞的,不够干净利索。

唐皇后紧了紧手,她一定得快些让哥哥找到那秘法。

不管是什么办法,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儿子摆脱这口吃结巴的痛苦。



谢镜台离开皇宫之前,又去找了一趟姑姑。

她做了的事情并不能对姑姑有所隐瞒。


她说完这话,便猛然起身,朝着门边的一方摆着花瓶的柜子撞去。

春花大惊失色,“你这狗奴!那是黑檀木做的柜子,最是坚硬!撞了之后脑袋开花,还得损小姐一大笔银子,贪得无厌,好歹毒的心思!”

她伸手去拉,却又不怎么干脆。

容娘满脸泪痕,听见说什么很值钱的会让人脑袋开花的坚硬柜子,心里已经咯噔一声。

她在赌,谢镜台不会让她死。

毕竟自己是谢槐珠的乳娘。

来之前她想着,要趁谢槐珠不在的时候,解决这件事。

谁知道会出了这种变故,一时间犹豫竟不知道该不该撞上去了。

她有丈夫,还有可爱的儿子,她不能死。

可是却没有人来拦她。

可是已经到这一步,她一定得撞上去,容娘咬紧牙关,但是下一秒,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手被人拽住,用力地拉了回来。

她眼睛被真情实感的泪水糊住,抬头看见满脸紧绷的谢槐珠,好似看见了救星,她哭着脱力般跪倒在地。

“小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小公子!”

“大小姐她,她说奴婢,呜——”容娘因为恐惧和心虚,悲从中来,要继续哭。

却只见谢槐珠拽了她一下之后,却没有看她一眼。

只是看向了还在地上的篮子里,那些各种各样的小玩具,陈旧的,破碎的,半干半湿的,还有未曾完全洗干净的淤泥之色。

容娘头瞬间一嗡。

骤然想起谢镜台说昨晚看见之事,难道,谢槐珠也在。

果不其然,她下一秒听见旁边的少年,嗓音紧绷,“所以奶娘,这些东西,究竟是你儿子的,还是属于我的?”

“昨夜你在莲花池,捞了许久的淤泥。”

“如果你只是回去看望儿子一趟,又为什么把这些东西带回来?”

少年问得平静,可是嗓音沙哑紧绷,一双漂亮的眼睛通红。

谢槐珠本来是不想要来这里的。

昨夜谢镜台说给他听的事情,已经让谢槐珠受到了太大的冲击。

他根本就睡不着,可是被司十八打晕了。

司十八说,小姐说如果他愿意来就来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容娘怎么也没想到,谢槐珠昨夜竟然也在。还和谢镜台一起看见了自己做的事。

此刻被谢槐珠质问,她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槐珠好像现在也不需要她的答案了,他说,“您之前还跟我说。”

“每年她去般若寺上香之后,都不会太高兴,因为总会想起阿娘,所以就不乐意看见我。让我避着点她。”

听见这话,容娘更是眼前一黑。

谢镜台看向地面的容娘,目光与看一个死人无异。

容娘听不下去,她眼睛一翻白,顿时抽搐着轰然倒了下去。

谢槐珠吓了一跳,仍然下意识地慌乱了一下,他蹲下低头看过去,眉头紧锁。

结果下一秒就被秋月眼疾手快地拽开了。

春花嚷嚷着,“小公子让让,奴婢来救这歹毒的戏精嘞!”

“噗——”地一盆冰水直线泼了上去。

容娘抖着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看见谢槐珠,还有众人的目光,她心里有愧疚,但是此刻更多的是恐惧。

她膝行着跪着抓住谢槐珠的袍角,“小公子!小公子!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求您救救奴婢!”

“奴婢从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陪着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毫无形象,冷水让她毫无形象,披头散发涕泗横流。

和前两天明珠院趾高气昂的奶娘截然不同。


谢镜台拧眉,“她们的心思,有时候也挺有意思。”

“姑姑,您近日有什么苦恼,也同我说说。”

“兄长说您只是身体抱恙,没点别的,我怎么不太相信。”

谢丝兰摸着面前这个生得极好的侄女的脑袋,“倒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我走岔了路,出了点糟心事。”

谢镜台瞬间心头一紧,直直地看着谢丝兰,“什么事?”

“还不是冷宫。”

“冷宫那处,平日没人想去。”

“前朝……”谢丝兰语气顿了顿,“前朝宫妃,所有人在冷宫自焚,怨气深重,鬼气阴森。”

“经过粗略修整以后,仍旧是冷宫。惹怒了圣上,被送去那里的妃子,都变得疯疯癫癫的。”

谢丝兰话说一半,看谢镜台听得认真的样子,她忍不住点了下谢镜台的脑袋,“听这东西这么认真,女工那些,倒是一点不爱听。”

“就不觉得害怕吗?”

