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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青山江臣温黎全文+番茄

奶盖不加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淮青心想,还不是为了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好妹妹。不过,温阳和他喝茶喝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有点古怪。他平日里也不是爱打听八卦的人。端着茶杯,随口接了句,“沈家的公子哥擅作主张给你妹妹办了场接风宴,你不方便过问,我替你们温家去凑了个热闹,还不好?”温阳:“......”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要论今年南城名流圈的风云人物,沈家当之无愧。刚开年,就贡献了价值不菲的KPI,把群众的八卦热潮直接拉满。先是沈家的小儿子和凌旦的一场婚礼,直播出轨的同时,把温黎召了回来,接着大儿子办了一场接风宴,闹得人尽皆知。一下子唤醒了所有人尘封已久的记忆,当初和江家退婚的温家二小姐回来了,还和周家大少爷不清不楚。虽然说事后澄清了,可话听一半才是正道...

主角:江臣温黎   更新:2025-02-28 1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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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臣温黎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见青山江臣温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奶盖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淮青心想,还不是为了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好妹妹。不过,温阳和他喝茶喝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有点古怪。他平日里也不是爱打听八卦的人。端着茶杯,随口接了句,“沈家的公子哥擅作主张给你妹妹办了场接风宴,你不方便过问,我替你们温家去凑了个热闹,还不好?”温阳:“......”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要论今年南城名流圈的风云人物,沈家当之无愧。刚开年,就贡献了价值不菲的KPI,把群众的八卦热潮直接拉满。先是沈家的小儿子和凌旦的一场婚礼,直播出轨的同时,把温黎召了回来,接着大儿子办了一场接风宴,闹得人尽皆知。一下子唤醒了所有人尘封已久的记忆,当初和江家退婚的温家二小姐回来了,还和周家大少爷不清不楚。虽然说事后澄清了,可话听一半才是正道...

《她见青山江臣温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周淮青心想,还不是为了你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好妹妹。
不过,温阳和他喝茶喝得好好的,干嘛突然提起这件事来,有点古怪。
他平日里也不是爱打听八卦的人。
端着茶杯,随口接了句,“沈家的公子哥擅作主张给你妹妹办了场接风宴,你不方便过问,我替你们温家去凑了个热闹,还不好?”
温阳:“......”
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
要论今年南城名流圈的风云人物,沈家当之无愧。
刚开年,就贡献了价值不菲的KPI,把群众的八卦热潮直接拉满。
先是沈家的小儿子和凌旦的一场婚礼,直播出轨的同时,把温黎召了回来,接着大儿子办了一场接风宴,闹得人尽皆知。
一下子唤醒了所有人尘封已久的记忆,当初和江家退婚的温家二小姐回来了,还和周家大少爷不清不楚。
虽然说事后澄清了,可话听一半才是正道。
温阳说,“我怎么听说你去了后就直接在碟庄和一群小朋友闹了场,不是简单凑热闹吧。”
周淮青明白过来,问他,“祁家人私下里来找你告状了?”
“嗯。”温阳点点头,文质彬彬的脸上似有愁容。
头天晚上接风宴结束,第二天祁老就找上了温阳,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温黎的不是。
一回来就折腾,不让人安宁,让他们温家赶紧把她送走才清净,省得仗势欺人,更怕和江臣旧情复燃,委屈了她的宝贝孙女。
祁敏喜欢江臣在圈子里也早就不是大秘密了,祁家和江家这些年有意要结亲,原本就忌讳着温黎和那桩不伦不类的订婚宴。
结果温黎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不想回德国去了,还提议要搬出去住。
温阳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左右为难,内外夹击。
周淮青无语极了,“他孙女联合何家那个小丫头存心找人难堪,嘴巴又碎,纯属自找的活该,我都没真把她们给怎么着,他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跑来指责别人。”
脸真大。
温阳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祁老的性子,老来得子,儿子、儿媳又都因公殉职了,就留下了一对孙子、孙女,能不宝贝吗?”
