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人的眼睛。”
苻坚笑着扶他起身时,我清楚地看见慕容垂的指甲在龙袍袖口留下抓痕。
那一刻,我心中的疑虑更重了,慕容垂如此谦卑,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年深秋,渭水码头一片嘈杂,十万鲜卑移民的哭声惊飞了南迁的雁群。
我站在仓城顶楼俯瞰着如潮水般的人群,心中满是无奈与悲悯。
突然,有个鲜卑孩童朝我掷来石块,亲卫的弩箭尚未上弦,孩子的母亲已抱着他跳进混浊的河水。
看着那溅起的水花,我的心猛地一揪。
“他们恨我。”
我摩挲着定国剑的缺口,那是平定羌乱时留下的,“但百年后,他们的孙辈会在氐人祠堂供奉神农。”
我坚信,尽管眼前困难重重,但只要坚持推行融合政策,各民族终将和睦共处。
苻坚将燕国乐师编入太常寺那日,我在新修的官学听到稚嫩的诵读声。
鲜卑童子用汉话背诵“普天之下”,氐人学子在练习鲜卑牧歌。
檐角的铜铃随风作响,恍惚间竟似慕容垂脚踝的金铃,让我心中一紧,对慕容垂的警惕始终未曾放下。
吞并凉州的捷报与代国反叛的噩耗同时抵达长安,太极殿内气氛凝重。
我展开羊皮地图,苻坚的朱笔悬在阴山上方,微微颤抖,显然是愤怒至极:“拓跋珪这个狼崽子,竟敢焚毁云中马场!”
“慕容垂昨日去了城西佛寺。”
我用镇纸压住卷边的地图,眉头紧锁,“与他密会的天竺僧人,半年前曾在姚苌军中布道。”
殿角的青铜仙鹤吐出袅袅香烟,却遮不住苻坚眉间腾起的煞气。
我知道,他心中也开始对慕容垂和姚苌起了疑心,只是不愿轻易相信。
他忽然掷笔大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景略总是疑神疑鬼!”
玉冠的垂珠撞得噼啪作响,“昨夜慕容垂献上亲女,说是要充入掖庭为婢。”
朱笔在凉州位置画出红圈,“孤已决意发兵三十万征代国,就让慕容垂当个运粮官。”
我心中暗暗叫苦,担心苻坚此举会养虎为患,但又不便强行阻拦。
我连夜赶往灞上军营,朔风呼啸,刮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鲜卑降卒正在擦拭弯刀,氐人骑兵却围坐篝火分食羊肉,看似融洽的场景下,实则暗流涌动。
当我掀开慕容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