谢镜台抱住谢丝兰的手臂,“我不怕的姑姑。”

她上辈子都已经变过鬼飘荡了许久。

怎么还会怕这些。

她只怕自己会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

因为她清楚,现在这个时间,最受皇上宠爱的幼子,就是她的三岁小表弟。

如果这一切没有错,对得上的话,那那个之后在荒芜行宫,因为谶言,摔成只会流口水的小傻子的,也是小表弟。

谢镜台看姑姑眉梢皱得紧,伸手帮她捏了捏额角。

“然后呢姑姑?”

“我在那附近撞见了一个古怪的孩子。”谢丝兰说。

谢镜台没继续问,只看着姑姑。

谢丝兰至今回想起那日,仍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他们又不是那种圣人。

反正皇帝这个圣人,还沉迷此道。

她不是故意要往那边去的。

入宫多年,才得一子,谢丝兰对幼子十分疼爱。

那日她在花园里,听见他不小心摔了,就着急地要赶紧回来。

然而必经之路上,大宫女说撞见皇上和那国师正在一起,指天说地地议事。

皇帝跟国师能说什么事,还不是又要炼制什么破丹药。

谢丝兰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在这种时候撞上。

因为一旦问起缘由。

皇帝听见幼子摔了,就一定会让她拿几颗丹药去给儿子吃。

他一时从国师身边走不开,还得让大太监跟着过来表示关切,看着幼子吃下。

那丹药,谢丝兰可很清醒,从不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自己吃也就算了,她自己吃还能催吐。

但却绝不能让儿子吃。

于是着急就抄了近路。

中间要路过冷宫一角。

她的步辇抬着,人也多,青天白日,走那边本来也没什么可怕。

结果却撞见一个孩子。

起初她们并没有看见。

只是见两个宫女在驱赶孩子。

在这宫里,有时候躲懒的宫女,耽误了主子的事儿,是会要命的。

所以也总会想到抄近道的法子。

哪怕那冷宫怪吓人的,但也敢大着胆子往前跑过一截。

那两个宫人,现在想来,两个人匆匆往这里过就鼓足勇气。突然看见个孩子,恐怕被吓得三魂七魄差点飞出去。

于是恼羞成怒,大声恶毒咒骂驱赶起来。

她令大宫女过去瞧,那两个宫女回头看见她的行仗,被吓了一大跳。

跪下行礼求饶。

大宫女知道该怎么做,记了那两个宫女身份,把那两个宫女赶走。别耽误了她的事。

不过那两个宫女还没彻底走开,就听见那小孩说,“姐姐走路要小心一点。”


衣衫褴褛破烂,瘦小干巴得像一只皮包骨的病猫,同洛京城里的小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此刻小孩唇色青紫,鼻下唇边还有血迹。

旁边散落着零星苦梅子,还有糕点碎渣。

谢镜台静静地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窝在杂草里的小孩。

姑姑和宫女说的不一样,据宫女所说,这小孩其实比小表弟年纪还要大两岁。

只不过先天不足,在冷宫里甚至都要活不下去。

算得上小表弟的皇兄了。不过明明也有皇家血脉,但也太卑贱了,卑贱得甚至不值一提。

如果今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冷宫,也没人会理睬。

从姑姑说的事,还有宫女说的那些发生的怪事。

说的事能成真,不就是幸运的一种么。

假以时日,他在机缘巧合下,未必不能走出这冷宫。

苦梅果的毒讲药量,但对于幼童而言,再小的药量也能要命。

为了充饥,他可能也不是一次两次吃了。

所以现在吐血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不过姑姑给了他吃食,这旁边只剩下碎渣,谢镜台想起外面的宫女。

她安静地站在旁边。

想,让他就这么死掉,能不能斩草除根。也就避了小表弟被赶出宫摔傻的事情。

但他现在还没死。

片刻后,谢镜台眯了眯眼,蹲了下去,从腰间取下香囊。

解开金丝线,手指往里面摩挲。

香囊是精心配制的,之前谢镜台也一窍不通,现在跟着问水业学了,就认得不少香草,竟也有药效。

晒得很干的几根香草被谢镜台取出来,碾成碎末,塞进了那幼童青乌的嘴里。

幼童的眼睫颤抖着,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醒来又昏过去。

他隐约看见了一张朦胧的脸。

谢镜台从里面出来,秋月就立刻从宫女身边离开迎了上去。

“小姐,怎么样,是不是他?!”

