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赶忙叫醒身旁的大强。
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揉了又揉,嘟囔道:“老婆,出啥事了,家里着火了吗?”
我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他一看,直接吓得从床上摔落在地。
“都十点了!
你怎么搞的,竟然现在才叫我起床!”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穿好衣服。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沉,都怪我,尤其是昨晚的那个梦……” 我看着他,急忙解释道。
“咱们每天干活都如此劳累了,你还做梦,真是清闲!”
他抱怨道。
我没有过多辩解,匆忙穿好衣服,跟着他出门。
03我和大强是经人介绍而相识的。
父亲和母亲对他极为满意,只因他是个猪肉摊贩子,每天能卖出不少猪肉。
结婚十年了,我仍清晰地记得我俩初次见面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喜欢吃肉吗?”
我既羞涩又坦诚地点了点头。
“爱吃肉就好。”
我妈说:“爱吃肉的婆娘力气大,能干活,还好生养!”
回家后,我将他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妈妈,妈妈又原原本本转达给一大家子亲戚。
令人称奇的是,两家人还未曾正式碰面,就在电话里,不到20分钟便确定了后天酒席的桌数以及请客的名单。
他不嫌弃我的身材,不在意我爱吃肉。
于是,在家人的影响下,我认可了他,还时常打从心底感激他,觉得他是我的大恩人。
04猪肉摊的铁钩穿透晨雾之时,我刚把最后一盆血水倒进下水道。
昨夜梦境残留的感觉在胃里翻涌,案板上新鲜大排的纹理,竟酷似梦中祠堂的梁木。
我又做梦了,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掰着指头数了数,已经连续大半个月都在做噩梦了。
大强剁骨刀斩肋排的闷响震得玻璃柜嗡嗡颤动,碎骨渣混着血沫溅上我发烫的脸颊。
可这十年来一成不变的节奏里,突然混入了不和谐的颤音。
“发什么呆!
干自家的活还想着偷懒。”
沾满碎骨的围裙甩到我脸上,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好似激活了记忆里某个生锈的开关。
满月酒那天屠户们用来刮 “福记” 的铜钱,此刻在我耳垂上发火烧。
柜台下压着的全家福,突然渗出油渍,照片里襁褓中的我,嘴角沾着猪油,活脱脱像供桌上偷吃灯油的鼠精。
婆婆送来午饭时,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