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甲，恍惚间又是那人执笔写下：“让生若夏花殉于烈焰，让死如秋叶溺于流年。”
“林教授！”
穿汉服的女生气喘吁吁地追来，马尾辫上的银杏发夹与当年如出一辙，“我在旧书店找到了这个……”泛黄的《飞鸟集》扉页夹着泛白的收据，2003年9月的墨迹印着“沈明舟购于涵芬斋”。
女孩指着空白处的铅笔批注：“您看这句‘夏鸟飞到我窗前，秋叶没有歌谣’，是不是顾城的……”忽然一阵风吹起书页，夹着的维纳斯石膏像碎片扎进林晚的掌心。
血珠滚落处，她看见自己年轻时的速写——1999年的古籍室，一个穿灰衬衫的身影正在暮色中俯身，锁骨盛着的余晖里藏着一行小字：“献给永不到来的秋天。”
黄昏时分，林晚在解剖楼地下室发现蒙尘的标本柜。
08号抽屉里，沈明舟的神经切片与温雅的并列陈放，金颗粒拼成的“Wan”和“Ya”在福尔马林中永恒相望。
守夜人老周递来牛皮纸袋，里面是当年401室未烧尽的书信残片：“他说要等第十年银杏落尽时……”最后一枚金叶坠地时，林晚终于读懂那首密码诗。
被针孔标记的字母连成里尔克的诗句：“谁敢妄称失去，当永恒正寓于此刻。”
她把素银羽毛系上老银杏枝桠，忽然听见1999年的风穿过时空裂缝，将那句“我们站着，不说话”吹成永恒的回声。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