那宫女也小心翼翼地看过来,人都在里面躺着呢,应该不可能是的。

谢镜台对上宫女的视线,“看着像。”

“啊?”宫女抽了口气。

“等他醒过来,再找机会来好好地问。你给我看着他,省得他跑了。”

宫女咽了咽口水,犹豫,“贵人,奴婢瞧他这样子,恐怕活不到您下次来找他算账。”

宫女心想这贵人也真够心冷的,她也就顶多是骂一骂呢,这贵人倒好,一定要让这小孩负责。

她都觉得这小孩有点可怜了。

一锭银子在眼前一晃,宫女看见秋月的脸,“那现在,能不能活到?”

宫女一个激灵,瞬间精神,“能能能!一定能!”要是今日那小孩挺过去,她把自己的吃的都匀给他。

匀一点儿算什么,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有什么事,可以去找……”谢镜台顿了顿,“贵妃娘娘。”

“虽然本小姐不高兴被人吓到了,但是这件事我也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显得我有多斤斤计较似的。”

贵人也是要名声的,宫女知道,她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谢镜台看她一眼,笑,“你瞧着倒是个机灵的,叫什么名字?”

宫女顿时高兴得心花怒放,“奴婢阿芳,一定会好好办这事的!”贵妃娘娘多受宠啊,自己说不定今后能搭上贵妃娘娘呢。

谢镜台和秋月离开了这冷宫。

阿芳咬了一口银子,进去看那小孩,希望他别死了。

虽然活着也未必有好处,可是对自己来说有好处啊,所以她得盯着。

“咦?”进去一看那蜷缩着的小孩,阿芳忍不住惊讶住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头容娘离开,拿着那张条子无比惊慌失措。

她什么时候把这东西给谢槐珠,她当然不会给。

谢镜台因为不想让大公子知道,所以没打算把这件事闹大。

如果那些东西真在池子里的话,她暗暗使人捞起来,还了回来也就算了。

可是偏偏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就算池子里有,也只有一些不那么值钱的玩意儿。

其他的,她早就拿回去给自己儿子了。

容娘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到了那家贵人,想立刻去求助。

不过这东西是她私吞下来的。

谢镜台究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所以才突然这么做。

她记得,老爷给了不少侍卫给谢镜台,会不会有人盯着她。

不,应该不会,谢镜台这脾气一直如此,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那她该怎么办,不如装病?

这样也不行。

那些东西,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小公子小时候丢水里,他也不一定记得。

她不必怕。

容娘心里慌得七上八下的,强行按捺下来自己的情绪,到底是没有立刻动作。

谢槐珠回来的时候,还问了一嘴把玉佩送回去的事。

容娘说送回去了。

谢槐珠又问,谢镜台怎么说。

她难得送礼物给自己,都不当面送,一点诚意都没有。

而且再说了,谢镜台以前都不送东西给他的。

她甚至送了楚仪姐的弟弟马球。

想到这里,谢槐珠就觉得更生气了。但是他当然不会去找谢镜台要,他才不是那么缺东西的人。

想买就买。

这话容娘怎么答。

脸上笑容僵硬一瞬,她谨慎试探,“小公子,说起来,我这脑子记性也越发不好了,我突然想起来,您小时候,小姐也送过些小玩意儿过来。”

“不过那时候您的东西多,您玩儿一会儿,就不小心丢掉了。”

“您不会是因为这个在跟大小姐怄气吧。”

谢槐珠是第一次听容娘说这个,他惊讶,“你说,谢镜台送过礼物给我?”

容娘仔细打量他神情,竟然发现,谢槐珠除了惊讶疑惑之外,脸上的情绪似乎还有几分欣喜。

容娘心底瞬间沉了沉。

究竟是什么时候……?

可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是,“小时候贵妃娘娘给您买了不少玩意儿,您看不过来,有更喜欢的玩具。”

谢槐珠,语气骄傲,“那又怎么样,她分明还是更喜欢楚京,送他的定然也比我多。”

谢槐珠没太认真,他并不知道谢镜台不怎么理他的原因,也不来找自己玩。

反而让那个楚京叫她姐姐。

谢槐珠讨厌死那家伙了。

少年的心敏感又脆弱,强撑着脸皮说不在乎。更不可能主动去问。

容娘到底没敢说谢镜台要让他还东西这件事。

她还在犹豫,谢镜台那边就往院子里送来了新的两个婢女,说其他的还在挑。

既然她已经赶走了几个不做事的奴才,那总要给谢槐珠补上空缺。

来这么多谢镜台挑的奴婢。

她今后要做什么事,可就不方便了。

容娘一咬牙,不放心拿银子打发人去做这事。

于是给谢槐珠说家里儿子病了,想回去看一趟。

谢槐珠觉得这很应当。于是非常干脆地就同意了。

谢镜台得知容娘回家的时候,正在被问水业盯着配药。

春花秋月被呛得满脸泪水,蒙着纱巾,还忍不住上蹿下跳,“要命了,要命了!鸡腿仙人!您这到底是什么药!”

