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家反，而是赵家忠。”
她将染血的兵符塞进我袖中时，腕骨烫得惊人。
“沈昭，别学我做困兽。”
她推我入密道的力道，像极了当年用枪尖挑起花灯的模样，“去告诉那些男人，女子从不是棋盘上的死子。”
6. 血诏秋梧在冷宫废井边找到我时，我正对着月光照那枚虎符。
青铜兽首的獠牙间，隐约可见“沈”字铭文——这是我父亲任兵部尚书时督造的最后一枚兵符，边缘还留着江晚沅的齿痕。
“先皇后怀胎七月时，曾用这虎符调过三百亲卫。”
秋梧的木屐碾过井沿青苔，惊起一片流萤，“她原想逃出宫找你父亲翻案，却在朱雀门前腹痛难产。
您猜猜，那碗催产药是谁亲手喂的？”
萤火虫落在我颤抖的指尖。
记忆突然撕开裂缝：十四岁生辰那夜，父亲在书房焚烧信笺，灰烬里露出“江太守冤”的字样。
母亲哭着拦住他：“陛下正愁找不到把柄，你这是要将昭儿推进火坑！”
更漏声穿过重重宫墙，秋梧的声音混着蟋蟀哀鸣：“先皇后咽气前，用血在床幔上写了诏书。
可惜陛下撕得太快，只救下半句...”她枯枝般的手攥住我腕子，在掌心一笔一画勾勒——“沈氏女昭，方为...”残月没入云层时，远处忽然传来喧哗。
苏婕妤提着宫灯立在月洞门下，绢鞋浸在血泊里：“昭阳殿走水惊动了太后，此刻重华宫正搜检罪证呢。”
她目光扫过我袖中凸起的虎符轮廓，“姐姐猜，陛下若发现你私藏兵符...”第三章·焚心7. 断玉祭天大典前夜，秋梧在铜盆里焚尽最后一件茜素红斗篷。
火光舔舐着袖口的缠枝梅，她将熔化的金线挑进玉盏：“姑娘可知，江晚沅为何至死都要戴着那枚螭纹佩？”
灰烬从指缝漏下，混着更漏声砸在青砖上，“因为背面那个‘昭’字，是她偷来的半生荣华。”
我对着菱花镜将金线刺入发髻。
镜中人眼角画着苏婕妤惯用的桃花妆，额间却点着赵贵妃最爱的鹤顶朱——今夜我要做这深宫最锋利的刃，割开二十四道月光织就的谎言。
皇帝在太庙前拦住我。
他掌心躺着重新熔铸的玉簪，螭龙口中衔着半枚“昭”字：“阿沅当年说这字是‘昭昭天理’，如今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