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斯年沈意浓的其他类型小说《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霍斯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可能。”霍斯年的回答很快。沈意浓仍然偏头看着车窗外:“是离婚不可能,还是孩子归我不可能?”霍斯年的声音很干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沈意浓疲惫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闻言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个状况,还不如不在一起吗?”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沈意浓回过头来,看到霍斯年嘴唇紧抿着。到家后,沈朝朝就醒了过来。洗完澡,吵着闹着说什么都要爸爸妈妈一起陪他睡。霍斯年和沈意浓只好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霍斯年拿着沈朝朝挑选的故事书,一字一句地念着,虽然还是没什么感情,但比刚开始还是要好很多。沈意浓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累极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霍斯年讲着讲着,发现母子俩都没了动静,一低头就看到他们恬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沈意浓心里...
《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精彩片段
“不可能。”霍斯年的回答很快。
沈意浓仍然偏头看着车窗外:“是离婚不可能,还是孩子归我不可能?”
霍斯年的声音很干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沈意浓疲惫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闻言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个状况,还不如不在一起吗?”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沈意浓回过头来,看到霍斯年嘴唇紧抿着。
到家后,沈朝朝就醒了过来。
洗完澡,吵着闹着说什么都要爸爸妈妈一起陪他睡。
霍斯年和沈意浓只好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霍斯年拿着沈朝朝挑选的故事书,一字一句地念着,虽然还是没什么感情,但比刚开始还是要好很多。
沈意浓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累极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霍斯年讲着讲着,发现母子俩都没了动静,一低头就看到他们恬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沈意浓心里对自己有所抗拒,所以打算回到自己房间睡,但是刚刚轻轻一起身,却发现衣角被沈朝朝紧紧攥住。
小朋友砸吧砸吧嘴,含含糊糊地喊:“爸爸……”
霍斯年立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他原本就舍不得离开,想了想还是重新躺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时,沈意浓就发现自己和霍斯年躺在了一张床上,而且还抱在了一起。
沈朝朝醒得最早,正趴在床边偷笑呢。
沈意浓立马将男人一把推开,瞪了沈朝朝一眼,然后起了床。
霍斯年睡得朦朦胧胧被推醒,眼神还是懵懵的。
早晨这一遭,搞得沈意浓一早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她耳边时不时能听见霍斯年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鼻尖也仿佛始终萦绕着他身上那股雪松香。
唐沐甜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唐沐甜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听说今天医院来了个美女,好像是霍主任在国外读书时,老师的女儿。”
沈意浓心里一滞,但表面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又怎么样。”
唐沐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沈主任,你丈夫这么优秀,关键还英俊,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被别人抢走吗?”
沈意浓往办公室走去:“能轻易被别人抢走,那说明本来就不属于我。”
唐沐甜听了她这话,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上前拽住沈意浓的手:“差点给你绕进去,走走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沈意浓就这样被唐沐甜拽到了霍斯年的办公室门口,果然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女声提到了一个急性病症的名称,让沈意浓心里一凛,不自觉竖起了耳朵,她父亲就是得的这个病。
“我知道你因为没能救我爸,这么多年一直心存愧疚,但我们全家都不怪你,这种病手术过程极为复杂,成功率不到1%,我们都能理解。”
霍斯年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曾经操刀过好几个这类手术,最后居然没能救自己的老师。”
话语中是隐忍的沉痛之意。“我妻子的父亲也是死于这个疾病,但我居然因为怯懦,连手术台都不敢上。”
女声安慰道:“你当时拜托我请的专家已经到了京阳,但是没想到老人家没能撑到他赶到,你尽力了。”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沈意浓才听到霍斯年开口。
“为什么?”
他将灯打开,屋内明亮起来,终于看清楚沈意浓的脸。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淡漠。
让霍斯年心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他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伸手想去触碰沈意浓。
后者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动作。
霍斯年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沈意浓直直看进他的眼中,语气坚决:“因为我爸。”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都想起来了?”
沈意浓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神情有些无奈:“我跟你解释过……”
沈意浓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打断他。
“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可是我爸的命!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
她眼眶微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你眼睁睁看着我爸不治身亡,还趁我失忆,哄骗着我当你和林小蔓的小三,你的良心能安宁吗?”