“我们根本不用吃,就要被呛得满头冷汗了。”

问水业坐在一边的躺椅上,膝上搭着毯子,他穿不惯那些绫罗绸缎,仍旧是粗布衣。

好像谢府的鸡腿真的有毒,他一来就爱上了。

这会儿也在啃。

因为太过爱鸡腿,被秋月取名鸡腿仙人。

谢府所有鸡的腿,估计都在他肚子里。

问水业哼了一声,“小丫头们,还早着呢,这药可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

“要怪就怪你们家小姐,一来就要挑战这么难的东西。”

“而且你们能不能学学我徒弟,她都没说什么。”

两个丫鬟瞬间没话说。

秋月试探问,“小姐,您真不觉得难受吗?”

谢镜台只是单纯觉得这药味道冲人,倒也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境地。

而且学医,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这一方药是用来检蛊的,她一定要配出来。药材再珍稀再难找,她都得磨齐。

还去了信去蜀州,让舅母帮忙寻。

“我没事,你们俩去分理别的药,这里有我就行。”

“好叭。”

“奴婢真怕再弄,就给小姐拖后腿了。”

问水业觑着谢镜台,她手腕遮盖住的地方,有片片红色染开,仔细看才若隐若现。

那两个丫鬟被呛出眼泪还在大惊小怪。

自己的主子身上发了红疹,细皮嫩肉的,估计在过敏都不吭声。

这药是什么德性,问水业很清楚。

必须手挑出最合适的,戴手具没用,要用指腹捏,才能感觉行不行。

初次接触,一定会过敏。不致命,但瘙痒难忍。让人会忍不住去抓挠。

结果这丫头面不改色。

问水业都有点牙疼了。

据他从小厮那里得知,这丫头的身份,亲戚什么的,都很了不得。

谢渠的女儿……

问水业慢吞吞地想。

他咬着鸡腿笑了一下。

他也什么都没说,全当做没看见她手上的红点。

既然答应教她医术,他说话算话,只是一个教和学的关系罢了。

谢镜台当然知道自己可能过敏了,但问水业之前就说过,这一方药没那么好配。

毕竟是南宁之术,对于蛊这种奥秘,他们南宁人最清楚。但是解药这些,就没那么容易凿的。

所以谢镜台默认了不容易,但问水业不提,这应当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这点瘙痒,对谢镜台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不及前世令她毁容之药的十分之一。

她只想先把这东西先配好。

兄长弟弟,都没遗传到阿爹的强壮特质。

洛京天气多变,如果真的什么时候生病了。

有前世噩梦在,她要能立刻判断出,是生病还是别的。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他怀里的玩具瞬间滚落下去,呆呆地望着谢镜台。

黑葡萄似的眼睛,又白又圆乎的白团子一只。

小孩子不太记事,哪怕之前谢镜台也进来看过他,过段日子没来,也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谢镜台还记得这小表弟的小名,她挑了挑眉,蹲下身,朝着幼崽拍了拍手,“饼饼,还记得表姐吗?”

他警惕地看着谢镜台的手,又急急地看向谢镜台身边的水儿,嘴一瘪就要哭,“要、要母妃,呜——不要泥!”

水儿有些尴尬,忙不迭哄上去,“小殿下,您忘了吗?这是您的表姐,姐姐。”

赵饼饼疑惑,他扑到水儿怀里,却没有继续哭,只是装模作样地揪紧水儿的衣服,躲在她身后悄悄看谢镜台。

“解解?”小奶音又萌又软。

谢镜台从头上摘了一朵花下来,在掌心晃了晃,“饼饼,要不要这个?”

