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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世界路过小说沈泠安乔成洲完结版

晴天娃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泠安爱一个人,为了他,放弃所有。然而,直到最后她才明白,没有她的世界才是他的向往。当冰冷的海水没过头顶,沈泠安松开了手,也放过了自己:“乔成洲,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永远……永远不要爱上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沈泠安将手中的诊断报告一点点攥紧。“恶性骨癌,沈女士,您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医生最后的话语在耳边飘荡,沈泠安的目光有些茫然地随着大雪飘落,好一会儿,才行尸走肉地开车回家。空荡荡的别墅,大门紧闭,往常很习惯的死寂,如今却似乎黑洞洞的大口,张着嘴,等待将她吞没。“沈女士,下班啦?”路过的保安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嗯。”沈泠安下意识点头笑笑。下车,进门。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上扬的嘴角终于一点一点地垮了下来。失...

主角:沈泠安乔成洲   更新:2025-02-25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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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小说沈泠安乔成洲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泠安爱一个人,为了他,放弃所有。然而,直到最后她才明白,没有她的世界才是他的向往。当冰冷的海水没过头顶,沈泠安松开了手,也放过了自己:“乔成洲,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永远……永远不要爱上你。”……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沈泠安将手中的诊断报告一点点攥紧。“恶性骨癌,沈女士,您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医生最后的话语在耳边飘荡,沈泠安的目光有些茫然地随着大雪飘落,好一会儿,才行尸走肉地开车回家。空荡荡的别墅,大门紧闭,往常很习惯的死寂,如今却似乎黑洞洞的大口,张着嘴,等待将她吞没。“沈女士,下班啦?”路过的保安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嗯。”沈泠安下意识点头笑笑。下车,进门。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上扬的嘴角终于一点一点地垮了下来。失...

《从你的世界路过小说沈泠安乔成洲完结版》精彩片段


沈泠安爱一个人,为了他,放弃所有。

然而,直到最后她才明白,没有她的世界才是他的向往。

当冰冷的海水没过头顶,沈泠安松开了手,也放过了自己:“乔成洲,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永远……永远不要爱上你。”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

沈泠安将手中的诊断报告一点点攥紧。

“恶性骨癌,沈女士,您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医生最后的话语在耳边飘荡,沈泠安的目光有些茫然地随着大雪飘落,好一会儿,才行尸走肉地开车回家。

空荡荡的别墅,大门紧闭,往常很习惯的死寂,如今却似乎黑洞洞的大口,张着嘴,等待将她吞没。

“沈女士,下班啦?”路过的保安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沈泠安下意识点头笑笑。

下车,进门。

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上扬的嘴角终于一点一点地垮了下来。

失魂落魄地在门口站了许久,她才掏出手机,拨出那个备注为“老公”的号码。

只是,铃声仅响了一秒,便被那头挂断。

是了,沈泠安收起手机。

她怎么忘了,结婚七年,乔成洲从不接她电话。

其实,在外人看,沈泠安的人生应该是幸福和完满的代名词。

生于名门,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后来家庭遭遇变故,仍有青梅竹马的乔少兜底,一天苦日子都没过,就嫁入了京都最有名的豪门乔家,成为更让人羡慕的乔太太。

乔成洲有钱有颜,没有谁不羡慕她。

可很少有人知道,嫁给乔成洲这七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每每有人问:沈总,您都跟乔少结婚七年了,为什么还不要个孩子?

沈泠安总是张扬一笑,“有了孩子还怎么继续享受二人世界?”

其实哪是她不想要,而是乔成洲觉得她不配!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偏偏,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这天。

沈泠安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才挪着又隐隐作痛的腿走去厨房。

开冰箱,洗菜、切菜,处理海鲜和牛排,都是很繁琐的事,她却做得有条不紊,细致又耐心,短短两三个小时,便做出满满一桌子像模像样的菜品。

紧接着是烤面包,打发奶油。

从前这些想都没想过的,如今却做得极为顺手。

其实真要说起来,她学会这些还要感谢林夕柔,要不是她随口提了句想尝尝泠安姐的手艺,乔成洲也不会专门请人将她关在地下室学了两个多月。

奶油在手下挤出漂亮的栀子花形状,这个蛋糕,沈泠安做的很慢,手偶尔控制不住的颤抖。

当终于将最后一朵栀子花花瓣挤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引擎熄灭的声音。

紧接着,是电子锁的响动。

谁?

