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与他记忆清除手术台上的无影灯一模一样。
“走！”
他拽起江雨眠冲向河岸，潮湿的西装内袋里，烧焦的粮票灰烬正渗出鲜血般的朱砂。
第四章 月蚀之契晨雾似浓稠的墨汁，裹挟着刺鼻的柴油尾气，在国道上肆意翻滚。
江雨眠如一只受伤的倦鸟，蜷缩在越野车后座沉沉睡去，她机械关节发出的细密蜂鸣声，在这寂静又混沌的氛围里，仿佛是梦的呓语。
陆子野独自伫立在悬崖边，手中手机的蓝光奋力撕开灰蒙蒙的雾气，照亮了《鉴古录》残页背面悄然浮现的小楷：“子野左耳后三寸，有生物芯片植入疤”。
陆子野的食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耳后那道蜈蚣状的疤痕，思绪瞬间被拽回往昔，记忆如同被暴力撕碎的帛画，残片纷扬 —— 十五岁那年那场所谓的 “阑尾手术”，无影灯惨白的光如同一把利刃，在他视网膜上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黑斑。
老者那阴恻恻的声音，也从记忆的幽深谷底缓缓浮起：“这枚芯片能让你看见常人看不见的光谱...”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那把手术刀挑起沾着神经组织的金属薄片，在消毒盘里泛着令人心悸的幽蓝。
“叮 ——”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微波炉突兀地发出刺耳鸣响，打破了清晨这压抑的静谧。
陆子野将加热好的虾饺装入袋中，不经意间，玻璃幕墙映出一个身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
只见那人正鬼鬼祟祟地将吸尘器对准越野车底盘，吸管里冷不丁闪过激光测距仪那一抹冷冽的光。
“多加份豉油。”
陆子野不动声色，突然用日语说道。
柜台后的店员听闻，瞳孔瞬间如受惊的兽般骤然收缩，右手虎口那因长期握枪而形成的枪茧，在扫码器的红光下无所遁形。
陆子野接过酱料包时，指尖看似无意地掠过对方腕间的螣蛇纹身贴，其边缘已然卷起，底下真正青黑色的刺青若隐若现，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就在陆子野接过豉油包的瞬间，店员虎口的枪茧再次在扫码器红光下暴露无遗。
他心中一凛，佯装若无其事地转身，余光却瞥见那清洁工已将吸尘器对准越野车油箱 —— 哪是什么吸尘器，分明是经过巧妙伪装的激光切割器！
“劳驾，微波炉热过头了