霍斯年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沈意浓见他不再说话,转身朝玄关走去。
开门时手被人从身后拉住:“去哪?”
“去没有你的地方。”
她嗓音沙哑。
男人用力将她拉回后,越过她去开门:“你在家,我走。”
霍斯年动作干净利落,沈意浓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已经在眼前缓缓合了起来。
满室空寂。
她在玄关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洗漱。
明天还得上班,日子还得过。
睡衣也是情侣款,沈意浓收拾好,躺到床上,枕头、被子上全都是霍斯年身上那股雪松香。
仿佛霍斯年就躺在旁边一样。
沈意浓辗转反侧,好一会才睡着。
第二天上班时,她在医院里刻意地避着霍斯年。
整整一天下来,俩人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下班的时候,预约的搬家公司就提前给沈意浓打了电话。
还好今天医院没有特殊情况,可以准时下班。
沈意浓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回霍斯年的公寓,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出来打包好。
东西很多,不一会就摆了半个客厅。
和霍斯年是情侣款的那些东西她都没拿。
搬家公司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把她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了她的家。
这是爸爸给她买的房子,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沈意浓请了保洁提前来打扫,她躺倒在熟悉的沙发上,才觉得心里安宁了许多。
霍斯年这几天很忙,外科接连不断来了很多急诊。
他几乎一上手术台一站就是一整天。
“霍主任,眼看沈主任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累死累活的,帮她揽下这些活?”
同事们把霍斯年对沈意浓的关照都看在了眼里。
霍斯年眸色未动,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只敷衍地轻轻应了一声。
做完这台手术,他打算回家找沈意浓好好聊聊。
“缝合交给你了。”终于结束,霍斯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走出手术室。
他很快回办公室换好衣服,驱车回家。
一开门,整个屋子都是黑洞洞的。
霍斯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连鞋都来不及换,直接冲进卧室。
沈意浓不在,就连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也全部都消失。
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沈意浓走了。
霍斯年的声音显然轻快了不少。
他飞速接话,像是生怕沈意浓反悔似的:“那我安排搬家公司,明天就搬过来。”
“好耶!”沈朝朝欢呼。
父子俩笑着对视一眼,沈意浓却心情有些复杂。
她垂下眸子,心中默默道歉,爸爸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沈意浓刚把沈朝朝送去幼稚园,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就来了家里。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忙得脚不沾地的霍斯年竟然也来了。
“我请了半天假,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沈意浓几乎全程都没插上手,站在一边看着霍斯年指挥着,专业人员动作麻利,很快就把东西都打包好,主要是沈意浓和沈朝朝的一些衣服和必需品。
沈意浓坐着霍斯年的车,眼看着一路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直到到了门口她才敢确认,这的确就是她五年前卖掉的那套房子。
霍斯年察觉到身旁人的诧异,语气淡然地开口:“后来我又买了回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概括了他当时反复来找那对夫妻遭受的无数次拒绝。
门打开,沈意浓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去,发现里面已经被恢复成了她当时的布置。
她眼眸闪了闪,提步走了进去。
一切尘埃落定后,霍斯年终于安心回了医院。
沈意浓留在家里继续收拾。
把母子俩的衣服等东西都放到该放置的地方,沈意浓才发现,家里早就备好了很多拖鞋、睡衣、专用杯子、沈朝朝的玩具、绘本等等……
霍斯年明明那么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意浓看着洗漱台上摆着的,同款不同色,两大一小的牙刷,心微不可见地软了一下。
一通整理下来,很快就到了沈朝朝放学的时间。
这个房子离幼稚园不远,沈意浓步行十分钟就准时到达了门口。
沈朝朝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每天都像永动机似的,有着无限的精力,一到家就开始拆霍斯年给他买的玩具。
小嘴还特别甜:“谢谢爸爸!”