乔成洲吗?

沈泠安张张嘴,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结婚这七年,乔成洲很少回来过夜。即便回来,也是在凌晨一两点之后,在外头某些会所玩累了,喝得烂醉,被助理或者朋友送回来。

可是今天还不到十一点,他居然……回来了?

是不是,因为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几乎难以抑制地,沈泠安心中涌出一丝希冀和欢喜,飞快擦干手,迎出去:“成洲,你回来啦!”

乔成洲笔直的长腿迈入别墅,看到急匆匆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狭长的眸子里顿时眸色阴郁。

下一瞬,还不等沈泠安反应过来,一双大手骤然钳住她脖颈。

男人的语气如刀锋,冰凉地刮过耳膜。

“沈泠安,你还真是天生的下贱命!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在你面前,你都会这样眼巴巴贴上去等着他上?”


草坪上,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得窃窃私语,乔成洲只觉得耳膜嗡嗡的,像是有无数把尖针刺入。

他眸光定定落在那黑布盖着的东西上。

忽地,唇角勾起,下一瞬,竟露出一个鄙夷又不屑的神情:“秦牧,沈泠安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她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和小柔的婚礼?还有你,居然连这种谎都能配合她撒得出来?沈泠安那贱人到底是在床上怎么伺候你、收买你的?”

话一出口,秦牧的脸色陡然一变。

身后一间房门也在这时候,“砰”地一声打开。

方明翰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下:“够了!成洲!”

“秦牧,她……真的……”

“是不是,你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秦牧抬起眸,嘲讽地目光却落在乔成洲身上。

乔成洲嘴唇翕动。

继而,他指指楼下,又指指秦牧,忽然,轻笑出声:“哈哈明翰你居然信他?他对沈泠安比狗还忠心。”

“就算那女人真的死了,那也是她活该,她该死!她毁了小柔的一辈子,就算她死了,也是为小柔赎罪,怎么,难道,还要我可怜她吗?”

“哈!”他声音笃定:“不可能!她真死了,我立刻去庆祝!”

方明翰抿嘴无言。

秦牧听到这话却又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满脸都是泪。

他想起最后那天,自己问过沈泠安的话:“既然已经查出来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真相?”

这么爱他,为什么最后了还要带着他的误解和恨离开?

他心疼,又不解。

可沈泠安啊,那个傻姑娘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我都要死了,干嘛还让他挂念,心有不安?他啊……只负责幸福就好了。”

呵……

他看着眼前的乔成洲。

冷漠薄情、刚愎自大,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沈泠安你偏偏要喜欢上他呢?

为什么,死了,还要想着让他心安呢?

凭什么?

他凭什么心安?

秦牧收住笑,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到乔成洲面前:“你的小柔,你的心肝肉,好好看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害了她!”

纷纷扬扬的照片,洒得乔成洲满身满脸。

尖锐的照片,刺破脸颊。

乔成洲却恍然未觉,下意识低头,目光扫到地上的照片。

倏然,瞳孔颤了颤!

“这是……”方明翰也愣了,下意识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夕柔,几年前的林夕柔,赤,身,裸,体在不同男人的身下,面容娇媚,笑容勾人,而其中一个人,乔成洲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

乔成洲手指颤抖。

当初他费尽心思找到的“凶手之一”,被他打断双腿依然死咬沈泠安才是幕后指使的人,怎么会……和林夕柔认识?!

“这个人,眼熟吗?哈哈,乔成洲,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坏,毁了你的小柔,那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人,在你的小柔没有被找到之前,砸锅卖血,供她上学?”

“哈哈!多可笑啊,乔成洲。”

秦牧俯下身,居高临下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乔成洲。

“你自以为是的愧疚,在你的小柔眼里,傻透了!蠢透了!”秦牧一字一句:“她可以为了一个包,卖一次身,你以为她喜欢你?哈!你要是没有钱,她凭什么喜欢你?”

