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声响,“你的破布根本救不了...嘘——”我把最后一针扎进缸底,“你听。”
染缸突然发出呜咽般的嗡鸣,水面开始翻涌血泡。
姜翎坐在梁上抛接染布:“三、二、一...爆!”
轰——十丈长的素纱从缸中如白蛟破水,冲天而起,水雾里浮出密密麻麻的金线。
领头的官兵刚举起刀,突然僵在原地:“这...这是...《山河社稷图》?”
知府扒开人群挤进来,官袍沾满黑血,“不可能!
真迹早被我烧...”他突然捂住嘴,但已经迟了。
19.我抖开湿淋淋的素纱,江水遇光变成银线,山峦在风中泛起青芒——前朝二十万将士的血染的丝,见风就能显色。
“大人烧的是赝品吧?”
我踩住纱角,“真迹要用尸油养三年,您瞧这血锈...”我的手指抹过纱面,暗红锈迹竟组成边境布防图。
林秋月突然疯笑:“假的!
她不过是个孤女!”
“孤女能绣出这个?”
我扯开衣领,肩头海棠胎记沾了朱砂,“前朝皇室血脉遇朱则显,林管事要不要验验?”
<知府突然抽搐着跪倒在地,指甲抓烂了脖颈:“解药...给我解药...”他袍角渗出的黑血腐蚀青砖,“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松烟墨啊。”
我蹲下身替他擦汗,“您书房暗格第三层的极品徽墨,掺了点尸油罢了。”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突然指向林秋月:“是她!
是她换了我的墨!”
“大人糊涂了?”
林秋月握着毒针后退,“明明是您让我在姜绾嫁衣里藏...”她突然哑了声。
20.三根银针从染缸暗孔射出,正扎在她哑门穴上——顾淮之教过我的,扎这儿能让人说真话。
“去岁重阳,知府让我在绣娘饭食里下药...”林秋月惊恐地捂住嘴,字句却不受控地往外蹦,“上元节偷换贡品绣线...今春伪造谋逆书信...”官兵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我摸着染缸内侧的机关纹路,这是今早按前世记忆重刻的——当年长公主府的地窖里,也藏着这样的暗格。
“差点忘了。”
我舀起一瓢染缸水泼向素纱,血色突然凝聚成字迹,“三年前江南水患,朝廷拨的十万两白银...别念了!”
知府七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