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正在重新找回生活的色彩。
康复花园里,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和陈教授一起在鹅卵石路上散步,陈教授总在第七块鹅卵石处停下,从兜里掏出烤糊的杏仁分给我。
这个习惯源于某次查房时,我颤抖的手打翻了他的杏仁罐,他说要赔就赔一辈子。
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我听见轮椅碾过薄荷丛时发出的轻轻的声响,那是生命的律动;我还听见住院部的蓝窗帘在风中翻飞的声音,就像一群自由飞翔的鸽群,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当我走到第七步时,脚下突然踏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陈教授那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肘部。
“平衡感恢复得不错。”
陈教授笑着说,那笑容里满是欣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我在画布上落下最后一笔时,我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窗外。
楼下的山茶花不知何时已经全开了,粉色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娇艳。
陈教授拿着脑部成像图走了进来,他指着图上的一个区域,兴奋地对我说:“这里比上月活跃40%,你的大脑开始自产止痛剂了。”
我看着那张成像图,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喜悦的泪水,也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泪水。
第四章:破碎的调色盘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天空压得很低,乌云像厚重的铅块悬在头顶。
我刚从康复花园散步回来,手里握着一支新买的钴蓝颜料,心里盘算着如何在画布上重现清晨山茶花的粉嫩。
然而,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我愣住了。
画架倒了。
我的画布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落叶。
颜料罐被打翻,钴蓝、赭石、钛白混在一起,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浑浊的泥浆。
我的手开始颤抖,药瓶从口袋里滑落,药片滚得满地都是。
“谁干的?”
我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护士站的李姐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歉意:“林深,对不起,刚才有个新来的病人情绪失控,冲进了你的病房……我们没来得及拦住她。”
我蹲下身,手指触碰到那些碎片的边缘,尖锐的纸角刺破了我的指尖。
血珠渗出来,和地上的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