“乔成洲,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你一无所有也会继续爱你的人,是沈泠安!”

“是那个你厌恶的、鄙夷的、骂得再难听也从不放手的沈泠安!!”

“而你……”

秦牧抓住乔成洲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他一字一句:“而你,亲口,害死了她!”


签字?

离婚?!

呵,乔成洲冷眸一沉,将文件扔在桌上。

罪孽没有赎清,小柔的病没有治好之前,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离婚逍遥?!

更何况,就在昨天,她还做了那些要伤害小柔的事,离婚?她凭什么离婚?

有什么资格离婚?!

“沈泠安最近的花招倒是不少,其他的玩够了,现在学会用离婚威胁我了?要离婚,至少也要让她亲自来跟我谈吧。”

乔成洲冷笑,语气轻佻鄙夷。

秦牧没力气跟他争吵:“是不是威胁,你翻开看看就知道了。乔大少爷这么聪明,应该能辨别出真心和威胁的区别。”

最后一句话,秦牧说的格外重。

泠安,真想让你亲眼看看这一切,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你付出真心。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个永远笑容明艳的女孩……再也没有机会实现她憧憬的梦想。

这一瞬,秦牧的心脏突然酸涩疼痛,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将那股痛楚压下去。

乔成洲轻佻的神色并未有分毫退却,修长的指节拿起桌上的文件,一举一动,都带着满满的轻慢。

他将文件翻开,凝眸扫了一眼,在看清协议书上的条款之后,面目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固。

根据条款内容,沈泠安要求净身出户,夫妻所有共同财产均归乔成洲所有。甚至在结婚前,沈鸿信还活着的时候为女儿准备的多处地产,就连沈氏股份,竟也悉数归于乔成洲。

最下面的签名处,赫然签着沈泠安的名字。

字体隽雅秀丽,是那女人亲手书写无疑。

只要乔成洲也在协议书下面签字,这份协议,就具有法律效力。

乔成洲眉心微蹙,这一瞬,嘴唇竟然有些干涩。

他将离婚协议往桌面上一甩,身子靠在座椅上,呼出一口浊气。

“秦牧,你告诉那女人,她这种把戏搞得我很厌烦,我没有时间陪她玩。”

真正没有时间的人是泠安!

秦牧差点冲口而出,双手紧攥,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

不重要了。

让面前的男人签字,还泠安自由,在最后的时刻,还给泠安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乔少应该看得出,这份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只要你签了字,上面所有说明的一切都会实现,泠安……与你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乔成洲眸色微凛。

七年了,那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不肯放手,如今怎么却要说“不再有关系”,想逃脱是吗?还是……想与面前的男人有关系?!

“我说过,她想离婚,绝无可能!”

秦牧的面色终于再也绷不住,一掌拍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啪!——”

声音之大,将旁侧路过的侍应生吓的一抖。

“乔成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厌恶泠安吗?你不是最为后悔娶了泠安吗?!你不是时时刻刻不想离开泠安,跟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吗?七年了!七年来你无时无刻不是这样想,如今,泠安终于要成全你了,你凭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凭什么?!

乔成洲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凭什么?!就凭她是我乔成洲的女人,就凭她欠小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秦牧,你告诉那个女人,这辈子,只有我抛弃她的份,她想逃,绝无可能!这辈子,她的罪都没办法还清!”

说完,他拉开椅子,转身离去。

“乔成洲!你简直就是个人渣!”

秦牧紧盯着男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眸底一片通红。

他还记得沈泠安临走前跟他说过最后的话:“秦牧,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是看他笑会开心,看他痛会难过,很多事,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拼命惦记,明明知道会痛苦,却还死心想要靠近,乔成洲啊,他要我痛才能解恨,那又如何呢……”

“他就是我这辈子的牢,我给自己画了个圈,走不出去了,也不想走出去。”

“不过现在好了,我就要死了,他再恨我,不爱我……我也感觉不到了……”

沈泠安,值吗?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丢掉自己的一辈子,值吗?