霍斯年神情柔软:“不客气。”
他揉了揉沈朝朝的小脑袋,眸中是明显的笑意:“朝朝真乖。”
沈意浓环胸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俩和谐的场景,不忍心打扰沈朝朝的快乐,默默一个人去了厨房。
没过多久,霍斯年就走了进来接过她手上正在清洗的蔬菜:“你去陪朝朝玩,这里交给我。”
沈意浓乐得清闲,点点头,解开围裙走出厨房。
沈朝朝自己一个人正在搭积木,专心致志地在玩着,不亦乐乎。
沈意浓没有出声打扰,她走到客厅往厨房看。
男人穿着家居服,卫衣的袖子捋起,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正在切菜,看起来很熟练,和在医院的那个霍主任,判若两人。
不知不觉让她看入了神。
不期然,霍斯年突然抬头,两人的眼神便这么没有准备的撞在了一起。
沈意浓来不及闪躲,怔愣地立在原地,直直看着他。
霍斯年眼中冰雪消融:“安安,你父亲的事情……”
“不用,我不感兴趣。”
霍斯年的声音毫无温度。
也将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打得七零八落。
我怔在原地,目送着霍斯年转身离开,久久没有动作……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我更是有意地躲着霍斯年。
这天,院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小沈,你和小霍是怎么回事?”
院长神情严肃:“你平时不是和同事们相处得挺好吗?怎么到了小霍这里就不行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拼命压着心里的酸涩,装作平静的听着院长的训诫。
“小霍人有点傲气是没错,但你身为医院的骨干,要大度一点,和新同事好好相处。以后遇见主动和人打打招呼。”
“出去吧。”
我沉默的退了出去。
门带上的那刻,神色也黯淡了下来,心里更像压了块石头,透不过气。
和霍斯年改善关系?
要是真能像院长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苦笑了声,转身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却瞧见霍斯年正从对面走来。
想到院长刚刚的话,我逼着自己把他只当普通同事那样对待,扯出抹礼貌的微笑。
“霍……”
下一秒,霍斯年把我当空气一般,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抬到一半的手就这样滞在了半空。
我看着男人挺直的背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也莫名的生出一种想要转科室的冲动。
继续待在外科,和霍斯年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不自在。
或许离远一些,少见面,对各自都好。
这么想着,我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一晃到了下班,不值班的同事都跟着霍斯年去吃饭了。
我不想去,却被张笑笑拉住:“走吧,霍主任请吃饭的地方可是玉溪庄园,预约制的私人食府,平常我们想去都难。”
我就这样被硬拽了过去。
玉溪庄园。
宽敞的包厢,装潢大气雅致。
我隔着桌子坐在霍斯年对面,抬头就能看到男人清俊的面容。
重逢以来,我第一次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不免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女人进了包厢。
她径直走到霍斯年身边站定,雪白的手搭上他的肩:“各位都是斯年的同事吧,你们好,我是斯年的未婚妻林小蔓,也是玉溪庄园的老板。”
看着二人亲密的姿态,我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酸涩不已。
我仓促的收回视线,多一眼都不敢再看。
可周围人的话还是传进了耳朵:“小蔓姐人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有能力,和我们霍主任真是般配。”
宛若订婚宴般热闹的场景,我却觉得仿若置身幽冷的海底,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我家里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我低声跟张笑笑说了下,就要离开。
“沈意浓?”
听到有人喊,我下意识抬头,就对上林小蔓的目光。
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个来回,也没找到和林小蔓有关的记忆。
刚想问:“我们认识?”
就有人先一步问出了口:“林小姐,你认识我们沈主任?”
我也疑惑的看着林小蔓。
就听到她说:“当然认识了,毕竟……她是斯年的前女友!”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抛物线。
我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抓。
霍斯年死死拉住我:“你疯了,这洪水足足有三米深,你想去送死吗?”
我只能看着小小的银点瞬间被浑浊的洪水吞噬。
我回头看着霍斯年,忽然就觉得,这雨淋在身上真是刺骨的寒冷。
“为什么要留着?为什么……要丢掉?”我嗓子里泛着血腥气。
霍斯年沉默了瞬,第一次给了回答。
“留着,是因为忘了。”
“丢掉是因为……没意义。”
扔下这两句话,他便松手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雨中很久,霍斯年的两句回答如魔咒一般不断在耳边重复,来来回回。
眼泪也涌了出来。
直到阴沉沉的天空被闪电撕出一条裂缝。
“轰隆隆!”雷声响起。
我浑身一颤,也想起了之前和霍斯年争执的原因!