祁老戎马一生,儿子、儿媳一个是缉毒警察,一个是无国界医生,可惜年纪轻轻就都没了,只剩下两个孩子。
令人唏嘘的同时,不免要赞叹他们全家的高光亮洁。
“你虽然不常在南城,但日后行事多多少少也要给他点面子,没得叫人拿住把柄,对你以后的发展也不利。”
周家不在南城,所以就算是周淮青先惹出来的祸事,祁家也不会真把他给怎么样,顶多私下里嘀咕几句,说他为人太过张扬和轻狂,行事没有分寸。
温阳则是不同,少不得要同他们打交道,脸面上总要过得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
劝来劝去,也只能劝周淮青收敛点。
周淮青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懒得和他们计较,不过这个仇我心里记下了。”
本来大家小打小闹,起了点口角,听过闹过后当场道完歉,互相顺着台阶下,就算了。
哪有过后还叫家长,真不上道。
这笔账,他以后肯定是要还给祁家。
温阳:“......”
周淮青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说,“你妹妹呢?好几没见到她了,还怪想她。”
“你少来,还好意思说别人呢,我看你的嘴巴才是最不爱把门。”
温阳见他没个正形,总是话还没聊上几句,就爱把话题往温黎身上带。
于是正声道,“阿黎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以后少在她面前开这种没着没调的玩笑,省得叫人误会。”
之前周淮青和温黎流言一事闹得不小,他也有所耳闻,虽然没真的往心里去,可男女有别,总归是影响不好。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女孩子的名声都最要紧。
周淮青捏着茶杯的指尖轻点,不以为意。
他可不爱同人开玩笑。
温阳一本正经地说,“她现在长大了,心思多,前几天还和我们闹着说要搬出去住。”
完全把周淮青当成自家人,一点不设防地在他面前提起和温黎相关的事情。
周淮青听到这里,坐起身来,“搬哪去?她不回德国了?”
温阳摇摇头说,“不回了,还学会了先斩后奏,说是打算在南城新设的研究院里工作,都早就已经定好了。”
为了这件事,他都犯愁好几天了。
周淮青松了口气,“那也好。”
又把背靠了回去,开始在温阳面前吐槽他在德国的经历。
“不是我说,国外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饭菜又难吃,不是沙拉拌草,就是牛排生煎,我都连着瘦了好几斤,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了。”
“呆腻了想回来也正常。”
温阳当然知道,他何尝愿意看到温黎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无人照看。
只是......
他浅抿了一口茶后说,“爸妈不会同意她留在南城,爷爷也不会。”
周淮青皱着眉头,没说话。
温家的家务事他理应不好随意插手过问,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句,“温阳,我有时候觉得你特没劲。”
温阳脸上写着“怎么讲”三个大字,示意他有话直说,他也能听听旁人给出的建议,再做决定。
周淮青慢条斯理地侃侃而谈,“人都有个叛逆期,管是管不住的,尤其是你妹妹这种外柔内刚的人,自我觉醒意识晚,你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就是喜欢和你反着来,你还不如随她去。”
温阳听得认真,道理都是一个道理,可......
“我也不是非要管她,我主要是担心她和江臣,怕他们两个人没分寸,万一闹出点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剩下的温阳没再往下说下去。
江家根本不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周淮青半开玩笑地说,“怕什么,大不了我娶她,省得我家老爷子天天催我结婚。”
直接一劳永逸,皆大欢喜。

面对周淮青的豪言壮语,温阳忍俊不禁地说,“我这个妹妹也就是看起来乖巧,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罪起的人。”
否则也不会拿捏了江家少爷那么多年,对她鞍前马后,一往情深。
“你管我吃罪不吃罪得起,我乐意。”
周淮青痞态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在机关单位里待惯了的人。
温阳笑笑,没当真,毕竟这种混不吝的话,周淮青在他面前说太多了。
他们两个都是一起看着温黎长大的人,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
温黎的身世,是温家最大的秘密,也是不能提及的禁忌,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甚广。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那整个温家就完了。
两人聊了没多久,中途温阳接了个工作电话,临时有个会议需要他主持,先去书房忙了。
周淮青从茶室出来,在院子里溜达了好几圈,看到了在后花园晒太阳的温黎。
温黎安然自若地坐在露营椅上,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针织裙,连体的款式,长至脚踝,面上盖了一把纱质面扇,用来遮挡午后刺眼的光线。
脚上还贴着那天的粉色小兔子创口贴,显得俏皮可爱。
周淮青在旁边静静地看了她很长时间。
最后站在湖心亭前的空草地上,弯腰捡起铺在小路上的鹅卵石,朝着湖面,一颗一颗地扔出去,玩起了打水漂。
温黎被飞溅的水花声给吵醒了,皱着好看的眉眼把圆扇从脸上拿下来,娇嗔地看了眼旁边的扫兴之人。
果然,又是周淮青,连睡个午觉都不让人踏实。
温黎心里不爽,面上还是不假辞色地问,“你来找我哥,他没在吗?”
