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煮,我就敢吃。”
苏晚晚把最后半块玉米饼掰成三份,看着三个小脑袋在缺腿的方桌前围成了一朵蘑菇云。
从三天前被塞进这间废弃牛棚开始,她就明白了啥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啪嗒。”
一滴冰凉的东西砸在后颈上,抬头一看,瓦缝里正渗着水光。
她抄起豁口的搪瓷盆去接雨,突然瞥见房梁上有道不自然的裂缝。
“朝阳,帮妈扶下凳子。”
苏晚晚冲最大的男孩招了招手。
这孩子自从溺水之后就没再开过口,此刻却默默用肩膀抵住了歪斜的条凳。
苏晚晚摸到木梁凸起的部分轻轻一掰,霉斑簌簌地落了下来。
当二十个印着“八一”徽章的帆布袋砸在草席上时,刺头崽的弹弓都吓掉了。
“战备粮……”苏晚晚扯开麻绳,指尖沾到的玉米面居然带着火药味。
屋外突然传来狗吠声,朝阳抓起炭笔在墙上疾画,画出来的是三个戴红袖章的人正朝牛棚逼近。
“藏起来!”
苏晚晚刚把布袋塞回暗格,木门就被踹得震天响。
民兵队长马大富拎着武装带走了进来,皮带扣上还粘着片烂菜叶。
“有人举报你窝藏敌特物资。”
他用靴尖踢翻了灶台上的陶罐,玉米糊溅在奶团子的花棉袄上。
小丫头嘴一瘪,突然抓起耗子尸体就扔了过去,大喊着:“坏蛋!”
马大富被死耗子糊了一脸的时候,苏晚晚差点没笑出声。
刺头崽趁机把弹弓塞进她手心,指尖还在弓柄某处凸起按了按,那里刻着个模糊的“江”字。
“这是烈士遗物!”
苏晚晚举起弹弓,“江副连长牺牲前留给孩子的,你要收缴?”
马大富的手僵在了半空。
门外传来汽车急刹声,霍骁拎着医药箱跨过门槛,军装下摆还在滴水:“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孩子受伤?”
“霍营长来得正好。”
马大富抹了把脸上的玉米渣,“这女人私藏……”<“哇——”奶团子突然爆哭,举着被陶片划伤的手指就往霍骁怀里扑。
男人单手抱起孩子,从兜里摸出颗包着玻璃纸的水果糖:“告诉叔叔,谁弄的?”
小手指准准地戳向马大富。
苏晚晚眼看着这位八尺汉子被一颗糖给打败了,憋笑都憋得胃疼。
“给孩子包扎。”
霍骁把医药箱推过来,转身的时候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