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隔壁县的财主要给夭折的孩子配阴婚,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盯上了我。
他跟母亲说,母亲不同意,他将母亲一脚踢开,就要进屋掐死我。
母亲抖着手,用厨房最粗的那根木头敲碎了他的后脑勺。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毫无防备的男人就这么倒下了。
可母亲怕他再站起来,棍子一下接着一下敲下去,敲到最后,那张丑陋的脸已经面目全非。
直到力竭,母亲才瘫坐在院子里,看着没了生气的男人和手里的棍子,她眼里的害怕突然没有了,最后反而边哭边笑起来。
这是母亲的蜕变之夜,她以为我早睡了,可我就在窗边,看着那根棒子一下一下打下去,看着她把人装起,扔进了河里。
第一次杀人,她有些慌张,不知道有我跟着,也不知道河边的那只男人鞋,是我从家里带过去,丢在河边的。
没有人教我,我只是特别容易记住听过的话。
比如村里的田婶曾经咋呼着说,她大嫂娘家邻居的表哥丢了,就是只在河边找到一只鞋,连尸体都没有,家里就下葬了他的衣服。
原来在河边留下一只鞋,就能代表一个人死了。
“母亲,您是不是一直以为那只鞋是您不小心弄掉在河边的?
其实是我放的呢。
那么小的时候,我们就配合得那么好了,这次,您再配合我一次,让我们都活着,好不好?”
拿起桌上的藕片,我含笑道:“您记着,这碟蜜糖藕是杨延给我的。
我跟他弟弟有私情,他不同意,就要毒杀我,谁知哥哥嫂嫂也误食,一命归西。
我相信您,您定能嚷得人尽皆知。”
说完,我咬下一角藕,有鲜血从口中溢出。
既然目标是我,我若毫发无损,又怎可取信于人。
15,再睁眼,已经是两天后。
胡须都白了的老太医松了一口气:“姑娘总算是醒了,老朽也能回宫去交差了。”
旁边是我母亲和一个眼生的女官。
母亲见我醒了,只是落泪不说话,那位女官却公事公办道:“柳大娘敲了登闻鼓,状告杨延大人要毒害你,却牵连柔安公主和驸马也中毒身亡。
姑娘现在是否清醒,容我问个口供?”
母亲不愧是我母亲,原来那日我倒下后,她迅速找公主的嬷嬷请了太医,然后从府里拎了铜锣和鼓槌,一路喊冤,从公主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