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砂时常说些刺耳的话,让我莫要忘记太后的教诲。
加上江桓渝吹耳旁风,我信了银砂有以下犯上的心思,把他舌头给割了……“我何时教你这副下贱模样?”
“银砂知罪,不该污了公主的眼。”
我弯下腰伸手拉着他的胳膊,他像是受了刺激,身子一颤,忙不迭站起来,生怕脏了我的手,还拿起桌案上的白布递给我。
不过指尖染了点血渍,比起被踩在泥水里那日,算不得什么。
我没接过白布,只是摊开手。
银砂小心翼翼地捏着白布 将指尖那点血迹擦走,因为害怕自己手脏,都不敢过久停留。
“没有我的命令,你为何要去杀他。”
“银砂听太后指令行事,凡动摇公主心神者,都可杀。”
他低着头看不清我的神色,见我久久不语,他便又跪下去。
“公主,银砂往后只听公主指令,求公主饶银砂一命。”
“饶你一命?
然后悄无声息再去杀江桓渝,我说的可对?”
他沉默地低着头,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是。”
“原因。”
银砂被我勾住下巴,被迫抬起头来,那桃花眼漆黑眸里,只有我的模样。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眼眶微红,躲避开我的注视。
“公主,他会害你。”
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满含恨意,被挤出胸腔。
“银砂愿一命抵一命,求公主让我杀了他吧!”
回来一趟,还是这般忠心耿耿。
果真是亲自调教的人,用起来最安心。
“他算什么东西,还配你一命换一命。”
“你是何时回来的?”
他眸光短暂停滞,僵硬地像木偶,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眼中透露出无比惊异复杂的神色。
“昨日!”
“我昨日回来的!”
“公主万福金安,银砂无用,没能护住太子殿下!”
“不必自责,莽撞的事切莫再做,他们两个我要留着慢慢折磨。”
6科举将至才会有这么多书生赶考。
我去见过皇弟,他还是那个贤明的好皇帝,对我这个姐姐也敬重。
原本科举制不允许身残之人赴考,被父皇改了,沿用至今。
探子来报,说是江桓渝右腿落下残疾,成了跛子,却还要参加这次科举。
既然如此,那我添点乐子,不更好?
“皇弟近日可还好?”
他皱着眉毛批改奏折,叫李公公给我看座,问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