我瞬间起身,想找搜救队员带路。
然而目之所及,我只认识沈言澈。
他听我说完,神情严肃:“沈医生,这一趟风险很大,你确定要去?”
我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沈言澈没有再多说。
……
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皮划艇上,身侧的洪水卷起底层的泥沙,一片浑黄。
救援点和居民楼的距离其实不远,但水流太急,硬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抵达。
一楼已经完全被淹没,灾民都被安置在二楼。
我在沈言澈的帮助下,从窗户爬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病人诊治。
是霍斯年。
原来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
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霍斯年察觉到什么,朝我看过来,但只一瞬,又转了回去。
经过他的处置,病人的烧已经退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反复。
我默默上前帮忙。
可刚一蹲下伸手,霍斯年就立马撤手退开,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拿着针管的手僵滞了很久,才继续。
窗外洪水肆虐滔天,屋子里却诡异的很安静。
给最后一个人分完预防药,我转头,就看到霍斯年独自站在阳台边。
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我犹豫了瞬,还是走了过去:“明明决定来救人,为什么不说清楚?”
霍斯年语气疏离:“没必要。”
忘了。
没意义。
没必要。
我想着他给出的每句回答,强压情绪下声音都泛哑:“可你这样,大家都会误会……”
“误会?”霍斯年突然打断,墨色眸子里满是冷嘲:“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
我心猛地一颤。
我知道他在说我们当年的事。
可他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开口想说什么,却先听到震耳欲聋的浪潮冲击声响起。
与此同时,土黄的洪水冲垮了临时搭建的防洪堤坝,直直朝二楼冲过来。
一瞬间,害怕,惊喊声充斥着小屋。
霍斯年迅速反应,冲过去紧紧护住病人和小孩儿。
洪水拍打下,他半边身子都撞上了水泥墙,疼到麻木。
吃痛间,只听到沈言澈的急声:“沈医生呢!你们谁看到沈医生了?!”
霍斯年瞳孔微颤,回头看时,阳台边沈意浓的身影,竟消失不见!
短短几年,院长的声音显而易见苍老了许多,沈意浓敛眸,婉转地拒绝了他:“院长,我这次回国没打算待太久,所以可能没办法回医院工作。”
京阳第一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霍斯年站在院长身边,听到沈意浓的回答,眸色明显黯淡下来。
院长无奈地看他一眼,对电话那头的沈意浓说:“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有空可以回医院来看看。”
沈意浓应了声好,然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院长转头看向霍斯年:“我也很欣赏小沈的能力,但人家有别的打算,我也不能勉强她。”看他那失落的样子,又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院长,我先去忙了。”霍斯年道完谢,走出门的时候,顷刻间就收起了脸上的情绪。
沈意浓挂完电话后,站在原地思索良久,院长是怎么知道她回国的?
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她甩甩头打算离开时,又有电话打过来。
这次是张笑笑。
她刚一接通,就听到张笑笑咋咋呼呼的声音:“安安!你回来了居然不先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这熟悉的感觉让沈意浓哑然失笑,她连忙顺毛:“我是还没来得及,怎么可能不联系你,你什么时候休息?”
二人又约了一个时间见面,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很快到了张笑笑的休息日。
沈意浓在她指定的甜品店等着,张笑笑对吃很有研究,对这家店十分推荐。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沈意浓还没回头就听到张笑笑的声音。
“安安!”
她笑着回过头,就被张笑笑抱了个满怀。
说着说着张笑笑语气嗔怪:“你可真狠心,出国这几年竟然都不联系我。”
沈意浓连声喊冤:“哪有,我不是给你发邮件了吗?”
说到邮件张笑笑就想起来:“朝朝呢?你在邮件里只提到了有这么个孩子,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让告诉霍主任,怎么,他是你跟别人生的?”她这话,玩笑意味居多。
沈意浓拿出手机,指着屏保里的沈朝朝给张笑笑看。
都不用说话,后者一看就立马明白:“长得真可爱,这一看明明就跟霍主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她神情复杂地看向沈意浓:“当时霍主任不肯给叔叔做手术,是很过分,但他这几年过得真的很不容易。”
提起父亲,沈意浓不愿意再讨论,连忙用早就上好的甜品堵住了张笑笑的嘴。
美食入口,后者眼睛一亮,瞬间把别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老友相见,光是这几年各自的经历都能说上一天一夜。
话题不知怎么的,又被张笑笑绕回到霍斯年身上来。
她神情认真:“还有个事情我没跟你说过,其实当年你走的时候,霍主任追到了机场。”
沈意浓垂眸戳着盘子里的蛋糕,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吗?”