周淮青说,“找过了,我现在找你。”
“......找我干嘛?”
准没好事。
周淮青将鹅软石放在掌心,边把边玩说,“聊聊天啊。”
清脆悦耳的石头敲击声阵阵回响。
温黎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有病”,差点又要骂出口。
周淮青瞥了她一眼,“脚上的伤,好些了吗?”
觉得哪里不对劲,赶紧又瞥了眼,“脸又是怎么回事?”
他侧身看着温黎,说话时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温黎赶紧把手中放下的扇子拿了起来,想去遮挡,被快步走上前的周淮青一把按住。
“别动,我看。”
周淮青握着她手腕的同时弯下腰,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意欲去查看她脸上的伤势。
温黎觉得他的行为有些突兀,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强势,偏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事,不小心烫到了。”
红了耳朵。
周淮青看出温黎的尴尬,撤了手,往后退了半步,“你拿开水洗脸啊,多大人了,还能烫成这样。”
眼尾下的小半张脸都红着,差点都要烫脱了皮,没破相都是万幸了。
“真行,怪不得江臣总是喊你‘大小姐’,确实有够娇生惯养。”
她可真不会照顾自己,不是来生理期喝酒疼晕进医院,就是脚被玻璃砸,现在还伤了脸。
愁人。
“就你这样的,我听你哥说你还要搬出去住,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自理能力,在德国一个人是怎么生存下来,难道全都指望别人接济?”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温黎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要你管。”
其实,温黎在德国的时候,确实受到过“接济”,只是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她记得,应该是她到德国的第二个月,她成天浑浑噩噩,不爱出门,躲在公寓里,借酒消愁,大白天也爱拉着个窗帘,即使喝得不省人事,晚上还是需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一开始只吃一片,再后来两片、三片,不断地加大剂量。
直到有一次,她吃多了安眠药,差点失去意识,要是没有人发现她,及时送她去了医院,她可能真的会死。
醒来后,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视线并不清晰,远远地听见房东太太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德语,在和一个男人交流。
那个时候,温黎对德语还不熟悉,只依稀听得懂两句话。
一句是“谢谢上帝”,另一句是“我很抱歉”。
后来房东太太和她说,是住在她隔壁的人见她屋子一直没动静,敲门也没有回应,觉得不对劲,于是打电话联系她,让她过来看一眼,才机缘巧合地救了她。
后来温黎出院后,想去谢谢救她的人,却得知对方早就在她住院期间搬走了。
想问房东太太要联系方式,房东太太表示她记不清了。
只有一张贴在门上的便签纸,上面写着:“祝你勇敢,愿你平安。”
温黎珍藏至今,那是她在大洋彼岸收到的最好礼物和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关怀。
周淮青不恼反笑,笑得很宠溺,“成,还说不得一句。”
却听见温黎说,“我和江臣和好了。”
大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周淮青敲击鹅卵石的手停顿了两秒,嘴角才刚扬起的笑容僵在原地,也是两秒。
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平静如水地说,“提前恭喜你了,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温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大大的气,坐在露营椅上,微仰着头,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周淮青的半张侧脸。
周淮青今天穿着很简约,深灰色的大衣搭配同色系浅一个调的半高领毛衣,底下是裁剪合身的黑色休闲裤。
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柔和,不像平日里的难以亲近。
还蛮让人感到意外。
周淮青回过身,迎上她的目光,笑着说,“怎么?我脸上也不小心被开水烫了?”
“盯这么久不怕爱上我?”
“我只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说......”
说她手段高明,说她不知廉耻,说她把江臣耍得团团转。
周淮青歪着头问,“说什么?”
