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雅周琛言的其他类型小说《为白月光妻儿祭天,要离婚你哭什么?慕雅周琛言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波波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的人是周母。在四名西装革履保镖的簇拥下,她一袭知性得体的宝蓝色旗袍,精致的面容之上看不出半点喜怒。“妈,你怎么来了?”周琛言诧异。周母没理他。我不知道周母到底为什么来,又会选择站在谁的一边。想了想,我还是起身礼貌的唤了她一声:“妈。”周母轻‘嗯’一声,柔声安慰:“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别怕,有妈在。”我满头雾水。周母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听她说话的口吻,好像已经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似的?满心的疑惑无从问起,我只低声回了句:“谢谢妈。”周母不再多言了。她冷眼扫视屋内所有人,最后把视线落在那几个混混身上,伸手指向我:“你们刚才说,是她指使你们欺负栀子的?”几个混混连忙点头。周母眸底划过一抹讥诮,“那你们倒是说说,陈烟和栀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白月光妻儿祭天,要离婚你哭什么?慕雅周琛言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来的人是周母。
在四名西装革履保镖的簇拥下,她一袭知性得体的宝蓝色旗袍,精致的面容之上看不出半点喜怒。
“妈,你怎么来了?”周琛言诧异。
周母没理他。
我不知道周母到底为什么来,又会选择站在谁的一边。
想了想,我还是起身礼貌的唤了她一声:“妈。”
周母轻‘嗯’一声,柔声安慰:“妈知道你受委屈了,别怕,有妈在。”
我满头雾水。
周母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听她说话的口吻,好像已经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似的?
满心的疑惑无从问起,我只低声回了句:“谢谢妈。”
周母不再多言了。
她冷眼扫视屋内所有人,最后把视线落在那几个混混身上,伸手指向我:
“你们刚才说,是她指使你们欺负栀子的?”
几个混混连忙点头。
周母眸底划过一抹讥诮,“那你们倒是说说,陈烟和栀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们下这样的狠手?”
不等周琛言质疑我的名字,周母便目光警告。
我瞬间懂了,周母这是在给三个家伙下套呢。
果不其然,三人立马上钩——
“陈小姐说嫉妒她老公和那个女人走得近,让我们给那女人点颜色瞧瞧。”
“陈小姐,这些话可都是你亲口说的啊!你可不能不认!”
三人一口一个陈小姐,叫的周琛言的脸色愈发阴沉。
我冷笑一声:“如果真的如三位所说,是我买通了你们,你们怎么会连我的姓氏都不知道呢?我姓慕,可不姓陈!”
闻言,三个混混顿时脸色煞白,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办案民警也看明白了,把三人带走分开问话。
问话的过程很快。
办案民警理清笔录后回来,说:“三名嫌疑人叙述不清,口供有很大的出入,由此可以推断,他们对慕女士的指认完全都是污蔑!”
前世无法洗清的冤屈,今生终于得以真相大白。
我松了口气,一抬头,直对上周琛言闪躲的目光。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不追究了。”
我冷眼站在一旁,心里挺不痛快的。
要是那三个混混不是周栀子临时买通的,他们准备得再充分一些,事先对好口供。
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我还不想白白受了这份委屈。
“不追究,为什么不追究?”我不怒反笑。
转过身,我走到办案民警面前,礼貌道:“警察同志,既然对我的指控解除了,那接下来,我要报案!”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守法公民,一不得罪权贵,二不开罪世族,怎么偏偏就让三个混混一口咬死,泼上了脏水?”
“这次是周栀子小姐没事,要是真出了事,我岂不是百口莫辩?所以我要报案,请求彻查这次的案件,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给我,也给周小姐一个交代!”
我意有所指,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周琛言。
我想,周琛言心里应该也猜到了几分。
这件事情的背后——
或多或少,都跟周栀子脱不开关系。
她以身入局,处心积虑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无非是想彻底把我除掉。
只是以周琛言对周栀子的感情,宁愿一直装傻,也不愿相信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玫瑰,竟是那般的不择手段吧。
不过,只要等到警方的调查有了结果,周琛言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恐怕也不得不相信了。
......