赵饼饼这回心动了,他像只小螃蟹一样挪出步子,眼前的姐姐跟她手心的花朵一样漂酿,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谢镜台还算轻而易举,就把人引诱了过来。

赵饼饼小胖手抓住那簇花,笨拙地捏住,咯咯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小崽下意识地仰头看大人。

对上谢镜台那张不怎么熟悉的脸,他小胖身子又是一个哆嗦,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刚咧开嘴笑,紧跟着小鼻子就皱起来要变成“呜呜”声。

谢镜台眼疾手快地把崽一拎,把他还给了水儿。

于是小崽还没能开得了的腔,被迫戛然而止,他抿住小嘴,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瞅住谢镜台。

谢镜台站起身来,“算了,本来只是打算偷偷看一眼的,不小心被发现了。”

“要是被我逗哭了可就不好了,你们哄起来也费功夫。”

“我现下要去园子里逛逛。就不在这儿逗留了。”

水儿忙说小殿下只是没怎么看熟谢镜台,但他肯定是喜欢这个表姐的。

因为他上次被谢谨瞧了,嗷嗷哭了半晌,这回倒是还忍住了。

谢镜台又看了一眼,才丁点大的小不点,小小一只。

“照顾好小殿下。”

“是。”

谢镜台没有立刻离开宫里,她的确要去逛园子。

谢贵妃派了宫女给她带路。

谢镜台没有拒绝,只是到了园子之后不久,谢镜台就说要自己待一会儿,让宫女不必跟着。

谢镜台对宫里的路线也够清楚的,她想去冷宫那边看一眼。

那孩子邪性,姑姑被吓病,但姑姑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再加上只是一个小孩子,她也没有告诉别人。

不过谢镜台却不能不去看一眼。

她不知道锦鲤文里那本里的小锦鲤是谁,但是谢镜台可不会放过任何痕迹。

更何况,在她现在十分怀疑,自己的小表弟,最有可能就是那个最受宠,最后却成为小傻子的小皇子。

秋月不知道小姐要去哪儿,但紧紧地跟着小姐。

谢镜台走到冷宫附近,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了焦黑褪色的房檐,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谢镜台来之前,还好奇,所以找那日的大宫女多问了几句。

大宫女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知无不言。

谢镜台这回没有在角落看见那个小孩,不过却看见了大宫女说的那果子。

苦梅果。

有毒。

“小姐,您在看什么呀?啊,这就是冷宫吗,阴森森的,还怪吓人的。”

“奴婢还以为宫里都是像后花园那样漂亮的地方呢。”


“我拉你过来,就是好教你记住,他就是那个冒犯我们小姐的人!”

小厮大惊,“还有人能冒犯我们大小姐?!”

秋月又冷哼一声,“尤其是那个混蛋小厮,当然,他这个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奴才随主人!”

阿棋张了张嘴,隐约觉得这个比喻怪怪的,但他没反驳。

春花也立刻看向了那边的小厮,她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她在马车里等小姐她们,所以就没有看见。

她脸上也立刻露出嫌恶表情。

“不行,得告诉大公子,大公子怎么还同这种人说话!”

阿棋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令人如沐春风的郎君,心想不至于啊。

可是秋月姐姐没必要骗他,确实可能奴才约束得不太好,

他解释,“那陆公子,在洛京也素有才名,是这回秋闱的前几名。”

阿棋又看了一眼周围,心想小姐拉着手跟楚小姐去一边说话了。

否则这可不太妙,小姐看见这人,保不准不太高兴。

阿棋这么想的时候,和楚仪咬完耳朵的谢镜台已经牵着手从一旁的小包厢回来。

谢镜台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楚仪的,她撞见楚仪之后,高兴却也不高兴。

她那个未婚夫,也是今年下场。

他们订的是娃娃亲,所以关系早就确定。

再说大齐也并非男女之防十分死板。

楚仪知道今天公布结果,于是就跟着来瞧了。

她家境不凡,未婚夫的家境也不差,有个功名,自然是锦上添花。

洛京世家,还是惯来以考取功名为更佳。

楚仪说她本来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她的未婚夫于读书一事,她也清楚,还是有些平平无奇的。

家世在这里,今后也有路子,但自己考的当然是更好。

就是没想到。

这次竟然超常发挥,自己考中了举人。

楚仪一张圆脸杏眼,这会儿抱着谢镜台的手臂,都仍旧忍不住高兴,在她手臂上蹭蹭,“他还有点实力的嘛,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多夸他两句。”

“唔,多日不见,拂拂你还是好香好软,我好喜欢。”