窗外突然开始飘雪,鹅毛大雪,落地无痕。

秦牧一点点捂住自己通红的眼,向来矜持得体的男人,如今却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哭的无法自已……


什么?

乔成洲一愣。

电话已经挂断。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不等他开口就急匆匆进来。

“乔少,您……您快看网上的消息。”

乔成洲愣了愣,还未从刚才的电话里理出头绪,又木木地打开电脑,网页。

旋即,一则消息弹到他眼前。

沈泠安无偿捐赠资产……股权……

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助理的声音还在继续:“刚才,沈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将沈……沈总监名下所属的沈氏集团股权,以及个人资产全部无偿捐赠……”

乔成洲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门外,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方明翰。

“你先出去,”方明翰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点点头走出去。

乔成洲的目光依旧定格在屏幕上。

方明翰嘴角扯了扯,这样的局面,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可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稳下成洲。

从这几天乔成洲的举动里,他已经看出来,或许,乔成洲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厌恶沈泠安,甚至……

事已至此,方明翰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故作轻松地嗤笑道:

“成洲,看来你说的没错,沈泠安真是个虚情假意的人,她连沈叔留下的沈氏都不要了,算了,这样的人,走就走了,你何必跟她纠缠?”

“何况,她走了不是刚刚好,你正好可以跟林夕柔在一起了,这几天,网上的风向已经开始逆转了,好些人都说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合适的婚姻。”

“至于沈泠安,不要也罢,不懂浪漫,还是个女强人,不够温柔。”他绞尽脑汁,去‘诋毁’沈泠安。

乔成洲终于从屏幕上移开目光。

他站起身,神情并没有如方明翰想象中那样失魂落魄,反而很冷静,甚至,冷静到有些淡漠。

“你说的没错,”他点点头:“沈泠安连沈氏都能不要,真是个虚伪无情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她连小柔的一丝一毫都比不上。”

方明翰的笑容有些僵硬。

乔成洲又道:“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跟她离婚,和小柔在一起,走。”他揽住方明翰的肩膀。

“去哪?”方明翰一愣。

“去酒吧,庆祝庆祝,我终于要跟那个女人划开界限了。”

“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沉闷,然而一进入酒吧,却是震耳欲聋的喧嚣。

灯光十色,乔成洲自顾自走去吧台,点酒,一杯杯灌下肚。

“帅哥,就你们两位吗?”两个性,感妖娆的美女凑到身边。

方明翰没心情,乔成洲却一把搂住对方的腰:“对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俊美的长相,非富即贵的穿戴,美女咯咯娇笑着回搂住他:“哎呀,什么好日子呀这么高兴?”

“我要离婚了,跟我那个恶毒又做作的老婆彻底划开界限,你说,是不是个好日子?”

“……那倒是……”美女愣了愣,又笑起来:“帅哥看看我怎么样啊?”

“你?”乔成洲嗤笑一声:“你想被lunJian?告诉你,我那个老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要是敢跟我在一起,信不信,她明天就能找人LunJian了你?”

“神经病啊!”美女闻言脸上的娇笑顿时变成愤怒。

拿起一杯酒直接朝乔成洲头上浇下去,动作快的,方明翰拦都拦不住。

乔成洲却不生气,反而呵呵笑了两声。

“别喝了,你醉了……”方明翰有些无语,把一杯酒从乔成洲手里夺过来,拖着他就往外头去。

乔成洲整个人死沉死沉的。

拖到外头,就趴在路边垃圾桶上吐起来。

方明翰被熏的距离他八米远:“早知道不跟你来喝酒了,作孽。”

乔成洲自己吐了一会,仰倒在地上。

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从头顶落下来,乔成洲也不知是酒醒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冷到了,整个人躺在地上打了个哆嗦,忽然,转头看向蹲在旁边刷手机的方明翰:“秦牧说,沈泠安死了,你信吗?”