医院里。
周栀子身上大多都是些皮外伤,护士替她做了处理,按理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周小姐也许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所以才一直醒不过来的。”
护士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护士走后,我和周琛言母子三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栀子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去。
正在我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时,周母突然拿起水杯走向角落的饮水机。
满满一大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她拿在手里,脚步匆匆,把水杯放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
“等栀子醒来,水温刚好。”
周母说完,一转身,胳膊不小心碰倒水杯。
里面的热水顿时倾泻而出,洒在柜子上,床上,还有周栀子的胳膊上......
“呀!”
周栀子痛呼着睁开眼。
看着被烫得发红的手臂,她完全本能的向周琛言投去满含委屈的求助目光。
下一秒,她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强装镇定。
“妈,阿......哥,烟烟姐,你们来了。”
周母看破没说破:“瞧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你该叫她嫂子才对!”
“嫂子。”周栀子不情不愿。
“这就对了嘛,以后对你嫂子要尊重一些,不能再这么没分寸了,知道吗?”
周母话音如往日般和蔼温柔,却让周栀子莫名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她不敢再说话了,只闷闷的点了下头。
“这就对了。”
周母满意一笑,话锋突然一转:“后天你毕业典礼晚上的庆祝宴,学校给我和你爸也发了邀请函,再让你哥嫂陪你一起。”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一瞬炸开了。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居然没能阻止原本的故事线?
周栀子的庆祝晚宴还要继续,她依然避免不了被赶出家门的下场。
然后,被小流氓欺负。
再然后,我成了酿成她悲惨遭遇的罪魁祸首。
我和我在乎的人还是避免不了要被周琛言疯狂报复!
怎么办......
我假装还在生周琛言的气,语气中掺着刻意的不悦:“妈,我就不去了,我还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只要我不回去,就能躲过这场灾祸。
“你跟琛言生气,不愿意回去,想在这住多久都行;但栀子的毕业宴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我们全家的大事,你这个当嫂嫂的理应出席才对。”
周母语重心长,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那说好了,后天我派司机过来接你。”
我还能说什么?
知道躲不过去,我开始冷静思考。
要让周琛言和周栀子在庆祝晚宴上顺利确认彼此的心意,而我——
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撞破他们感情的‘恶人’!
如此,不仅周琛言没有记恨我的理由,我还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婚离了。
一举两得。
那边,周母他们还在商量着给周栀子办理出院,回家修养。
我则默默坐在旁边,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在我脑子里慢慢展开......
宽敞的客厅里,慕向华和慕雅居然也坐在桌子旁。
村长热情地将我迎进屋里,安排我坐在这对父女的对面。
完全不在意我的冷脸。
“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今天给我个面子,好好聊一聊,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
村长苦口婆心的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慕向华板着脸,“你听到了?家里的事情就关起门解决,别闹得人尽皆知,不够丢人的!”
“原来您还知道丢人啊。”
我看着村长放在我手边的那杯酒根本提不起兴趣。
和解?
上辈子都没办到的事。
这辈子就不指望了。
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我夹了一块肉放到口中,看向村长媳妇。
“婶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村长媳妇笑呵呵的,“你喜欢就多吃点,”
可惜和这对父女一起吃饭,实在是倒胃口。
我只吃了一口就兴致缺缺的放下筷子。
“不如直说,想干什么?”
慕向华脸色又沉了下来,眼中开始慢慢积蓄怒火。
我觉得,他马上要拍桌而起了。
可他竟然没有。
“慕烟,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是铁了心要离婚?”
我毫不犹豫点头。
慕雅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你怎么倔的跟头驴似的?难不成你觉得离开了周家,还能找到第二个好人家?”
“你现在离婚,就是二手货,谁会要一个二手货啊?你还带着一个身体不好的弟弟,咱做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她眼神里满是嫌恶。
仿佛我是地里最肮脏的泥。
我手掌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日子是我在过,选择什么样的未来我自己能承担,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太闲了?”