温黎摇头,“没什么。”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旁人说什么,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原本专注于打水漂的周淮青,突然没了兴致,手里却还剩下最后一颗鹅卵石。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最后塞到温黎手中,潇洒地丢下一句,“走了。”
转身之际,温黎叫住了他,“周淮青。”

这几天,温黎都待在温家老宅里,深居简出,每天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晒太阳。
温爷爷退休后除了喜欢下棋,还喜欢听戏文。
让人在后面的湖心亭上面搭了个戏台子,偶尔会有戏曲班子上门,一边下棋,一边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文,再喝上几盏茶。
周淮青依旧每天上门找温阳,也会和温黎打上几回面,除了礼貌的点头示好后,没有其他。
午后安闲,温黎吃着水果的间隙,看到沈遇之在某个共同所在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今天晚上八点,蝶庄二楼,温大小姐的接风宴,大家记得都来捧场啊。
并艾特了全体人员,群里人不多,统共不超过十个吧。
一口葡萄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凌旦在底下接了个大大的问号后说:你借着温黎的由头,大张旗鼓地给人办接风宴,又在群里吆喝我们参加,她本人知道这事吗?
沈遇之: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要紧,人来就行。
合着是现邀请,这个逻辑看上去严丝合缝,既不合理也不成立。
凌旦:不去。
沈遇之:你爱来不来,主角也不是你,瞎起什么哄。
说完单独艾特了温黎后表示:我都安排好了,你总不至于拒绝我的一番心意吧。
老同学,给个面子喽。
除却凌旦和没说话的人,剩下的都是一群起哄的人在下面:对啊对啊。
像极了沈遇之雇佣来的无脑水军。
......
没多久,温黎收到凌旦私发来的消息:温黎,晚上你去吗?
温黎从她寡淡的文字中读出了对方欢欣雀跃想让她去的意思。
否则她既没有在群里表态,也没有出言,凌旦也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来问她。完全可以当成是没看到,反正她已经消失很久了,不足为奇。
温黎问:你和沈宁远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凌旦:没......并且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温黎回:那我们一起去吧。
于是晚上八点,温黎和凌旦一起,准时出现在了蝶庄二楼沈遇之提前订好的包厢内。
里头人满为患,笑声一片,除了群里的几个先前的熟人,还有很多温黎并不相识的生面孔。
江臣也在,他被簇拥在人群中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众星捧月的松弛感。
旁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美女,其中模样清纯的一个在替他剥葡萄,剥好后喂到了他的嘴边。
另一个身材火辣的,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在给他点烟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贴。
温黎看到江臣眼里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面上还是不假思索接受着她的示好,顺带愤愤不平的看了眼她。
享受之余还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江家少爷桀骜不驯,孤芳自赏有洁癖,报复心理极强。
温黎笑而不语,避开了江臣的视线,没说话。
葡萄配烟,也不怕串味,喜欢拈酸吃醋又爱疑神疑鬼的坏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
真幼稚。
眼尖的沈遇之看到后,以为温黎是吃醋了,觉得两人和好有戏。
本想拉着她往里面走,余光瞥了眼江臣,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用眼神拼命示意凌旦,满脸的潜台词都写着:“还不快点把她拉到江臣边上坐着。”
凌旦的脸上则是:“拜托,哪还有位置啊大哥。”
沈遇之只好用眼神示意江臣,可对方就像是同人在赌气般的假装没看见,也没接收到任何的隐藏信息。
最后温黎被某个不长眼的观众拉着手在旁边热情地寒暄了起来。
“温黎,真的是你,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见到人,还以为是讹传呢?”
这不是沈遇之以她为名义举办的接风宴吗?合着在现场看到她来,还是个令人意外的惊喜?
就还挺诧异,也有点不知所措。
对方拥抱了她后说,“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温黎皮笑肉不笑,“谢谢,你也是。”
虽然温黎并不认识对方,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但对方盛情难却,温黎便跟着她去往了另一边方向,坐了下来。
在那堆人中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祁敏。
这场由沈遇之组织姗姗来迟又突如其来的接风宴,与其说是给温黎接风洗尘,不如说是一场拿她当由头精心安排的同学聚会。
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黎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臣的脸黑成片,连成了直线,径直推开了身边不知名头的女人。
沈遇之两手摊摊,无声地表示,“让你作现在怪得了谁”,以及“人家根本不吃你这套,拿捏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反倒是凌旦一蹦三尺高,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沈遇之就在边上相对僻静的角落里咆哮。
“你什么情况啊,会不会办事啊?”