张笑笑重重点头,声音都严肃了起来:“他去到机场没找到你,回来的时候就和一辆大货车相撞,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有多惨烈,霍主任差点命都没保住,腿上的后遗症也是这几年坚持复健才好得差不多的。”
沈意浓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她猛地抬头看向张笑笑。
我不知道我挣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获救的。
只记得漂浮在洪水中的无力感。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救灾棚里。
棚外人声嘈杂,我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环顾一圈,棚内除了我没有别人。
吊瓶里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身体。
这时,门帘突然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
我抬眼就看到了霍斯年。
他一身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面容带着些疲惫。
见我醒来,霍斯年没有任何反应,例行公事般询问我的状态。
我一一回答着。
气氛却越来越沉重,静谧。
“霍主任,您未婚妻来了!”
听着棚外的喊话,霍斯年毫不犹豫转身朝外走。
我那一声“霍斯年”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
棚外的对话仍在继续。
“霍主任的未婚妻真给力,雪中送炭,这么快就亲自带着物资飞了过来。”
“肯定是心疼霍主任呗,感情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林小姐真是个大好人,她听说邻村也缺物资就要开着车过去,霍主任担心,也要陪着一起。”
……
听着这些,我不受控制的脑补出霍斯年和林小蔓的甜蜜。
也想起了之前在京阳市时,那一顿食不下咽的晚饭。
我盯着手上青色的血管,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
拔掉手上的针头,出了救灾棚。
就见霍斯年和林小蔓并肩站在物资堆旁边。
女人贴心的替霍斯年整理着衣领,声音轻柔:“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沈小姐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就这么走了放心吗?”
听到我的名字,我脚步黏在原地,无法上前。
我想到那个被霍斯年戴在身上,在被我发现后,又被他丢掉的戒指。
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霍斯年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
下一秒,我终于听到霍斯年的回答:“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心里好像有什么轰然倒塌,我脸色一瞬苍白。
原来……没什么不同。
那个戒指……估计真的就像霍斯年说的那样——忘了。
只有我还天真以为,霍斯年对我会不会还留有感情……
我再也没办法听下去,转身踉跄跑回了救援棚。
刚掀开门帘,就看到里面站着医疗队的同事。
见到我,他连忙开口:“沈主任,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刚刚院长来电话说其他医院派来的医疗队明天就到临南了,咱们外科需要您回去坐镇。”
我愣了下,脱口问出:“霍斯年呢……”
察觉到同事诧异的目光,我补救道:“他也是外科医生,他不回吗?”
同事笑着摇头:“霍主任要留下来陪他未婚妻,今晚就去邻村。”
我这才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些,脸上的笑容苍白又僵硬:“我知道了。”
同事离开后,我一个人在棚里坐了很久。
最后,在霍斯年和林小蔓出发去邻村前,先一步离开了临南。
……
回到京阳,我忙到不可开交。
这天,我正在值夜班,忽然接到急诊科的来电。
“沈主任,麻烦您过来一下,这有个患者情况很危急。”
我一边通过电话询问患者情况,脚下一刻也不停地跑了过去。
可在到达急诊科后,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竟是我的父亲。
“不可能。”沈意浓下意识反驳:“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她反复翻看两张证件,仍然不敢相信:“你伪造的吧。”
霍斯年没有和她争论,沈意浓看着右下角民政局的章,心里其实明白,这是真的。
过了很久,沈意浓才接受这个事实,她重新开口:“找个日子,我们把婚离了。”
“不可能。”这下轮到了霍斯年反驳。
他浓眉紧拧,眸子被一层薄雾覆盖。
沈意浓被他这幅倔样气笑:“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可是林小蔓,她那点心每天跟不要钱似的往医院送,但你私底下却跟我结了婚,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吗?”
她眼神凛冽:“你这么做,把我们两个都当成了什么?”