这句话我一直都想问,慕雅放着好日子不过,总来插手我的事,不管今生还是前世。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慕雅满脸不可思议,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要不要脸啊?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没意思。”
这顿饭真是无趣极了,早知道这对父女也在,我就不会来。
“村长,时间不早,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我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慕向华森冷的声音。
“慕烟,你走不出这个门。”
我笑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话没说完,忽然脑子一晕。
我扶住门框,稳住身体,不可思议的看向慕向华。
他阴鸷的脸露出笑来。
我又看向离我最近的那盘青椒炒肉。
踏入这个门,我就只吃了一口肉丝。
迷蒙的视线中。
慕向华向我靠近。
耳边像是蒙了一层布,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枉费我对你的了解,好吃吗?”
我再也扛不住那阵席卷而来的眩晕,整个人倒了下去。
......
等我再醒来,外面的夜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我揉着额头坐起来,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慕家,我的房间。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准确说这是一个杂物间。
在妈妈去世之前,我的房间是三楼风景最好,位置最佳。
直到龚玥来了,慕雅出生。
我的一切,都成了她的。
仔细算算,我似乎从上大学开始就再也没回过这个家,一直都是住宿舍。
毕业之后就嫁给了周琛言。
这个家对我而言,很陌生。
我一咕噜爬起来冲到门边,房门被锁住了。
“开门,开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关着我一辈子吗?囚禁他人是犯法的!你们是不是疯了?!”
我喊的嗓子都要哑了。
也没人理我。
我不再做无用功,可就在我转身回到床边时,身后的房门忽然传来开锁的声响。
慕向华站在门口,拿着钥匙。
“别再闹了,我今天能把你带回这里,就能把你送回周家。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什么时候想通不再闹离婚,我就放你出来。”
说完就要将门锁上。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
不,绝不能被真的锁上一晚。
马上就要到庆功宴了,我必须要争分夺秒。
“你是我的父亲,却利用对我的了解给我下套,你可真行啊。”
慕向华脚步一顿。
我继续讽刺,“手法这么娴熟,看起来这不是第一次吧,上一个被你这样对付的人是谁?”
“是不是我妈妈?”
慕向华脸皮抽搐了一下,“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咬牙切齿的劲儿,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冷笑一声,二话不说,转头就开始发疯。
将屋子里所有能挪动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
书桌上的电脑,书架里的书,床头柜上的台灯,床上的被和枕头。
等我累得气喘吁吁停下。
已是满地狼藉。
慕向华额角青筋直蹦,慕雅闻声而来,惊讶的张大嘴巴。
“你疯了吧?”
我慢条斯理理了理头发。
冲他们笑了笑。
“是啊,我早就疯了。”
从上辈子得知弟弟和闺蜜死讯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我了。
慕向华黑着脸,“你就算今天把房子拆了,我也不会放你出去!”
龚玥匆忙赶到,把愤怒的慕向华给拉到一边,然后假模假样的劝。
“烟烟啊,别犟了,你爸爸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真离婚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弟弟想一想,他能得到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医院,不都是因为周家吗!”
我紧紧攥着拳头,有一瞬松动。
龚玥再接再厉。
“周家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再闹下去对你也没好处。你就这样把你妈妈的排位挪出去,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是你爸爸亏待了她,你也不想你爸爸受外人非议吧?”
恩威并施,连消带打。
换做前世的我,这会儿估计已经动摇了。
我垂下眸,挣扎许久。
“我要想一想。”
“好,你想,我们不打扰你。”
“我不要留在这里。”
我提出要求。
慕向华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行,你不住在这儿,还想回那个破烂土房躲起来吗?”
“我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你们。”
这三个人的嘴脸,我看到就觉得恶心。
“想跟我用缓兵之计,没门!”慕向华自以为猜到了我的计划,抬手就要关门。
我冷冷道,“我去住酒店,明天给你答复,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我看着雪白的墙,笑了笑。
“这样的新闻,应该足够让慕家和周家火一把了。”
周琛言把电话挂断了。
我想,他要么是气急了,不想再听我多说。
要么——
是我的威胁起了作用?
就在我刚刚萌生出这个猜想,并松了口气时,手机突然弹出两条短信。
“烟烟姐,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过来找你。”
“无论你想让我给你跪下道歉,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
我没回复,删掉信息,又把她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周栀子不会一个人过来找我,她演的每出戏,都少不了周琛言当观众。
我直接去了村长家里,请他帮忙介绍了一位县城里专门做防护网安装的师傅。
“安装在我家院子四周,最好是能通电的那种,防贼用。”
师傅来的很快,见我一个小姑娘,还特意帮我把防护网做了加固。
等忙活完天都黑了。
送走师傅,我躺在床上随手点开微信,碰巧又看见周栀子刚发的朋友圈——
阿言永远都是那么贴心,记得比我都清楚。
配图是两盒专门治痛经的药和满满一袋子的卫生巾。
日用夜用,各种品牌,简直比超市货品展示架上的都要齐全。
周栀子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生理期是今天?
