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都装着被碾碎的人生。
“接下来带大家看百年祠堂最神秘婚房哦!”
女主播甜腻的嗓音突然变调。
当她掀开龙凤喜被,二十三套新娘嫁衣整整齐齐铺在棺床上,每件胸口都绣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弹幕炸开瞬间,我按下改装过的电子莲花灯遥控器。
幽蓝火焰突然从第十四个骨灰盒迸发,烧穿了盖在上面的红盖头。
无人机镜头精准捕捉到正在燃烧的追踪器编号——和赵德贵尸体掌心烙印完全一致。
“这不是...这不是上个月失踪的医学生吗?”
突然有条弹幕刺破屏幕。
我盯着那个叫“蝴蝶标本师”的ID,看着她甩出林秋实验室照片的瞬间,祠堂西南角的暗门突然洞开。
七个贴着黄符的冰柜在镜头前暴露无遗,赵家族长举着砍骨刀冲出来的模样,被慢镜头功能拍得清清楚楚。
当第三个冰柜门弹开的刹那,二十三部手机在直播间同时黑屏。
但已经来不及了。
二十三具新娘骸骨手腕上的条形码,正通过燃烧的GPS向暗网发送定位。
我摸着锁骨下植入的芯片,听着祠堂外突然响起的警笛声笑起来——他们永远不知道,真正的尸体早被我调包成实验室的骨骼标本。
功德碑突然渗出鲜血时,我对着最后亮着的手机镜头举起斧形吊坠。
当体温让金属恢复成警徽形状的瞬间,祠堂承尘上垂落的二十三条白绫齐齐断裂,露出用经血写在横梁上的真相:“1998-2023 货物清单”燃烧的骨灰盒在暴雨中炸成烟花,我裹紧从殡仪馆顺走的寿衣,对着夜空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祠堂外三百米处的芦苇丛里,二十三具被真菌蚕食的尸骨正在苏醒,她们手腕上的追踪器红光,连成了指向海岸线的箭头。
祠堂承尘落下的经血滴在直播镜头上,赵宏才抡起铁锤砸向最后一个冰柜的瞬间,暴雨中突然响起唢呐声。
不是电子音效,是真正的送葬唢呐,带着锈铁剐蹭骨头的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