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冲进雪中,闻到了沈明舟大衣上威士忌的酸腐味和薄荷糖的凉意。
沈明舟的镜链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围巾,雪花在她的睫毛上融化,留下温热的水痕。
“他们要把我钉在十字架上...”他的呢喃消散在风雪之中,“教育局长的女儿...论文剽窃的举报信...”林晚的耳垂被他呼出的酒气灼得发烫,踉跄间踩碎了路面的薄冰。
香樟树上积雪的枝桠突然折断,雪块砸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惊起夜栖的寒鸦。
楼道的感应灯骤然亮起时,林晚看见他后颈的皮肤在羊毛围巾下泛着病态的青白。
钥匙三次对不准锁孔,沈明舟忽然将额头抵在门板上轻笑:“像不像《红楼梦》里宝黛共读西厢?”
他的吐息在金属门牌上凝成霜花,“401”变成了模糊的泪痕。
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却驱不散角落堆积的寒意。
林晚在玄关踢到倒伏的药瓶,氟西汀药片在地板上滚成零落的星。
沈明舟栽进沙发时带翻了茶几上的镇纸,青田石雕的维纳斯摔成两截,断口处露出血丝般的纹路。
“评审会说我缺乏师德...”他扯松领带的手在颤抖,“他们调出古籍室的监控,说那晚...”突然爆发的咳喘像坏掉的手风琴,指缝间漏出的血丝在米色沙发套上绽成红梅。
林晚慌乱间碰倒案头的墨水瓶,蓝黑液体漫过未写完的《雪夜书怀》,将“曾经沧海难为水”泡成模糊的泪眼。
<透过纱帘的缝隙,雪光如水般在地板上流淌。
沈明舟突然紧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人震惊:“那年我救下的女孩...如今在精神病院里绘制梵高的《星夜》...”他的瞳孔中闪烁着破碎的光芒,“告诉我,那时我是否应该推开那扇古籍室的门?”
凌晨三点,林晚在厨房找到了半罐陈年的普洱茶。
紫砂壶喷出的热气中,她注意到橱柜深处的药盒——帕罗西汀与劳拉西泮的锡箔板已空了大半,旁边贴着潦草的服药记录。
窗外的雪突然变得狂暴,似乎要将整个世界覆盖。
“喝点茶吧。”
她端着杯盏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溅湿了沈明舟的衬衫前襟。
他突然紧握住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跳透过湿透的布料传递到她的掌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