我心里一阵无语,干脆把她的微信也送进了黑名单。
清净多了。
......
周琛言驱车六七个小时赶到我住的村子时,已经是凌晨了。
我迷迷糊糊间听见院外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紧接着,就是电网报警器刺耳的鸣叫。
“阿言,你没事吧?疼不疼?”
我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周琛言凝着若隐若现的铁网,眸底闪着莫测的光。
周栀子则是焦急的牵起他宽厚的大掌,眼含关切的热泪,当真我见犹怜。
走到院门口,我冷冷的看向两人:“早知道你们兄妹情深,又何必赶这么远的路来展示给我看?”
“烟烟姐,你误会了。”
周栀子回到车里拿出一捧花。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别生气啦,跟我们回去吧?”
她像是对待珍宝般小心的怀抱着满满一大捧栀子花束。
朵朵花苞在月光的映射下宛如颗颗璀璨的珍珠,衬出她嘴角幸福甜蜜的弧度。
“烟烟姐,阿言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替他向你保证!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要是他再犯…”
周栀子看向身后的周琛言,气鼓鼓的。
“你要是再欺负烟烟姐,下次生理期我就算疼死,也不吃药了!”
我莫名有点反胃。
周栀子就是周栀子。
同样的招数这么多年还是玩不腻。
我没理她,眼神淡淡扫向周琛言:“你带她过来,是答应我的条件了?那就让她开始吧。”
“阿言,没关系的,不就是下跪道歉嘛!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周栀子一向懂得怎么激发周琛言心底浓浓的保护欲。
那就是让他心疼,让他愧疚。
说着她就要跪下。
却被周琛言一把拉住。
他把周栀子护在怀中,看向我的目光凌厉得像是一把裹挟着冰霜的刀剑。
“别欺人太甚了!栀子没对不起你过,这三年我也不曾亏待过你半分!”
听着周琛言震怒的话音,周栀子咬着唇。
紧紧以为在男人怀中,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娑娑落下。
“阿言,你别再跟烟烟姐吵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三言两语,几滴眼泪就能让周琛言疼惜不已。
抹去周栀子眼角的泪珠,他宠溺的轻哄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别哭了,听话。”
哄好周栀子,周琛言冷眼看我。
“顺走我三百七十万,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慕烟,你真当我没脾气?”
周琛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那三百七十万。
像是我偷了他的一样!
既然没法好聚好散,不如一次把话说个明白。
我折回屋里拿来日记本,把最后一页撕下来,顺着铁网间的缝隙递给周琛言。
“你自己好好看看。”
周琛言接过一看。
上面清清楚楚记着这一年来我所有的花销。
哪天花的,时间地点,花在了什么地方,甚至精确到每一角钱。
“我堂堂总裁夫人,连去超市买菜都需要找你的秘书,也就是你的好妹妹报账才能拿到钱!这就是你说的不曾亏待过我?”
长时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一经得以宣泄,就难再控制。
我又继续说:“你再看看背面。”
周琛言沉默着照做。
——20万(周琛言在我生日时,陪周栀子一起带流浪狗去医院看病的补偿。)
——30万(周琛言把我求的护身符给了周栀子宠物狗的补偿)
——20万(我被困深山时,周琛言在陪周栀子看烟花的补偿。)
这些钱是我用三年的自尊和脸面换来的!我拿的理所应当!
可笑的是周琛言的脑回路清奇。
他先是把纸团成团,随手丢远,然后深深的凝向我。
“按照以往的标准,这次的事怎么才能过去?你开个价吧。”
在周琛言眼里,任何东西都可以被标上加码。
我笑了。
“我只要周栀子向我下跪道歉,你也开个价吧?”