若是往日,谢镜台早就抬手戳着楚仪的脑袋,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了女流氓。

但是此刻,谢镜台却只能有些艰难地配合好姐妹灿烂的笑容。

从刚刚来这里撞见楚仪之后,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时,谢镜台就高兴不起来了。

楚仪是工部尚书家的女儿,而楚仪的未婚夫,薄阳,是太仆寺家年纪最小的公子。这算是薄家高攀。

薄阳往上,有两个姐姐。

薄阳长相只能算是端正,别无长处,胜在性格十分温吞体贴。

楚仪从小就知道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女儿心事,也不少跟谢镜台说。

谢镜台没什么未婚夫,不过听这些觉得挺有意思,听得也认真。

楚仪说了不少薄阳为她做的事,什么因为她没买到花灯节上最后一个小兔子木偶,结果自己买了上好的木材回去雕刻,弄得手一身伤,结果送过来的说是买的兔子却雕得像猪。

什么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新来洛京的没见过的吃食,也先给她打包一份然后派人送到她府里来。

还有因为她讨厌长辈们的宴会,就偷偷带着她从秘密通道跑出去吃喝之类的。

而且薄阳温和谦让,包容懂礼,与人为善。

以至于楚仪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虽然读书不怎么厉害,武艺也平平无奇,但其他方面都指摘不出问题的好脾气人。


他忽然想起,那个位列谢谨之后的人,生面孔,名不见经传,谢镜台旁边的人,不就是完美符合这条件么。

他捏着茶杯的力道转紧。

阿棋还没来得及去跟自家公子说这事,哪知道那陆公子就坐在公子旁边了。

面对春花秋月对着他吹胡子瞪眼,阿棋也只能抬手投降。

“两位好姐姐,我们总不能现在当着他的面说人家坏话,虽然这坏话是事实。”

秋月冷哼了一声,瞄准了同样站在外侧的对方奴才。

“那个,看见了吗?”

阿棋知道,她们说的陆公子的小厮。

春花秒懂,“左右现在小姐公子也无事叫我们。”

阿棋表情一下子痛苦起来,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秒懂。

毕竟都是些文人公子们的聚会,待会儿喝完茶散了,别人的奴婢小厮都体体面面,只有陆公子的小厮被打得鼻青脸肿成为猪头,那多冒昧啊!

可是在两人看过来时,阿棋还是只能投降说好。

然后轻车熟路地去寻人来把对方的小厮引出门去……



实在热闹,谢镜台叫了半天楚仪,也没能把她再从薄阳那边叫回来。

她总不能此刻就当着众人的面儿,从好姐妹的未婚夫那里抢人过来。

她骤然针对薄阳,反而会让对方起疑。

况且……谢镜台看着楚仪隔着距离,在薄阳旁边朝她挥手,心绪不能不说复杂。

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只是还没有正式成亲,恐怕楚仪,早就在心里,把薄阳当作了她的夫君。

一旦揭露那事,就如光鲜华丽的外表下撕破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

但是比起前世,楚仪被迫在薄府接受这个事实,魂不守舍,心如死灰,连带着楚府都被薄阳这个女婿设计拉入泥沼再后悔莫及。

虽然之后侍郎府的污蔑被人翻案,但遭受的伤害却无法弥补。

谢镜台立刻就要叫春花秋月来办事。

然而这下一扭头,却根本没见着两个丫鬟。

她依稀记得,方才她们是跟阿棋在一起的吧。

这不看不知道,阿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镜台目光环视一圈,厌恶的目光到底落在了陆权御身后。

哦,是他的小厮,也不见了。

谢镜台立刻了然。

谢镜台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的人身上,“说起来,你对春闱有把握吗?”

谢镜台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前世似乎也并不知道秋闱其他考中的人。

她并不在乎。

她今生,也是第一次见柳彧,却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

很乐意和他说话。

柳彧脸红红地摆手,“在下没把握。”

“也不知道运气怎么就来了,但是我希望我的运气,能一直这样好。”

“光凭运气,就能压过别人,甚至还是洛京中的佼佼者。”

“我现下坐在你身旁,也能沾一沾你的好运气吗?”

柳彧被谢镜台说得哑口无言,“唔,在下,在下是有一点会做题的,运气也有。”

“如果小姐希望,那在下也希望小姐能有好运气做任何事。”

谢镜台看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很努力地忍住了笑容。

她道了句谢,片刻后,就找另一旁的人说话了。

柳彧对谢镜台突然找旁人说话的动作也愣了一瞬。

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他隐约知道,身边这位谢小姐,貌似在洛京城里很能说得上话。

不然方才就不会她一开口,其他人就都收敛了。

想到这点,柳彧就是一愣。


沉默一下,谢镜台问,“这次考试,你名字排几?”

青年听见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像是进入了短暂的思考,显得有几分呆愣,“排行第几吗?不太清楚,但我中举了。”

“不是解元。好像是在他后面的。”

“唔,我想起来了,紧跟着在他后面。”

在她哥哥后面,这不就是排行第二吗?

