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碾过落花，林晓静想起苏雯藏在更衣柜底的孕检单。
那个被家暴的年轻孕妇，此刻正在产科病房给新生儿喂奶，锁骨处的淤青被阳光镀成金色。
护理站的电子钟跳向08:00。
林晓静帮顾明辉调整胸腔闭式引流管时，看见他病号服里露出半截红绳。
褪色的绳结上系着枚贝壳纽扣，正是她当年缝在他校服上的第三颗。
“微光在裂缝中最亮。”
顾明辉突然念出护理课本的批注，那是他们共用的教材边缘，钢笔字早已晕染成蓝雾。
林晓静将听诊器贴在他心前区，四十岁男人的心跳与十八岁少年重叠，穿过十五年光阴，震得她泪流满面。
家事法庭的中央空调发出低频噪音，林林晓静摸着左腕的医用固定带——这是上周王建军在停车场扯她时造成的桡骨骨裂。
旁听席上的顾明辉正在笔记本上速写心脏解剖图，笔尖划破纸页的沙沙声与空调声共振。
“申请人主张被申请人违反人身安全保护令第六条规定……”法官的宣读被王建军砸在被告席的石膏臂打断：“这娘们跟野男人同居！
我有照片！”
林晓静看向投影幕布，顾明辉公寓楼下的监控截图被放大到失真。
她举起缠着纱布的右手：“法官，这是被申请人上周用摩托车锁造成的二级烫伤。”
法医鉴定书在物证台上投下阴影，像块溃烂的皮肤。
顾明辉突然起身，白大褂衣角掀起消毒水气息：“我是林女士的私人医生，这些是近半年的诊疗记录。”
病历本翻动声里藏着隐秘的时光：肋骨骨裂、创伤后应激障碍量表评分72分、右侧卵巢囊肿切除记录。
王建军的辩护律师凑近物证时，林晓静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和那晚闯进顾明辉家时一样。
“反对！
医患关系存在利益输送！”
律师指尖点着某页病历，“2023年3月14日，顾医生为何开具氟西汀？”
“那是我妻子忌日。”
顾明辉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寂静，“林女士当时正在帮我处理急性焦虑发作。”
旁听席响起窃语，林晓静想起那夜他缩在解剖室角落，抱着亡妻的助产士证书颤抖如惊鹿。
休庭间隙的阳光刺破云层。
林晓静在安全通道点燃戒烟糖，尼古丁贴片在腕间微微发烫。
苏雯挺着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