对待他这种人,就该用与他相同的方式。
周琛言沉默着。
我与他冷眼相对,谁都不肯退让半步。
最后还是周栀子哭哭唧唧的开口,打破了这针锋相对的局面。
“是我不对!烟烟姐,阿言,是我的存在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了!我这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当中了…”
眼看周栀子哭着跑远,周琛言脸色阴郁得不像话。
“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
我刚要开口,又猛地想起,周栀子的毕业典礼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她在毕业典礼当晚的庆祝宴上喝醉了,被周琛言扶到角落沙发上休息。
宴会上灯光昏暗,四周也无人注意。
周栀子借着醉意扬起头,一点点凑上周琛言菲薄的唇。
周琛言死死扼制多年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忘情的想要回应。
气氛正浓时,我慌慌张张的冲过来。
“周琛言!你…”
我唤他的声音很大,全场师生和学生家长们都听见了。
所有人齐刷刷注视过来,也因此揭开他们这段禁忌之恋。
周父周母脸面尽失,当场甩给周栀子一个耳光。
后来,她被赶出周家,被流氓调戏险些丢了清白......
周琛言把全部的恨都记到了我的头上,可是——
“我听说阿言受了伤往那边去了,你赶快过去瞧瞧。”
要不是周母,我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冲过去。
重活一世的我终于后知后觉,周母对我好不单纯只是长辈对儿媳的喜欢。
也许她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对我好,替我撑腰,只是想要压制住周琛言和周栀子之间的感情。
眼看事态不再受她的控制,她便想利用我,揭开这段丑闻。
也好名正言顺的把周栀子赶出家门!
冷静下来,我选择退一步,平心静气的对周琛言说:“或者,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直到继妹慕雅找上门时,我还一直缓不过神。
“不是我说你,吵归吵闹归闹,玩什么离家出走啊;还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你妈留下来的破土房比城里三层大别墅住得舒服?”
我和慕雅关系一直不好。
小时候,我当她和她的妈妈是破坏我家庭的坏人,而她则把我和弟弟当成影响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甜蜜的累赘。
到现在也是一样。
没有让慕雅进来的打算,我把她拦在院门外面:“我自己的私事,与你们无关,请你离开。”
“我还就不走了。”
慕雅不顾我的阻拦,一脚踹开木门,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
随便找了把椅子,临要坐下前,她满眼嫌弃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似的。
“姐夫在电话里都跟爸说了,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爸让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去!还有,把那三百万交出来!今天这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你好好想想,你和姐夫现在还没离婚,那些钱指不定哪天就都被要了回去,慕航怎么办?还不如交给爸,让爸替你保管着。”
好一句替我保管!
七年前母亲刚去世不久,慕向华一门心思扑在小三和慕雅身上。
慕航深夜心脏病发送进医院抢救,捡回一条命,他没露面。
那段日子我一边上学,一边没日没夜的打工。
好不容易凑够给慕航做手术的钱,去缴费那天,慕向华出现了。
“你一个女孩子身上带着这么多现金,太不安全了!爸帮你保管着,陪着你一起去给你弟弟缴费。”
在去医院的路上,慕向华趁我不注意,跑了。
后来,慕雅向我炫耀慕向华送给她的项链,公价三万两千块。
那是慕航的救命钱!
却被他的亲生父亲用来讨私生女的欢心。
想起这些,我满腔怒火熊熊烧起:“回去转告他,想要钱自己滚去赚,别来吸我的血!”
“慕烟,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弟可还躺在医院里呢!你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没关系,难道你也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我在乎慕航,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还因为——
母亲直至闭眼前的最后一刻,还拉着我的手嘱咐:
“照顾好你自己,也替妈…照顾好航航。”
他们以为精准拿捏我的软肋,就可以逼我一次又一次的退让。
只可惜,从前那个懦弱只会无底线妥协的慕烟已经死了。
“要是慕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三百万,买你们一家的命,绰绰有余。”
我残忍的勾起唇角。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什么没经历过。
大不了鱼死网破。
慕雅怔怔的看着我,眉头紧锁。
只片刻,她豁然起身,嗤笑着过来拽我的衣领:“有钱连说话的口气都大了!学会威胁人了?你以为…”
“别碰我。”
我反感慕雅的触碰,没等她把话说完,我突然一抬手,把她推出老远。
猝不及防之下,她踉跄着绊到椅子。
看见她以一个标准的狗啃屎动作摔在地上,我挺痛快的。
“慕烟!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慕雅似乎是想跟我动手,挣扎着站起身,恶狠狠奔我而来。
我直接抬起腿,一脚踹在她的脸上。
“啊!”