这就是那个没听说名字的,压着陆权御的冒出头的第二名。

当然,除了第一名解元最让人知道。

在这人眼里就是认为,反正其他人都是举人。没什么参考价值。

一个籍籍无名之徒,能够压着陆权御紧跟在她兄长后面,也是相当有真才实学的。

毕竟陆权御从小在她母亲的严格教导下,凭借才学在洛京圈里有名。

洛京是什么地方,人才遍地,才子佳人遍地,在这里中举的头几名,都是其中佼佼者,更是受人追捧的才子能人。

谢镜台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傻白甜。

“小姐,你们这里的人,都这样热情吗?”

谢镜台盯着他陷入思考,一时没说话。

他反而主动又跟谢镜台说起了话来。

谢镜台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热情,这里的人热情,可不是件好事。”

青年沉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在下也这么认为。”

谢镜台觉得他可能跟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样。

自己说的热情,是这里的人热情总是别有目的,带着心机。

不过这人恐怕是因为自己天性不爱和人交流,生怕别人找他说话的逃避体质,而觉得人热情不好。

交浅没必要言深。

所以这番话的另一含义,谢镜台也就没继续跟他交谈。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吗?”

“哎,我们今日没有抓到第二名吗?”

忽然有人在大桌前问了这么一句话,问得周围陡然一静。

那举人满面通红,“是哪位仁兄?”

“在陆公子前面,那名字眼生得紧,快快站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此番就映入眼帘,春日再试,说不定大家再碰面就是老熟人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纷纷摇头摆手,说当然不是自己。

若是自己倒还好了,今日好几位小姐也随哥哥在,还有洛京城中有名漂亮的姑娘也在。

说不定自己有才华,就被看上,能坐金龟婿,或者被高看一眼那也是好事啊。

只不过谢镜台兄长谢谨是解元,谢镜台也并非好惹的,他们也不敢频频往谢镜台那边瞧。

这会儿寻起这第二名来,众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往各处看,认得的少爷不认得的公子,都要张嘴问一问,拉进圈儿里来。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也就更加光明正大的,有人朝着谢镜台这方向看来。

谢谨脸上的神色不愉。

妹妹不在意这些,再说大齐的民风也算开放,但他却实在不算高兴。

谢镜台倒是淡定,她不知道兄长这会儿的心情,却实在有些想笑。

因为人往他这边看过来时,坐在自己身边,迟迟不敢承认自己就是第二名的青年,已经僵硬成了一座雕像。

这次的排名又无关来年春闱,大齐之大,说不定还有千里马补上。

不过想到身边的人要是被抓中,待会儿他得想钻个地缝逃跑是什么场景,谢镜台就已经觉得好笑了。

左右人再多,也不是数不清的。

多了这么个陌生面孔,青年立刻就要被人抓出来了。

谢镜台却突然倒了一杯茶,在有人开口前用一声脆响打断了,“行了,真是没完没了了。”


容娘住在明珠院西侧,单独僻出来的一处。

谢槐珠过去的时候,那边灯还没有灭。

他刚要去敲门时,得到传话,小公子回来了的容娘,正把那金枝缠玉的玉佩,在腰上比了又比,依依不舍地取下来。

抬手揉了下眼,便拿着玉佩往外走。

不知道大小姐发什么疯,送个玉佩而已,虽然这玉佩看着就价值连城,但至于一路上让那丫头嚷嚷得人尽皆知么?

跟在谢镜台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自己才是没见过这种好东西。

现在要拿去找谢槐珠,谢槐珠若是不要,她也不能留下来,必须送回去。

这两姐弟,都要强的性子。稍微帮人做点事,不要太轻松。

容娘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谢镜台。

就听见了敲门声,“奶娘,您睡了吗?我是谢槐珠。”

容娘立刻把玉佩拿起,一低头再抬头,眼里带着泪光也,揉了下眼,就变得更加通红。转而用帕子擦了个干净。

紧跟着满面笑容轻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小公子,您怎么晚了,是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谢槐珠看见容娘的笑脸,他本来是想问谢镜台过来的事情,这会儿就下意识把糕点提起来,“您早上不是说胃口不佳,我就买了些会宴楼的糕点。”

容娘忍不住擦了下眼,“小公子真是有心了……奴婢区区一贱身,何德何能让小公子这般挂在心上。”

她忙让谢槐珠进来坐下,接过糕点放到桌上。

生怕刚刚开门的时候背光,谢槐珠没看见她精心准备的通红的眼睛和泪光。

谢槐珠当然看见了,他坐下来忙说,“奶娘,您别哭啊!您对我这么好,从小就照顾我,买东西就是顺手的事。”