“找一堆女人过来干嘛,什么时候改行当老鸨了,你有提成拿啊。”
沈遇之看着凌旦那副气急败坏、粗枝烂叶的样子,吵得他脑仁疼,要不是想拿她当媒介,实在是懒得搭理她。
他双手环在胸前,空出一只手来,摸着下巴,看着温黎和江臣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像个开了上帝视角的旁观者。
打着包票说,“开场才半小时,你急什么?说不定好戏在后头呢。”
当然,人多的地方,有吹捧,自然也有诋毁。
坐在温黎对面的人突然在背景音停顿的空档,昂着脖子高声穿插了一句。
她说,“听说你出国嫁人去了?还是个超级大富商,是真的吗?”
这个人温黎觉得脸熟,想了很久,想起来是经常跟在祁敏身边的小太妹跟班。
张口闭口“听说”两个字打头,从哪听来的说?
温黎又看了眼坐在对方身旁,和江臣一样被围在人群中的祁敏,晃着酒杯笑回,“是啊,对方不光有钱,还有爵位呢,说不定哪天就继承王位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胡说八道不是,谁不会瞎编乱造啊。
这种拿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当由头,舞到人跟前的小把戏,玩了这么多年,还没玩够吗?
趣味真低级。
对方又说,“那你怎么现在又灰溜溜地跑回来,该不会想吃回头草吧。”

对方一脸挑衅的样子,很显然没有把温黎放在眼里,并笃定江臣和她的关系在那场订婚宴结束后,就彻底破裂,甚至将她视作了眼中钉。
大家跟风倒戈,在场的人大多都是江臣的朋友,即使关系不密切,私下里也少不得想要巴结奉承几句,所以自然不会帮温黎说话,只顾着看戏。
“谢谢关心哈。”温黎持续晃着手中的酒杯,“我纠正一下你的措辞,我是白亮亮回来的,而且我不属马。”
“你要是觉得江臣是根草,你旁边的好姐妹估计比我还会不乐意听吧。”
果然,祁敏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她先前可没少扒拉江臣这棵养在别人庭院里的草。
温黎说完浅浅珉了口杯中的酒,笑意凉了几分,“不过,我看你倒是像只鸡,除了张嘴刀人,一句话好赖话不会说。”
从容应对着她的故意刁难,全程都挂着得体的笑容,用软绵绵的话说着扎人心的话,战斗力十足,怼得她哑口无言。
对方僵在原地,上下嘴唇开始打架,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通过大脑做出相对的反应,显然完全没有提前心理准备。
这局,温黎完胜。
要说在德国这些年,温黎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长进和本事,那就是学会了外国人那套一言不合创飞上来所有上来企图找茬人的随心所欲。
尤其是嘴皮子功夫,看谁不顺眼就大小骂是基本技能。
凌旦坐在旁边偷偷给温黎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说,“你可以啊,都学会怼人了。”
而沈遇之则是坐在江臣的身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表示你家大小姐提到你了,还顺带内涵了一下他和祁敏之间不清不楚暧昧多年的关系,明显是吃醋了。
让他出来说句话。
对方则是满脸都写着“也不看看是谁准老婆”的骄傲。
温黎觉得身后的不远处有人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侧身转头迎上了江臣的视线。
原先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现在一左一右坐着的是沈遇之和路璟琛。
温黎的心又虚了。
她还是没有转换过来身份,自动带入了江臣女朋友兼未婚妻的角色,的确很难不讨人厌。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小太妹跟班像是接收到了某种特地发射的讯号,她说,“温黎,你和周淮青是什么关系?”
温黎皱眉,在这种场合下无端提起周淮青,她又想说什么?
“听说他这几年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刚好被外派到了国外,恰好也在德国,你和他应该蛮熟吧。”
“不然也不会才回来第二天就把自己弄出一身血,玩的可真大。”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包厢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微弱的背景音乐声,她的话在抒情的旋律下,露骨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包括江臣。
温黎的眼中惊恐多于惊吓,更多的是觉得她实在愚蠢,为了达到诋毁自己的目的,简直是疯了,这么做对她真的有好处吗?