伴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慕雅口中鲜血横流不断。
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物体从她口中脱落而出。
“下次再来,就不只是被打掉一颗牙这么简单了!”
说完,我直接关严了院门。
过了许久,我听见慕雅在院外声嘶力竭的吼叫:“你给我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不用想都知道,慕雅回去后免不了要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
可能都等不到明天。
一向爱女心切的慕向华大概会连夜过来,找我要个说法。
直到第二天,都下午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正奇怪着,手机铃声阵阵响起。
是周琛言打来的电话。
“慕烟!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他几近愤怒的低吼,隔着话筒我都能想象得到他此刻沉冷的面色。
“慕雅大老远跑去劝你好好过日子,你动手打她?慕烟,你疯了?”
为了一只镯子,闹离婚到这个地步。
周琛言的耐心已然被消耗到极限。
不等我开口,他又轻飘飘道:“我没时间跟你耗,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不离婚?”
看啊,周琛言对周栀子这个妹妹的爱多伟大啊。
为了保护她,也为埋藏住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我忍不住好奇,他究竟能做到什么份上。
“只要不离婚,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是。”
“我要周栀子跪在我的面前,向我道歉!”
周琛言不会舍得的。
果然,电话那端陷入到久久的沉默当中。
久到我差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才一字一顿的道出一句:“不可能。”
意料之中的事。
“知道你忍不了你的小玫瑰受委屈。那就把字签了,找个时间一起去把手续办了,否则…”
我顿了顿,前世的种种仿佛电影片段似的一帧一帧在脑子里过。
前世,周栀子在毕业典礼宴会那天泄露了对周琛言的心意。
兄妹恋一经昭告天下,连累周家全家沦为全城的笑柄。
周家父母向来传统注重声誉,不顾大雨滂沱,当晚就把周栀子这个养女扫地出门。
一个小姑娘,半夜三更无处可去,在街头被小流氓欺负,哭得不像样子,吵着闹着说不想活了。
周琛言连调查都没调查,怒冲冲回到家。
“栀子所遭遇的一切,我将来要你用千倍百倍来偿还!”
那夜的周琛言,满目嗜血的红光,像一头发了狂的凶兽。
后来,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在周家父母相继离世后,我失去了唯一的依仗,周琛言也再没了顾忌。
为了替周栀子报仇,他亲手把我和我的至亲挚友一个个推进不复深渊。
那时的我无力反抗,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但现在——
还好公婆都还没出意外,还有人能替我撑腰。
“否则,我不介意让爸妈来处理这件事。”
上辈子,周琛言活剖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只为了博他养妹开心一笑。
而为我拼命的弟弟也被周琛言打断腿扔到缅北,生死不明。
重活一时,我心上依然有一个窟窿,冷风穿膛而过。
耳畔响起娇俏的女音——
“烟烟姐,这是阿言特意让我给你挑的,Frankie的手工定制款,全球限量也不过十件!可有意义了!”
周栀子娇笑着将手镯的贺卡展示给我。
上面写着: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看着镯子上栩栩如生的栀子花,我心中一片讥讽。
我曾告诉周琛言,如果哪天他想和我离婚了,不必多说,只需要送我一只银镯。
七年前,我生日那天,母亲为我去取礼物,却遭遇车祸身亡。
母亲死后第二天,父亲就让小三登堂入室,还带了个仅小我两岁的妹妹。
临死之前,母亲都紧紧攥着那个雕刻着栀子花的银镯。
血色模糊了纹路,触目惊心。
现在,周琛言却选择给了我这样一份大礼,庆祝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指尖微颤,迟迟没有伸手。
周栀子困惑的眨眨眼。
“烟烟姐不喜欢吗?你先试试吧,很好看的!”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或许我真的以为她这些话都是无心了。
可上辈子,我在濒死之际,清楚听见她恶狠狠的说:
“慕烟,你就该和你妈一样,死无全尸,永坠地狱!”
