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幻觉了？”
他用力掐虎口，指甲陷进三天前被凌心抓伤的结痂里。
当时凌心蜷缩在病床上，床头柜摆着啃掉半截的2B铅笔，地板上散落着用生理盐水调制的炭粉画。
那些画里的人都穿着拘束衣，面部被反复涂抹成黑洞，画纸边缘密密麻麻写着“别对视”。
安全通道的绿漆铁门突然自动弹开，夜风裹着福尔马林的气息灌进来。
凌图看着台阶上的裂纹，第十四级台阶的裂缝里嵌着半片银杏叶——这不该出现在完全封闭的楼梯间。
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在墙面上投下蛛网状光斑，那些裂纹竟与凌心画中旋涡的纹路完全吻合。
……凌图撞开“1404”病房门的刹那，浓稠的黑暗像打翻的墨水瓶般顺着门框蔓延。
他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下时听到玻璃泡碎裂的声响——灯管里游动着磷火般的幽绿色光斑，将整个房间染成溺水者的肤色。
随后黑暗降临的瞬间，他听到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像是有人用美工刀在解剖素描纸的纤维。
手机电筒照亮的前方墙面上，无数人形剪影正在经历恐怖的二维蜕皮。
其中一个剪影的胸腔突然翻开，露出用红药水绘制的内脏剖面图。
黏连着血丝的肺部纹理间，隐约可见“1404病房”的字样。
凌心的白色被褥呈现出诡异的立体折痕，仿佛有看不见的立方体撑起布料。
凌图上前掀开被角时，五张炭笔素描如同受惊的蝙蝠腾空而起，其中一张擦过他的耳际，在脸颊留下带着铁锈味的血线。
床单中央保留着完整的人形凹陷，边缘整齐得像激光切割，但胸腔位置突兀地凹陷出拳头大的黑洞。
凌图伸手触碰那个空洞，指尖传来被砂纸打磨的痛感——这是三维空间被二维侵蚀后形成的拓扑伤口。
“凌心”凌心的尖叫从头顶传来，声波里裹着铅笔芯折断的脆响。
凌图意识到这里不是真的“1404”病房！
随后转身朝着楼上冲去。
等冲上十四楼，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03:33，秒针每次跳动都会在空气中划出淡蓝色残影。
无脸护士正以定格动画般的姿态穿过1404病房门，门板上的亚克力号牌渗出冰霜，将“4”冻结成“9”的形状。
撞开房门的瞬间，监护仪的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