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都不愿意供了。”
舅妈哪里知道我爸每个月几千块的退休工资,刚收到还热乎着,我爸就打给了远在省南的农村奶奶家,奶奶和大伯住在一起,大伯一辈子没出去干过活,全靠着上了中专的弟弟在城里工厂上班,每月寄钱养活他们。
舅舅和我妈一个性格,心里藏着事,凡事都喜欢偷偷摸摸坐,不愿意主动开口得罪人。
这么多年,舅舅靠着我妈每月打给他的钱,娶老婆、养儿子,他手头实在紧,就去打点零工。
舅妈就是在舅舅打零工时认识的,原生家庭都不富裕,我和爸妈从厂里分配的职工宿舍楼搬出来以后,就让舅舅一家住进去了。
舅舅年纪越来越大,儿子结婚成家的问题摆在眼前,夫妻俩买不起房,厂里的职工宿舍只有两房,这才把主意打在了我买的新房上。
我爸不敢断了给奶奶的钱,我妈不敢断了给舅舅一家的钱,谁都不愿意再供一套房子了。
听梅姐说,没过多久,因为房贷欠缴,银行起诉了我爸,那套房子被查封了。
爸妈只能搬回原先厂里分配的小房子,约莫六十个平方的小房子,在铁轨边上,晚上睡觉时火车经过吵得头疼。
老房子只有两房,我爸妈占了一间,舅舅舅妈占了一间,表弟就只能在小小的客厅沙发上睡了。
对于一天在沙发上度过十二个小时的他,每天都睡得腰酸背痛的。
这些都是我从他朋友圈里的牢骚得知的。
我爸对外没啥骨气,但对我还算是有骨气的,大半年硬是没向我低头。
10一个普通的周末,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陈熙吗?
请你来凤凰轮胎厂3号职工宿舍楼,你家出了些事情,需要你确认一下。”
我估摸着是有大戏可看了,立马答应,换了衣服就往老房子赶,生怕去晚了,演员都中场休息了。
我刚进了老房子,就看到客厅一片狼藉。
电视机屏幕碎了,桌子凳子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
看得出来,刚刚客厅应该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对战。
我爸妈和舅舅一家围着警察。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一,我爸和舅妈一脸愤怒,对彼此凶神恶煞。
舅舅拉着我妈,嘴里叫着‘姐’,表弟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爸看到我来了,像看到了救世主。
对警察说:“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