“我和林小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霍斯年蹙眉。
沈意浓轻呵了一声:“什么叫我想象?全医院上下,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话题重点有些被带偏:“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
一想到父亲,沈意浓就无法再面对霍斯年。
她不再看他,转身向卧室走去。
从浴室出来,霍斯年已经离开。
结婚证也被他一并带走,沈意浓神色复杂。
那之后,过了几天,沈意浓就在医院见到了林小蔓。
这日,她刚从手术室出来,推门便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
林小蔓正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
沈意浓有一瞬间的怔愣,心想她应该是来找霍斯年的。
两人对视间,沈意浓好心提醒:“你走错了,这是我的办公室。”
林小蔓眸色未动,沈意浓刹那间仿佛看到了霍斯年的影子。
她听到林小蔓的声音响起。
“我们聊聊。”
沈意浓瞬间竖起了浑身的戒备,她想林小蔓和她母亲一样,应该是来找她麻烦的。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预判错了。
因为来人浑身没有丝毫敌意。
沈意浓仍有些警惕,她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在林小蔓面前,自己在椅子上落座,背脊挺得笔直:“你想说什么?”
林小蔓端起眼前的水杯,轻啜了一口,动作优雅,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你跟霍斯年结婚的事情。”
沈意浓心下震惊,表面仍然不动声色。
她现在有些摸不准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结了婚,神色还能如此从容,不知道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压根不在乎。
林小蔓接下来的话给了她答案:“我和霍斯年之间,仅仅只是有世交的朋友而已,家里长辈非要撮合我们两个,你不用在意。”
沈意浓狐疑地看着她:“既然没有感情,那医院每天的点心是怎么回事。”
林小蔓无奈地笑了笑:“那都是我母亲安排的。”她看沈意浓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随即放下水杯:“霍斯年说你根本不听他说话,非要我跑一趟过来解释,现在话也说清楚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意浓坐在原地,看着林小蔓款款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微信提示音响起,她拿起手机,看到医院工作群内霍斯年发了一条信息。
@所有人各位同事,我和沈意浓已经领证,到时候办酒席请大家来喝酒。
霍斯年穿着黑色风衣进了机场,他这次是作为访问学者出国交流。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但是心中总是隐隐期待着,如果能遇到沈意浓就好了。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错过。
霍斯年形象气质、专业能力都拿得出手,他既然愿意,院长也乐得将这些事情交到他手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让霍斯年心跳突然滞了半拍。
他反应迅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前方人的手臂。
对方疑惑地转身,是个陌生的面孔。
霍斯年连忙道了声抱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忽略这位女士惊艳的目光,他失望地转了身。
背影实在是太像了,沈意浓,你到底在哪里。
此刻的沈意浓正抱着熟睡的沈朝朝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沈朝朝用小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沈意浓:“妈咪,我们现在去哪里?”
沈意浓理了理他额前的乱发,声音温柔:“我们现在去妈咪从小长大的房子里。”
从小就听沈意浓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小奶团子很高兴终于能够见到那个故事中的房子,他兴奋地欢呼:“好耶!”