难不成出了这间包厢后,从明天开始就连人都不想做了吗?
竟然敢当着这么多圈内少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面前,不分轻重的说出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来,江臣和周淮青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放过她吧。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幸好周淮青今天不在场。
凌旦见温黎不说话,站起身帮她回怼过去,“好歹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得嘴巴长着不用来吃饭,光拉屎了。”
“你在现场吗?人家刚好是来生理期,英雄救美,你懂不懂?”
然而并没有达到实质性的效果,反而进入了无限循环的自证环节,越抹越黑。
对方像是抓到了凌旦口中的漏洞一样,乐见其成地说,“英雄救美都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我又不是你,这种事情还能逮着机会能在现场进行直播,再说了他们两个之间平时喜欢玩的低级趣味,我哪里能懂?”
“我看你蛮懂的,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她偷偷和你分享过?”
三言两语间,很快就找回了场子。
温黎看了眼江臣,他掩在眼镜后的双眸都向下低垂着,捏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显然是生气了。
脚步下意识的往他身边靠拢。
可对方却更加洋洋得意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该不会早就背着人搞到一起去了吧。”意指江臣被戴了绿帽子。
话音落下后的一秒,江臣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到了她的面前,落在温黎的脚边。
众人唏嘘,好吧,玩砸了。
对方被吓到了,放大的瞳孔里满是害怕,眼神慌张的看着身旁的祁敏,拉着对方的胳膊,躲在后面。
不光是她,连温黎都很少看到过江臣动过怒,平日里虽然嘴巴损了点,喜欢和朋友开点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也开得起玩笑。
但多少顾着分寸,进退也有度,阳光无拘的男生么,大多都这样。
除此之外,总体还算得上是个斯文有礼的形象,否则也不会那么讨女孩子的欢心。
祁敏适时开口打着圆场,俨然端着女主人的姿态,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试图把事情含糊过去。
“江臣,倩倩没有这个意思,她就是嘴快的性子,喝多了酒一时上头,开开玩笑而已,不是有心的。”
温黎低头不语,才想起来她叫倩倩,何倩倩。
任凭哪个人听到了估计都无法忍受吧,何况是江臣,他本来就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心存芥蒂,祁敏的话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根本没有立足地。
江臣自然也没有给她这个面子,推开祁敏,拽着何倩倩的衣领,几乎是挥起了紧攥的拳头。
温黎本想劝阻,想想还是算了,祁敏已经开了口,她再说话要是劝成了,显得不伦不类,要是没劝成,丢人现眼。
吃力不讨好。
千钧一发之际,周淮青顶着欠揍的脸,闪亮登场,“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周淮青问,“身体不舒服?”
温黎选择了撒谎,“嗯。”
好在周淮青既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怀疑,只是沉着脸喊她,“上车。”
上车后,她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水味,下意识地摸了摸真皮坐垫,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条件反射,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试探着开口,“你不会在车上和人过夜吧?”
周淮清身边女人不断,行事出格,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她多少有所耳闻。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为我是你。”
“我也没有过,好吗?”
温黎此时的义愤填膺,落在他的眼中,更像是在解释,自己情感空白,生活干净,无波无澜。
对江臣贼心不死,妄图再续前缘。
周淮青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接着语出惊人,“那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体验感还不错哦。”
“和谁试,你吗?”
话一出口,温黎后悔,却为时已晚。
“好啊。”周淮青恬不知耻地应了下来,“我不介意,你男朋友介意吗?”
温黎说,“我没有男朋友。”
周淮青继续说,“在德国行情不好?吃不开?”专注于从她的口中套话。
“托你的福,还不错。”
她在德国呆了很久,起初是出于单纯逃避的目的。
算上主观意识下的两年封闭式研究工作,一度和外界断了所有联系。
每天面对的不是瓶瓶罐罐,就是大堆数据报告,起初是出于单纯逃避的目的,想通过枯燥乏味且刁钻刻苦的工作,来麻痹大脑深处用来管控情欲的神经。
上面满满装着的都是江臣。
后来,成功挤进了项目组,成为了里面唯一一个正式女研究员,且是外籍。
虽然,温黎所属项目组并不前端,不过,她很有成就感。
周淮青恬不知耻的说,“那你记得给我分红,署名我也不介意。”
温黎回的俏皮,“那你等着被联防部抓吧。”
反应过来,以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适合开玩笑,最后严肃的表示道,“你可以好好开车,别再说话了吗?”