“晚上哭了对眼睛不好,这也没什么好感动的,小事一桩,竟让您感动成这样。您快看,您眼睛都哭红了。”

容娘:“……”

她本正要擦泪,顺势拿出玉佩,引出今日之事。

结果此刻听到谢槐珠这话,顿时眼泪都不知道该不该掉了。

她气得牙痒痒,看着谢槐珠,直接说,“对了公子,今日小姐来了。”

“这是小姐送的玉佩给您。”

谢槐珠这才想起,他本来过来这里还有什么原因。

“谢镜台来这里做什么?而且,她怎么把我的丫鬟全赶走了?”谢槐珠皱眉,显然有点不太高兴。

容娘深深地叹了口气,“那群丫鬟们躲懒,活儿都没干完,就歇下来了。”

“还用了您房间里的…盘子。”

“她们打扫您屋子的时候,看那盘子特别,当然也不敢乱动,可那果子放您房间里,您许久没吃完,估计她们是怕坏了,于是就——”容娘又叹了口气,“小公子,您这可不能怪大小姐,是那几个丫头们没规矩。”

“年纪小,就应该去那干不好活儿就吃不饱饭的偏僻地方长长见识。”

“只是她们几个,笨手笨脚的,力气也不大,看来是会一直饿肚子了。”

谢槐珠没去过庄子,但这么一听,就觉得那里不好过。

他从容娘这话里,没听出小丫鬟有哪里不对,“谢镜台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那果子我确实没吃完。”

因为是阿爹差人送的,他舍不得吃。

但本来送过来就路途不远,那种果子应该也容易坏,谢槐珠没有怎么注意到底坏没坏。

不给丫鬟们吃掉,浪费了也很可惜。

容娘哎哟一声,忙不迭说,“小公子,您可不能这样说,大小姐是您的姐姐,她想怎么管你都是应该的。”

“大小姐还说。”

“您不想让她管,她……”

“她什么?”

容娘拉住谢槐珠的袖子,安抚道,“哎呀,瞧我这张笨嘴,胡说八道。”

“小姐今日才从寺里回来,可能是想夫人了。”

“您今日出门,撞见大小姐了吗?”

谢槐珠本来想追问谢镜台说了什么的,结果听容娘这么一说,就想起今天谢镜台哭的事。

他心想,谢镜台确实心情不好。遇上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吓到了。

不过这个没必要跟奶娘说,于是他只皱眉凝思,“那倒是。”

往常容娘要是这样一卖关子,谢槐珠一定会跟着她的话头走,紧跟着就追问,谢镜台究竟说了什么。

觉得谢镜台又把母亲死去的事盖在他身上,让谢槐珠心里的刺长得更深一些。

容娘没想到谢槐珠这回直接来了个“那倒是。”

她话就有些卡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容娘咬咬牙,她左右也只是上一些眼药而已。

“所以到底还是撞见您了。”

“你们一母同胞,大小姐恐怕是有点心结,那几个丫头本就做了错事,大小姐心情顺畅就好了。”

“大小姐还说,她是长姐,偏要管你呢。”容娘继续瞅着谢槐珠的神情说。

谢槐珠这回顿时冷哼一声,“谁要她管!”

“谢镜台做梦!”

谢槐珠的不满和叛逆和从前一模一样,容娘这才又更加真情实感地笑了起来,“小公子又尽说些胡话。”

谢槐珠拉不下这个脸,他想了想,谢镜台今天哭,他是出于君子礼仪,让让她这个女流之辈。

根本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姐姐什么的。

她小时候就不找自己,还总和别人家的弟弟一起玩。

想到这里,谢槐珠脸上的神情顿时更加紧绷了。

她一定很想让别人做她的弟弟。

谢槐珠转头,“奶娘,我过些天,就让那几个丫头回来。”

容娘愣了下,“为何要过几天?”

谢镜台今日来他院子里逞了威风,但却在自己面前丢了脸。

要是她又来自己面前哭怎么办?

谢槐珠这话当然不好跟容娘说,于是他道,“大哥若是知道这几个奴婢的做法,恐怕也会生气。”

“我不想闹到大哥跟前去。”

容娘听了这话,毫无怀疑,她心里反倒小小一惊,自己有点得意忘形。

大公子,可不是会容忍这种的。

想起大公子那看似病弱的身影,含笑却意味不明的眸子。

她自己何曾不是,一直在走钢丝。

若不是那边给的钱实在多,而谢家这边十分信任她,她也是万万不敢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的。

可是有的事一旦做了,尝到了甜头,就没有回头路。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