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只能扑倒在放它的茶几上。
我扶着桌案,摸着那棵红珊瑚,眼睛像泣血一般红,可是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我想尖叫大喊,总感觉这样会缓解现在这种撕心裂肺得疼。
可我试着喊时才发现,喉咙生硬,无法出声。
我像是被水草缠在湖下的人,无法呼吸,无法漂浮,只有绝望随我的肢体,浅浅游动。
后来,我不知是睡着还是昏厥,再睁眼时,周围一片漆黑。
我挣扎着想触到一线光,却意外推开了窗。
那夜,月明星稀。
有一颗星星特别亮。
我想,应是他来看我。
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启明星。
这样更好,我找他,更容易些。
他走后,我只梦到过他一次。
他说,每天傍晚,他会在太阳上看我,星星太晚,他想我早睡。
我说,你等等我,下辈子我一直跟着你。
他说,好,我去找你。
后来,我拜文曲星的时候,还求另一件事,求他下辈子,平安顺遂。
一年之后,我又到了考场。
明明以前,有他来送我的,四面八方的祝福,陌生又可怖,他未宣于口的话,密密麻麻,滴星般闪过,我抹抹脸颊,竟是没意识到,自己何时泪如雨下。
泪浸透宣纸,留下褶皱的水渍。
其实,我今天,没想哭的。
对面的考生看我哭的如丧考妣,有些手足无措,可能是感觉卷子没他想得那么难,可是我却被难成这样。
真是抱歉,影响他考试的心态了。
第三天,我交卷交得很晚,恰是黄昏,落日就在屋顶等着,我感觉,是他来接我。
杏花开时,榜首还是我——代考的学子。
我提高名次售价,两千五百两黄金。
后来我代考了三十年,考了三十个会元,可这三十个人没有一个与我有关。
天宫轮回门前队伍很长,我想往前挤,因为,下面还有人在等我。
一个男的来找我,他说他是司命,看我极有天赋,让我去司命殿。
我不想去。
司命压低声音问我,你不是求文曲星君改一个人的命数吗?
去司命殿,你就可以写他人的命数。
这个条件太有诱惑力了。
我感觉这样更好,虽然,没有兑现梦里的承诺,但我能护他永世无忧。
怎么,轮回门,也能看到夕阳啊。
他暖暖的,披起来很舒服。
后来,我结识一个神仙,叫月老。
他总想给我牵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