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钻心般的痛，但这种痛不是物理上的。
这一刻，我对我爸很失望。
我冲奶奶摇了摇头。
“都红了，手指印都看得见，怎么会不痛？”
奶奶一脸怜惜，数落了我爸几句后，又冲叔叔婶婶说道：“我跟你爸忙碌了大半辈子，是有些微薄的积蓄，可是眼下我不会拿出来给你们，我以后还要生活。
等哪天我也咽了气，钱自然是你们的。”
或许是我之前说的话起到了些作用，又或许是我爸打我那一耳光令婶婶感到措手不及。
在听到奶奶这么说之后，她再也没说半句话。
夜晚，我陪着奶奶睡的。
小时候我常常睡在爷爷奶奶中间，那种感觉好久没体验到了，以后也永远体验不到了。
1.耳畔传来蝉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
我睁开眼时，奶奶早已不在床上了。
窗外格外明亮，我寻思着大抵是睡得太香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
正要下床之际，我才发现这床似乎大了许多，仔细一打量，被褥也根本不是昨晚盖的那一套。
望着明显小上许多的手，以及床前地上摆放的那双早就因穿烂而丢掉的我小时候的鞋，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咳咳……”熟悉的咳嗽声传来，我只觉心头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我光着脚丫就朝外边跑去，门前的空地上，老头正悠闲地坐在小板凳上吞云吐雾。
在我的印象里，爷爷的胡须和头发都是雪白的，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如今的模样，的确让我有些感到陌生。
“爷爷！”
我哽咽地大喊了一声，一顿小跑撞进了他的怀里。
爷爷连忙将夹着烟的右手挪开，仰着头猛嘬了一口后，待烟雾吐尽，烟头扔得老远，这才一把将我抱起。
“小雪，怎么哭了，做噩梦了么？”
爷爷的身上充斥着浓郁的烟草味和汗味，以前的我避之不及，可如今我却觉得那么好闻。
我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摇了摇头。
如果我跟老头说，我是从十七年后回到现在的，他铁定不会相信。
奶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明坨打电话回来了，明天会回家赶午饭，还带了一个人来。”
明坨指的是我叔叔，他的名字里有个明字。
我们这边习惯名字最后一个字加个坨的叫法，就拿我来说，我叫江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