方明翰的手猛地顿住。

他想到保洁从别墅找到的药瓶,想到老专家的惋惜,想到沈氏的捐赠……

要不是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沈泠安会放弃沈氏,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乔成洲吗?所以……他知道答案,可是……

“怎么可能呢?沈泠安年纪轻轻身体又好,连轴转三天都精神抖擞。秦牧跟她什么关系?他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更何况,”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才秦牧说他把沈泠安的离婚协议寄过来了,你都要跟她划清关系了,她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

再管下去,他真怕……乔成洲会后悔终生。

如果后悔还有机会弥补也就罢了……可……

方明翰心里叹了口气。

乔成洲转过头,目光盯着纷纷落下的雪花,良久,终于扯出一抹冷笑:“你说的对,沈泠安那样的女人,铁石心肠,遗臭万年,她怎么可能死?她要是死了,我这就去锣鼓欢送,万炮齐鸣,可惜,她怎么会死,呵呵。”

他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

“送我去半山别苑,我欠小柔的,这么多年,也该还了。”


“坏女人,”乔成洲喃喃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叫:“我忘了……坏女人死了!她死了,哈哈太好了,她终于死了……”

他捂住眼,倏然,声音又低下去:“她怎么……能死呢……”

“乔成洲?”方明翰眼睛酸涩。

乔成洲已经放下了手,一双狭长眼中满是红痕,怔怔地盯着方明翰:“明翰,沈泠安那个坏女人……怎么……能死呢?”

方明翰深吸口气。

突然,一拳捶在乔成洲胸口:“够了成洲!你不是讨厌她吗?厌恶她吗?那就继续厌恶下去,讨厌下去,现在这样,给谁看?!”

乔成洲咧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翰啊,这里……”

他捂着被打的心口,突然,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去。

“这里……疼的快要死了……”

“你真是……”方明翰眼眶也红了,叹了口气,拖着乔成洲就往外走。

外头,突然又开始下雪,京都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冰冷的雪钻进乔成洲脖颈,他恍惚着睁开眼,看清身旁的人。

“明翰……你什么时候来了?这是要去哪?不喝酒吗?”

方明翰不回答,拖着他继续往前。

乔成洲茫然四顾。

周围的行人匆匆,雪下的也快,落到地上,就化了。

他浑身打着摆子,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开方明翰的手,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漫天的雪花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接一片雪花。

“沈泠安说过,下雪的时候如果能接到一片完整的雪花,对着它许愿,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你看,”他小心翼翼捧着手,给方明翰看:“我接到了。”

方明翰抿唇,乔成洲的手中空空如也。

“怎么……怎么化了?”乔成洲低头四顾,“去哪了?我明明……明明接住了的……接住了的。”

他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能颓然地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闷闷的不知是哭是笑。

方明翰无言地站在旁边看着。

直到手脚冰冷,才拉着他回到车上。

“闹够了吗?”一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

乔成洲的酒在外头其实就已经醒了,现在方明翰问,也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乔成洲身体僵直,良久,突然漠然地伸出手:“有烟吗?给我一根。”

“没有。”

“……”乔成洲沉默,手指在脸上搓了搓:“沈泠安她……”

“她得了骨癌。”

乔成洲抿唇,可下一句,便听到方明翰道:“但,她的死,和骨癌无关。”

“什……什么?”乔成洲声音有些抖。

方明翰定定望着他:“她是自杀的。”

“秦牧说,等待确诊的那段时间,沈泠安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国外的医生。但是……后来,她自杀了。”

“她的尸体……”方明翰想到自己看到的,闭了闭眼,还是咬牙道:“是在海里被发现的。”

嗡——

乔成洲耳膜生痛。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沈泠安拦在车前,求他。

她说她要死了,求他陪他过最后一个生日。

可他呢?

他说了什么?

哦……他怎么能忘了,他那么嫌恶地说,“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所以,她去死了。

乔成洲攥紧生疼的心口,原来,一个人疼到极致的时候,真的连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明翰,”乔成洲突然看向他:“我……要回家。”

回,他和她的家。

那里有她留下的一草一木,有她的气息,从没有哪一刻,乔成洲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这里。

一下车,就自顾自走进去。

方明翰连忙跟在后头,生怕他再闹出什么意外。

可出乎意料的,乔成洲似乎特别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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