所以她分明知道,这镯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这把将我心脏插得鲜血淋漓的刀子,正是她的养兄周琛言亲自递的。
还没来得及拒绝,周栀子就要拽着我的手腕,往镯子里套。
我却冷喝一声放开,狠狠甩开了周栀子的胳膊。
她一时不察,尖叫一声,趔趄着向后摔去。
最终,却稳稳地落在了一个高大身影的怀里。
待缓过神,周栀子抬头看向接住自己的男人,霎时间红了脸。
“阿言,你来了?”
周琛言微微蹙眉,松开了搂住她腰的手,语气微沉。
“让你送个礼物,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周栀子吐了吐舌头:“这得问你吧?你到底怎么惹烟烟姐生气了?我一个来送礼的,还被殃及无辜了呢!”
闻言,周琛言转头看向我。
在瞥见掉落在地上的礼盒和镯子的时候,他瞳孔一缩。
不顾我阴沉的脸色,周琛言让周栀子先走了。
关上门,周琛言捏了捏眉心,语气之中多了几分不耐。
“能不能别闹了?栀子又不知道你不喜欢手镯,跟她撒气有什么用?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较劲?”
他一向知道我最在意什么的,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在我伤口上撒盐。
我也不是生下来就是老女人的。
毕竟上辈子,直到我死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十三岁。
而我的原罪,就是阻挡了他和周栀子的双向奔赴。
周栀子虽然也姓周,但并不是周家的人,她是周琛言父亲朋友的遗孤,从小寄养在周家。
她倔强的不肯叫周琛言哥哥,非要没大没小的叫他阿言。
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无处安放的爱意,找到一个宣泄口。
可向来循规蹈矩的周琛言,却宠溺的默许。
整整十六年,周栀子对周琛言的心事不宣于口,却众人皆知。
即使周琛言从未回应,可是死过一次的我早已经看的透彻。
面对十六年的陪伴,我这个相识相知不过三年的妻子,又怎么比得过呢?
可笑我上辈子没有自知之明。
周琛言对周栀子当然是动心的。
否则也不可能为了她,活剖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断了我弟弟的腿扔去缅北,甚至还将我的好闺蜜送入地下赌场,折磨的生不如死。
为了爱他,我和我身边的人,是真的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辈子,我不要再为他们这感人肺腑的爱情做跳梁小丑了。
“周琛言,我们离婚吧。”
沉默良久,男人清冷的声线响起——
“慕烟,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周琛言是在警告我。
哪怕夫妻一年,我再怎么生气都不曾提过离婚,他还是认为我在闹脾气。
他扔给我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连看都懒得再多看我一眼。
“喜欢什么随便买,慕烟,见好就收吧,免得闹到最后不好收场。”
周琛言肆无忌惮,赌我不敢离婚。
因为他知道我有多爱他。
可他不知道是,那所谓的爱和一条条堆叠惨死的人命相比,多么荒诞可笑。
目送周琛言决绝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我起身走进卧室。
拉开床头柜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厚厚一叠的支票。
少则两三万,多则十几万。
每一次周琛言为了周栀子而冷落我的时候,都会用一张支票来打发我。
不知不觉,都攒到三百多万了。
够了。
......
三天后,我接到周琛言打来的电话。
“那封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
我能听出他正隐忍着怒意,却不免觉得好笑。
离婚协议书,总不可能用来登记结婚。
我没解释。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而已;你看过没什么问题,签好字联系我,我们约个时间去办手续。”
摆脱掉他,扭转亲人朋友的悲惨命运。
我心意已决。
周琛言却半点没有意识到我的认真,笑声中藏着嘲讽。
“三百七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口气全都取走了,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不要?”
认识周琛言的时候,我大学刚刚毕业。
他被小流氓堵在角落里威胁欺负,我看不下去,冲上去替他解围。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我情窦初开最美好的爱恋,我三年的青春,我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二婚妇女。
在周琛言眼里,这些全都一文不值。
没关系。
但那三百七十万——
每一分都是我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委屈所换来的。
“那是我该得的。”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琛言不会肯轻易离婚的,这我心里有数。
说到底,我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他不肯放过我,既是想要克制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周栀子。
我只是没有料到,周琛言想逼我回家,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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