说完闭上眼睛,佯装睡觉,躲清静。
也不知道,儒雅的温阳为什么会和他交好?
医院vip病房里,热闹异常。
同江臣交好的几个朋友得知他出了车祸,都赶着跑来慰问他。
其中要数沈遇之聊的最起劲。
沈遇之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边剥着他带来的水果,边说。
“温家那条盘山公路你来来回回开了多少年了,你一个业余赛车手,也有老马失蹄的时候?”
“总不能是见着了旧情人,郁结于心,还打算一头撞死在人家门口辟邪不成。”
江臣随手扔了个橘子过去,“要死我也得拉着你一块。”
手上还挂着点滴,看着面色挺红润,完全不像劫后余生。
温黎昨天回来,又和江臣碰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他们几个人,也都知道,江臣等的就是婚礼这一天。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凌旦和沈宁远那支离破碎的关系,最终坚持到了婚礼当天。
除了让人看一场啼笑皆非的笑话之外,还算起到了点点其他的作用。
可喜可贺,功德薄上,必须给她记一笔。
昨天,温黎姗姗来迟,他们都走了,就江臣不死心,还待在酒店里,想着守株待兔。
“谢谢你的诚心邀请,去阴曹地府的路上,都不忘记惦记我。”
沈遇之把剥好的橘子,一口扔进了嘴里,指了指旁边忙着打游戏的路瑾琛。
“不过,我还嫌命短,想多活两年呢,这种好事,你还是拉上路瑾琛吧。”
路瑾琛聚精会神的拿胳膊,用力肘了他一下,“滚,就你嘴欠,也不怕忌讳。”
沈遇之觍颜,“我是唯物主义者。”
他很骄傲。
“再说了,我一不烧香,二不拜佛,三不做亏心事,我不怕。”
玩笑间路瑾琛突然来了句,“不过,话说回来,温黎今天会来吗?”
路瑾琛说,“我赌两百,不会。”
沈遇之空出一只手来,举手示意,“那我压四百,会来。”
“肯定得来啊,不然白瞎我江哥的大G陪着演了一出生死攸关的大戏。”
江臣昨天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现场的防护带,顶多凹了点进去,连安全气囊都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结果他又是打119,又是打120,恨不得人尽皆知,就差喊来电视台记者,跑人门口大肆宣扬。
沈遇之见病房里另外的两个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他,无奈表示,“反正我让凌旦把话递到跟前了,来不来,听天由命吧。”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他也拿捏不准。尤其是温黎这种漂亮的娇贵大小姐。
江臣八卦起来,“你和凌旦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沈遇之伸长了腿,踢了脚病床。
“给老子收起你那肮脏的小眼神,沈宁远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们这叫同仇敌忾的革命友谊,坚不可摧。”
沈遇之和沈宁远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沈宁远是弟弟,他妈是小三上位,一直都很不安分。
沈遇之看他们母子早就不爽很久了。
这次婚礼的闹剧,也算是借花献佛,顺水推舟,还收了江臣一个小小的人情。
稳赚不赔的买卖,何乐不为。
江臣语出惊人,“才过了一晚上就坚不可摧了,看不出来,你还挺硬。”
调侃的意味很浓郁。
话音刚落,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温黎推门而入。
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满屋子的男士,有坐着的,有躺着的,还有站着的。
还挺不好意思。
温黎说着挥挥手,“你......们好啊。”
对方统一视线,看向她,异口同声地回,“我们好啊。”
整齐划一的动作堪称国防演练。
不愧是能玩到一起的人,很同频。
温黎先是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江臣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遇之突然站起来说,“那什么,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最后是站在窗前的路瑾琛说,“你捎我一程。”
两个人溜溜从她的身边依次经过。
一下子都走了。
沈遇之还不忘站在温黎的背后朝着江臣比了个“加油,我看好你”的手势。
顺手贴心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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