沈意浓看他这可爱的模样,唇角扬起宠溺的微笑。
眼神却微微闪着担忧,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霍斯年,要是遇见了该怎么办。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和霍斯年扯上关系。
沈意浓带着沈朝朝,终于回到了这个有父亲味道的家来。
母子俩齐心协力,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沈朝朝指着桌上的黑白照片问:“妈咪,他们是谁。”
照片里,沈意浓的父母笑得慈爱。
沈意浓蹲下身,告诉沈朝朝:“朝朝,这是妈妈的爸爸妈妈。”
“他们不在家里,去哪了?”小朋友天真的声音让沈意浓心里一酸。
她忍着泪意,伸手往上指了指:“他们去了天上,妈咪过几天带朝朝去看他们好不好,见到他们,朝朝可得叫外公外婆哦。”
沈朝朝察觉到沈意浓的难过,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角,懂事的点了点头:“好的妈咪。”
沈意浓已经五年没有来给父母扫过坟了,父亲走后,她就把他葬在了母亲的旁边。
当沈意浓走到坟前时,被眼前的景象小小惊讶到。
二老的墓碑干干净净,前面整整齐齐摆着两束白菊。
是谁在她出国的这段时间,来替她探望父母的呢。
沈意浓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出,点上蜡烛和香。
带着沈朝朝拜了拜:“爸爸、妈妈,我带朝朝来看你们了。”
沈朝朝也跟着喊道:“外公外婆,朝朝来看你们啦。”
沈意浓絮絮叨叨和父母讲了许多这五年来的经历:“带朝朝的时候,我也没放弃学习,朝朝很乖很活泼可爱,没让我操过心。如果你们还在,一定也会很喜欢他……”
良久,她起身,带着沈朝朝去了大兴寺。
大兴寺没有多少变化,沈意浓闭着眼双手合十,没有注意到沈朝朝好奇地跑了出去。
小朋友看到庙里小僧人的光头,觉得好奇,跟着他跑到了槐树下。
“哎呀!”一不留神,小身影就撞上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霍斯年弯腰扶住他,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心中微微一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死亡通知的。
拿到父亲的骨灰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到霍斯年。
他一身黑衣站在门口,看起来有话要说。
我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
冷风吹来,我抱紧了父亲的骨灰盒,也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
我目不斜视从霍斯年的身边擦肩而过。
“沈意浓。”
听着霍斯年的声音,我却没有停下。
……
大兴寺里,我跪在蒲团上,看着僧人们为父亲做法事。
香雾缥缈。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懂了那些笃信鬼神的人,明知不可能,却仍想留有丝希望。
直到法事结束,僧人退去。
我仰头望着拈花一笑的佛陀,之前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未来的自己。
“你在吗?”
我轻声问着。
然而,大殿中空空荡荡,灵魂没有出现。
都走了啊。
霍斯年,父亲,29岁我的灵魂……
只剩下我一个。
像是在支撑不住,我佝偻了背脊,头叩在冰冷的青砖上,滚烫的泪砸了下来。
我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仿佛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一次性流完。
而大殿外。
从殡仪馆一直跟来的霍斯年就站在朱红的柱子后,沉默的看着她颤抖的身体。
他眼中是重逢以来,沈意浓从没见过的复杂。
这时,手机震动了声。
霍斯年垂眸看了眼,是林小蔓发来的消息:“伯母让我们回家吃饭,我说你有手术,推掉了。”
“沈意浓怎么样了?拒绝她父亲手术的原因。你跟她解释清楚了吗?”
霍斯年没有回,按灭手机后,又重新看向沈意浓。
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不久后,我也慢慢平复了起来。
我抹掉脸上的泪,正视着佛祖,内心似乎在挣扎些什么。
但很快,我眼神慢慢坚定了下来,随后起身,离开了大兴寺。
胆小也好,懦弱也罢。
我不想在京阳待下去了。
处理好父亲留下的房产,递交了辞职信后,我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而另一边,京阳市第一医院。
霍斯年刚换完白大褂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保洁阿姨在拆沈意浓办公室门上的名牌。
他微微蹙眉,走上前:“拆这个干吗?”
见到霍斯年,保洁阿姨笑着回:“沈主任辞职了啊,可不得换喽!”
沈意浓……辞职?!
霍斯年脑袋轰了一下,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挂上慌乱和无措。
“什么时候的事?她说去哪儿了吗?”
保洁阿姨吓了一跳,连忙回:“没说啊。霍主任,怎么了?”
霍斯年没心思回答,转身就往院长办公室走。
他知道沈父的死给了沈意浓很大打击,所以他决定给她些时间缓和好,再来把一切说清楚。
却唯独没想过,沈意浓会直接离开!
……
而此时,我正在万米高空之上。
我最近有些失眠,特意带了褪黑素飞机上吃。
睡得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机身在剧烈地摇晃,整个机舱内充斥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紧接着,飞机猛地下坠!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头重重磕在金属铁板上,直接失去了意识,坠入了无边黑暗。
等再醒来,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软的好像刚刚经历的飞机失事只是一场噩梦。
我茫然坐起身,却在看到身旁霍斯年沉睡的脸后,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跟霍斯年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想不出答案,跳下床拿过手机就想离开。
可手机屏幕亮起的那刻,我顿时怔愣在原地。
上面的日期显示2027年3月1日。
我攥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震惊无措!
我竟来到了三年后?!
现在的我正好29岁,和大兴寺遇到的灵魂处在同一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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