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似曾相识的引擎轰鸣。
但没有回头。
---暮色沉入海平线时,我在民宿露台晾干修复好的贝壳风铃。
老板指着墙上泛黄的合照惊呼:“这不是你吗?”
照片里穿校服的女孩正在海边写生,身后是偷拍少年飞扬的衣角。
日期停在我们决裂的前一天。
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传来简讯:“等海的人该去看真正的潮汐。”
附件是实时潮位图,洱海今夜将迎来千年一遇的超级满月。
我摩挲着星座仪底座的刻痕,突然发现“夏”字右下角藏着极小的二维码。
扫描后的全息投影铺满整面白墙,十七岁的江屿正在暴雨中奔跑。
他怀里护着被苏妍父亲撕碎的画作,冲进打印店求老板塑封残片。
视频进度条走到最后,成年的他对着镜头举起调色刀:“来验收你的海吗?”
我将风铃挂在檐角,贝壳相撞的声响惊起夜鹭。
月光下的大海正在涨潮,而我的帆布鞋始终没有沾上半点浪花。
---凌晨三点的画廊监控拍到神秘访客。
那人站在《等海的人》前良久,往捐款箱投入枚生锈的铜钥匙。
晨光熹微时我打开箱子,钥匙串上挂着半块橡皮——当年他切给我的十七块道歉信,最后一片写着:“等不到潮汐的话,就做自己的海。”
风铃在晨风中碎成一场太阳雨。
我握紧橡皮走进修复室,将365幅画里的校服少女全部重绘为潜水员。
她们穿梭在自愈的珊瑚礁间,腕表闪着“林夏蓝”的荧光。
展览手册补充页印着新简介:“所有等待都会成为海风,而风终将止息于属于自己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