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才有前程?”菖蒲的哭声顿时一滞,她一点点松开手,脱力般跪倒在地,颤声回复:“妾身,多谢公主驸马抬爱。”
驸马理理衣摆,这才笑了: “还算懂事。”
他随口安抚了妾室,带着新生的婴儿,和公主联袂离开了。
我没有跟着走,而是走近委顿在地的菖蒲,俯下身搀扶。
将她安置在收拾干净的床榻上时,我禁不住问:“菖蒲,你后悔么?”她飞快摇了摇头:“当然不悔,我如今是半个主子,他生下来就是主子,这就够了啊。”
她嘴上说着不悔,却不肯躺下歇息,伸着脖子望向窗外,痴痴看着孩子离开的方向,泪珠接连不断,滚滚而下。
菖蒲生下的男孩,取名白璠,上了宗正寺的玉牒,记在公主名下。
8接下来四年,褚太后忙着排除异己,稳定朝纲,镇南王忙着远交近攻,巩固权势,公主忙着培植心腹,见机行事。
驸马也忙,忙着与后院一众美人声色犬马,为白璠又添了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
每月初一,驸马会按例来能静居与公主共进晚膳,但甚少留宿。
公主和驸马各行其事,也算相安无事,直到这年的九月初一。
暮色四合之际,驸马兴致勃勃提了一壶酒来能静居:“公主,此乃臣费心寻得的西域佳酿,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公主放下笔,拨开珠帘走出来,款款落座,淡淡开口:“驸马有心, 上菜吧。”
驸马似乎有些扫兴,但他很快便重新打起精神,一刻不停地为公主布菜倒酒。
酒许是好酒,公主难得多喝了几杯,不多时便霞飞双颊。
此时,扑簌簌一声响,一只白鸽飞入院中,停息在枝头,用黑色的豆豆眼看着我,咕咕叫了两声。
那是————暗香楼的信使。
我见状,便借着上菜的时机,对着驸马道:“驸马,公主似是醉了。”
驸马白我一眼:“公主还未发话,你这个奴婢倒是饶舌。
”我耐着性子等了等,公主竟未帮腔。
不等我抬头去看,驸马不耐烦道:“行了,爷过会儿就走,秋凉了,你去给爷取件御寒的狐狸毛披风。”
“芍药……”驸马怒了:“爷让你去,没让你支使旁人!”
我不欲惹怒他,躬身退了出去取披风。
谁知能静居里并无驸马要的狐狸毛披风,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